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江如雾,等车夫解下马车前的两匹马,再跟上去。
护卫长别无他法,点头后带着安滔声母亲快速离开。
车夫尚未解下一匹马,就被黑衣人杀死!
安滔声亲自上前去解马,一个黑衣人躲过护卫,挺剑向他刺来!
他想要躲开,己经来不及了!
江如雾扑上去,肩上替他挨了一剑!
黑衣人被后面的护卫杀死!
安滔声要扶住江如雾,江如雾惨白着脸道:“骑马,骑马离开!”
护卫们瞧着逐渐占了上风。
黑衣人自顾不暇,没人再来找安滔声麻烦。
他顺利解下一匹马,带着江如雾飞速离开厮杀现场。
小路拐角,遇见骑马回来的护卫长。
马上只有他一人。
见到安滔声,他跳转马头,带他来到路边一片树林。
跃下马道:“大人,属下让老夫人在里面等着。”
三人进入树林,护卫长却没有找到安母。
焦急之下,三人大声呼喊起来。
有低低的呼救声响起,三人循着声音,终于找到安母。
她不知被什么咬过脖子,血流了一地。
在见到安滔声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回京后,江如雾随安滔声住进安府养伤。
安滔声让人去查京城附近的刺杀,查了两年,一无所获。
前往云州调查江如雾的人,回来时却说,江如雾所讲一切属实。
此时她己经父母双亡,而老家,她祖父己死,祖母是她父亲继母,一向与她父亲不睦。
这也是她父亲为何带着妻女,前往云州寻亲,打算在云州定居的缘故。
江如雾伤好后,几次提出要回去。
安滔声觉得她是他救命恩人,没情但是有恩。
母亲又希望他娶她为妻。
江如雾虽非名门出身,且是商户,但她识情知趣,从未携恩要挟。
两人又都是父母双亡,家庭关系简单,与她联姻,再好不过。
而这,对于想压制世家大族的皇上而言,更是喜闻乐见。
遭遇刺杀三年后,两人大婚。
在他三十五岁时,安雅秀出生。
安雅秀及笄那年,病弱的小儿子出生。
在安雅秀大婚两年后,小儿子遭人绑架撕票。
这是安滔声心里永远的痛!
讲到此处,老泪纵横!
不止如此,凌霄阁亦在此时,出现叛徒,密令召集人员回凌霄阁!
又在阁内纵火,回阁的人,一个没能活!
凌霄阁的人,个个身手不凡,能够被火烧死,极有死前可能中了药。
安滔声身体每况愈下。
江如雾提出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回龙州静养。
他答应了。
在龙州,他病病歪歪多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知晓女儿去世,他病情加重,混混沌沌近一年,差点一命呜呼。
清醒后,听安府周管家禀报称,上官非晚被送到庄子上。
他当即让周管家通知钟梅,前往庄子保护上官非晚。
又过了十来年,他身体逐渐好转。
在他庆幸越老越壮实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江如雾对他说得任何话,他都无法拒绝。
发现不对劲儿,找郎中瞧,说他是因为两个孩子没了时,抑郁所致。
他不信!!!
终于,出门偶遇一个小道士。
他觉得或许是邪术,让小道士瞧瞧也好。
却是中了情人蛊。
是听命于另一只蛊的情人蛊。
小道士帮他取了蛊,但告诉他,只有半年寿命。
江如雾不知道这一切。
取蛊之后,他开始暗中调查安府内下人。
他唯一信任的,是周管家。
周管家见他清醒无比,便将自己对江如雾的怀疑说了出来。
他越听,心里越是暗沉。
江如雾在他昏迷时,打着他的旗号,与他的门生皆有书信往来。
每到年节,江如雾会带上礼物去京城,美其名曰去看外孙女儿。
周管家暗中去信给钟梅,钟梅回信,从未见过安府的人去过庄子。
安滔声觉得自己落入一个布局多年的圈套。
开始暗中注意江如雾的举动。
发现她的异常越多,越是心惊!
凌霄阁阁主的身份,他从未告诉过江如雾。
所以,回到龙州,他第一时间,把令牌放入书房暗格。
后来,江如雾和舞影外出,他令周管家调走江如雾院中的人。
让周管家望风,他进入她的院子查探。
龙州安府筹建时,他找人帮忙画了图纸,房子建好,原稿留在他书房暗格。
照着图纸,他打开她房中墙上暗格,里面放着的,就是狼符。
感到事态严重的他,并未声张,而是悄悄找人仿制,偷梁换柱藏了狼符。
但他尚未来得及查,江如雾为何会有狼符——
江如雾开始问他凌霄阁令牌在哪儿?
他从她眸中读出了然。
猜测当年凌霄阁的那场惨剧,可能与她有关。
于是告诉江如雾,他不是凌霄阁的人,不知道什么凌霄阁令牌。
江如雾见他不受她的控制,觉得奇怪。
她后来又问过他几次,他皆说不知。
这令他起了警惕!
干脆用凌霄阁令牌,召唤凌霄阁当年幸免于难的成员,暗查江如雾。
查到她派人大量买粮。
偷听到他们谈话,是给私兵送的。
但私兵的营地,凌霄阁的人没有查到。
江如雾问不出令牌下落,起了杀心。
精心设计了那场书房大火!
之后的事,是与上官非晚一起经历,她都知晓。
唯有被平安王劫持后的去向,她不知道。
安滔声没有瞒着。
当年凌霄阁幸免于难的成员,在他回京,上官非晚把令牌交到胭脂斋掌柜后,全部聚集京城。
也就是说,凌霄阁重新运作。
只是,这一次是暗中运作。
他被劫持后,隐在安府附近的凌霄阁成员,迅速将他解救,并转移到凌霄阁新阁内。
算计着自己时日无多,他想借着最后时光,查清江如雾,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查到江如雾是漠北长公主拓跋音。
还查到他两个孩子的母亲,皆出自拓跋音从漠北带来的女奴!
然后,米伯就去了。
许是说话太多,尽管吃了上官非晚的药丸,他还是道:“晚儿,让人扶我回卧房。”
上官非晚双手捧起他的手,笑着晃了晃道:“外祖父,我师父和师叔,这几日会来。”
“只要有他们,你保准没事儿!”
安滔声的眼睛己经睁不开。
浑身疲惫到,张嘴的力气几乎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