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厮架着钟梅来到小厅。
她的手腕和脚腕,己经包扎起来。
见到上官非晚,她挣扎着跪在地上。
道:“大小姐,不是奴婢背叛您,是奴婢离开后,被人打晕,随后,钟梅脑中只记得自己的主人是江府夫人。”
食指轻抚着长指甲,毒蛊真人懒懒掀眸,狐狸眼里露出自豪:“我赠的蛊,威力也不小。”
“是不是,晚儿?”
上官非晚笑着恭维:“师叔自然是最厉害的!”
话锋一转:“只是,这蛊到了拓跋音手里,做的,就都是恶事!”
毒蛊真人眼风带着娇媚,瞥了她一眼。
笑道:“未必,我若让钟梅记起种蛊后的记忆——”
当然是最好的!
上官非晚忙起身,站到她身后,给她轻轻揉按肩膀。
道:“师叔,您就帮帮忙呗。”
毒蛊真人懒洋洋笑道:“好。”
右手抬起,长长的指甲瞬间落在钟梅头上。
钟梅眼神带着惧怕,但她并未躲开。
指甲在她头上陷入,须臾,竟然挖出一个嫩的蛊虫来。
蛊虫软哒哒的,一动不动,显然己经死了。
上官非晚愕然:“师叔您用针在钟梅心口扎蛊虫,为何取蛊虫,却在她头顶?”
毒蛊真人道:“蛊虫并未立即死去,会自己寻找高处,游移在头部,不取蛊虫,钟梅永远无法有种蛊后的记忆。”
跪在地上的钟梅,抬起清亮的眼神,惊喜道:“奴婢全想起来了,大小姐!”
拓跋音因为给她种蛊,江府的事情,并没有瞒她。
丞相府送来的金子,她除用去一小部分,大部分都用在密室。
密室用金子装饰完,她又让人做金笼子,做了有五六个。
前几日,她回到江府,气得摔了一套茶具。
随即唤了钟梅去收拾。
问钟梅:“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会怎么做?”
钟梅:“如果有人欺负夫人和奴婢,奴婢会杀了他!”
拓跋音:“很好!”
“这些家伙,吃我的,喝我的,我的狼符头被调换成假的,他们一个也不肯通融!”
“改日,我约他们出来,你帮我解决了他们。”
但昨天,有个漠北男子来到江府,求见拓跋音。
他拿着一枚玉佩,刘东起看了玉佩,便放他进了府。
拓跋音在厅内见他,对他关怀备至。
后来,钟梅得知,这个漠北男子,是漠北三皇子。
拓跋音对他极其信任,让他亲自审问安滔声和毒蛊真人。
今天,拓跋音出府了,三皇子看到毒蛊真人后,被她迷得找不着北。
唤钟梅过去,让她审问安滔声,他只负责毒蛊真人。
他带毒蛊真人去了地牢。
中午时分,他从地牢出来,一脸挫败。
且脸上起了许多红疹。
他问钟梅:“这女人身上有毒?”
“怎得本皇子一碰她肌肤,便浑身痒个不停?”
钟梅回答:“三皇子,夫人说了,她身上有蛊王,您要做的,是问出蛊王所在。”
三皇子道:“蛊王蛊王,姑姑召唤本皇子来大天朝,就是为了问出蛊王?”
“她的私兵呢,在哪儿?!”
他掐住钟梅脖子,被钟梅挣脱。
钟梅道:“夫人回来,三皇子可以亲自问夫人。”
三皇子阴狠盯着钟梅:“说让本皇子来大天朝做皇帝,兵毛都没瞧见,做个屁?!”
他气哼哼离开,去找夫人。
夫人自上午出去,就没有回来。
临走前也留了话给钟梅:“如果三皇子觉得闷,你就去找管家,让他派车,你亲自带他在京城转转。”
“记住,给他戴上帷帽!”
钟梅把拓跋音的留言告诉三皇子。
三皇子年龄不小,却小孩子心性。
听了钟梅的话,冷嗤道:“什么破娘亲,本皇子不稀罕!”
“本皇子的奶娘都比她对本皇子好!”
“父王把她说得天花乱坠,其实,哼!”
他扭头就走,再不理会钟梅。
下午,他又进了地牢。
后来,便是宁承安和上官非晚进入西厢房。
钟梅的话,引起上官非晚的猜测:三皇子是拓跋音和某个王的儿子?
这关系听着怎么像绕口令!
凤眸暗沉,向上官非晚望了一眼。
两人视线对上,宁承安蹙眉:“拓跋音把儿子招来,是为了坐上大天朝皇位?”
“她想得是不是太简单了?”
长指尖在桌上划过,发出“嗤”的一声响。
毒蛊真人狐狸眼微动,懒懒道:“这倒让我想起一件旧事来。”
五年前,毒蛊真人在漠北云游,实际是寻找当年的灭门仇人。
街上遇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而行。
她将他迷晕,带到一个荒庙中。
戳醒他后,问起漠北京城局势。
小太监只说不知。
毒蛊真人给他喂下一只噬心蛊。
疼得小太监在地上打滚。
他最后道:“如今京中,异姓王飞鹰王一家独大。”
“皇上忌惮他,却不敢轻易动手。”
“就连三皇子替换成飞鹰王的儿子,皇上也知晓,却无可奈何,也不敢杀了三皇子。”
猫儿眸眯了起来。
上官非晚笑道:“拓跋音竟然与飞鹰王有染!”
“怪不得,那些私兵,没有狼符身,她就调不动。”
“漠北皇帝早知两人有染,因为忌惮,提前多年布好了局。”
上官非晚想到为了私利,而将她和宁承安出卖给拓跋音的慕容独孤。
转眸望向宁承安。
脸上带着雀跃,道:“王爷,慕容独孤恰好在江府东北的酒楼里,不如引了江府的人,去瞧瞧?”
“嗯?”毒蛊真人狐狸眸微转,里面带着疑惑。
宁承安却秒懂。
祸水东引?!
让拓跋音以为是慕容独孤的人,进入江府救出安滔声和毒蛊真人?!
狭长凤眸忍不住一弯。
真是一只睚眦必报的小野猫!
道:“好。”
“凛风,你让人扮成平安王府的人,挨家挨户敲门,说慕容独孤带人来了此处,问问可有见过?”
“记住,答话的人都要给些赏钱。”
“是!”凛风领命离开。
又是傍晚时分,夕阳最后一抹红光落在厅内白石地面上,猩红如血。
凛风离开后,几个小厮送了饭菜进来。
上官非晚让人搀钟梅下去休息。
饭菜尚未上齐,凛风己经回来。
在门外禀道:“王爷,拓跋音回来了。”
“咱们的人抓了与她吃饭的男子。”
“您要不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