金刀和金剑急忙打开房门。
婆子和茯苓都歪在房门处,一动不动。
上官非晚和刘庄头都瞧见了。
两人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皆选择视而不见。
只差三步到房门口,刘庄头顿住脚步:“姑娘——”
与此同时,上官非晚也道:“大伯——”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后,上官非晚笑挽他胳膊快行两步,用力一推!
刘庄头并不会武,就这样被她推入西厢房!
金刀和金剑,别的忙帮不上,关门成了强项!
“砰”的一声, 关了房门,快速把铜锁挂上。
瘦高个儿青衣人惊喜挑眉,举起系着红绳的胳膊,用力一挥!
瞬间,飞箭如雨,向着上官非晚而来!
宁承安就在她身后,一跃而起,挥舞着长剑,护住了她。
院里的青衣人,好整以暇望着他们。
安静以待。
等待飞箭带来的死亡。
上官非晚躲在宁承安身后,手枪向着房顶、树上、墙头,逐一射去。
一个个弓箭手,如同被击落的鸟儿,狼狈落地而亡!
她装子弹的时候,宁承安体力明显不支,舞剑的手,开始哆嗦,但仍旧踉跄着硬撑!
装好子弹,她伸出左手揽住宁承安的腰,让他靠着自己作为支撑,又开始不慌不忙地射击!
弓箭手不少,但总比不上枪快!
宁承安精疲力竭,脑子开始昏昏沉沉。
手中的长剑“当啷”落地!
一支飞箭奔向上官非晚胸口,他拼尽全力转身,抱住上官非晚!
后肩中箭的同时,他昏迷了。
而上官非晚,也击毙了最后一个弓箭手!
院中的青衣人,看得目瞪口呆!
胳膊上系红绳的青衣人振臂高呼:“兄弟们,大好的功劳就在眼前,上啊!”
静止的青衣人,倏然如同狂风卷起巨大的海浪,兜头向上官非晚扑来!
上官非晚伸出自己的手,暗中感受着风来的方向,向金刀、金剑施了个眼色。
金刀和金剑极其聪明,会意上前接过宁承安,将他抬到西厢房门口。
上官非晚则一跃而起,顺风抛洒出一大包药粉。
青衣人猝不及防,都吸入不少药粉。
他们并不知晓这药粉的厉害。
继续向前冲!
上官非晚落在树上,翘着二郎腿,清脆道:“一、二、三!”
数到最后一个数,青衣人眼神己经开始迷离,脚步踉踉跄跄!
片刻功夫,青衣人全部倒地。
此时的金刀和金剑,也浑身发软,瘫在了地上
上官非晚给他俩和昏迷过去的宁承安,每人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见金刀和金剑醒来,又让两人抬着宁承安进了东厢房。
两兄弟在门外守着,她给宁承安拔箭,清洗伤口,撒上药粉,包扎起来。
拔箭时,宁承安皱了皱眉,抓住了她的裙子。
却没有清醒。
上官非晚手搭在他腕上,脉诊片刻,预备悄然出去。
宁承安依旧昏迷,他的手,却死死抓住她的裙子,不肯松开。
上官非晚觉得,这怎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觉?
她轻轻握住他手腕,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缓慢打开他的手。
宁承安的手松开了。
却在上官非晚松开他手腕时,精准抓住她的手腕,又紧紧攥住!
这家伙昏迷是装出来的?
不像啊!
脉象显示,他的确昏迷着。
可他为何在昏迷的情况下,还能精准抓住她的手?
上官非晚疑惑不己。
但她还有重要事情处理,便在他耳边低低道:“小安,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我必须去,不然,我们都会有危险。”
说着,开始用力抽自己的手。
宁承安的手松开了。
她庆幸甩了甩手腕,大步离开。
宁承安豁然睁开眼睛。
身子一动,他额头己经冒出疼痛的冷汗。
但他咬牙下床,一步步挪到门口。
两进院子安静的出奇。
上官非晚觉得非常奇怪。
方才闹这么大的动静,左邻右舍,竟然一个来看热闹的也没有!
不仅如此,刘庄头的家人,也一个也没有看到。
还有伺候的人,刘庄头家不会只有一个婆子伺候吧?!
想了想,她打开西厢房,把婆子揪出,扔到了一棵梨树下。
她还昏迷着,被上官非晚一盆凉水兜头泼醒!
醒来后,她有些迷茫,在瞧见满院子东倒西歪的青衣人后,骤然清醒!
望向上官非晚的目光里,带了难以置信和惊惧!
慌忙跪在了地上。
道:“姑娘,求您放过老奴。”
“今天的事情,全部是主人的命令。”
上官非晚斜倚在梨树上,低头望着她。
猫儿眸里是淡淡的笑意。
道:“我想知道,刘庄头的家人在哪儿?”
“还有,方才院子里起了冲突,为何没人来看?”
婆子目光闪躲,嗫喏道:“老奴,老奴也不知。”
上官非晚蹲下身子,捏住她的脸颊,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红瓷瓶,向她嘴里洒了一些药粉。
待药粉溶化后,她放开她,笑道:“你可以不说。”
话落,婆子脸色一变,额头冒出冷汗的同时,己经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她痛苦扭曲着,脸上是狰狞的表情,喘着粗气道:“主人的家人,都在左邻。”
“村子里的人,本就只剩一半,这个时辰都在地里。”
上官非晚想起了金刀娘的话:“现在的庄头,苛刻无比,除了每年上缴给丞相府的,年底,他还会单独要一份孝敬。”
“没有孝敬,就会被撵出庄子。”
上官非晚道:“村里另外一半的人呢,去了哪儿?”
冷汗从婆子额上不断滚落,她心虚地不敢与上官非晚对视。
道:“被……被撵走了!”
上官非晚又给婆子喂了粒药丸。
一跃,来到隔了条胡同的左邻房顶。
左邻也是两进宅院,但显然是两户人家用墙连起来的。
前院,小厮们排成三队,整整齐齐站在院中,手里全部拿着长刀。
一个小厮从院外进来,脸色苍白,腿脚有些发软。
向站在队前的男子禀报道:“大管家,那院里的人,全,全全死了!”
大管家眯了眯眼,有些怀疑他话的真实性。
沉默一息,问道:“老爷呢?”
小厮垂了眼眸,望着自己的脚尖:“没瞧见老爷,只看到那个姑娘和……彭嫂子,还有大狗、二狗在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