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凤眸里,飞涌起巨大的浪涛!
他抱住宁夫人,冷哼:“慕容瑟!”
“竟然是慕容瑟!”
“母亲,你放心!”
他抱起宁夫人,把她放到厅内贵妃榻上。
起身道:“你等着。”
一跃而出。
上官非晚跟了出来。
唤住他:“王爷,你要去哪儿?”
宁承安回首,阳光下那张脸依然惊艳。
但神情却如一只刚刚挣脱牢笼的困兽!
狭长凤眸里,全是嗜血的恨意!
如果眼前有猎物,上官非晚相信,他会毫不犹豫扑上去,把猎物撕得粉碎!
她明知故问:“你去找慕容独孤?”
宁承安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他仰头望天,秋高气爽,天空淡蓝,太阳明亮,高挂天上。
明明很安静的一个白日,他却狂躁地只想杀人!
怪不得父亲从未放弃过寻找母亲!
怪不得!
原来父亲知晓真相!
母亲是被慕容瑟带走的!
心里的恨意,如同煮沸的油锅,煎熬无比!
他拔腿狂奔起来:“谁都不许跟着我!”
当然是说给上官非晚听的,他后面只有她。
上官非晚怕他做傻事。
一个人去杀慕容独孤,反被慕容独孤杀了!
平时,她见到的宁承安,最是冷静自持。
但遇上亲人的事,他却失了理智。
她远远跟着。
宁承安没用内力,跑得气喘吁吁。
最后停下,跃上乾清宫殿顶。
凛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下面,向上望着,没敢上去。
看到上官非晚,他道:“大小姐,麻烦您上去瞧瞧王爷。”
上官非晚:“去取一坛酒来。”
凛风很快回来,怀里抱了两坛酒。
上官非晚拎了一坛,一跃落在殿顶,宁承安身后。
宁承安呵斥:“不是说了,不要跟着本王?!”
上官非晚:“一醉解百愁,我来请你喝酒。”
狭长凤眸里的嗜血恨意,己经消去不少。
宁承安声音温和了些:“不是愁,是无处发泄的恨!”
他怔怔望着远方。
秋风吹起他的衣衫,簌簌作响。
他问:“如果你母亲被人囚禁,仇人却己死去,你会怎么做?”
上官非晚道:“我啊,也许会冲动之下杀了慕容独孤。”
“毕竟能够解恨的,只有他了。”
“但如果冷静下来,也许会放过他。”
“他若不钳制平安王,京城会大乱!”
“内忧外患,大天朝危在旦夕!”
“所以,我这个平民百姓,为了大天朝的安宁,会选择隐忍。”
宁承安嘲弄一笑。
道:“听着,你心倒是挺大。”
“怎么对待上官新野和白莲花,一点儿不手软?”
上官非晚不服气,瞪他一眼。
嘟哝道:“怎么不手软?都活着呢!”
宁承安打开酒坛,仰头狠灌一气!
清亮的酒液沿着他下巴滑下,落在他衣衫,落在殿顶,酒香西溢!
他狭长凤眸弯起,带着讥讽:“确实活着,生不如死!”
“白莲花现在瞧着还能维持丞相夫人的体面,以后,难说!”
他举起酒坛,又喝了一大口。
呵呵傻笑着:“上官新野在街上跟狗抢食,你以为我不知道呢!”
上官非晚一笑,哼道:“他活该!”
“又不是我让他变成这样儿的!”
“是他的亲兄弟拓跋江!”
她想起现代的祖国华人国,搅屎棍子漂亮国用钱买通很多人,暗中潜入华人国,策划分裂活动,或暗中搞破坏。
特种兵执行的任务,不少是这种事情。
在大天朝见到这种事,自然无法容忍。
道:“不止他,敢在大天朝搞暗中破坏的人,痴心妄想让大天朝分崩离析的人,下场都该如他!”
这些人里,当然包括安漠北长公主拓跋音!
酒喝得太急,宁承安有些醉了。
他红着脸,凑到上官非晚面前,凤眸里满是疑惑。
问道:“你是在庄子上长大,如何会比有些朝臣,更懂爱护大天朝?”
“莫不是你早就知晓什么?”
“或者,自小有先生去庄子上教你?”
酒气喷了上官非晚一脸。
宁承安的鼻子,都要贴在上官非晚脸上了。
他犹不自知。
上官非晚伸出手,推开他的脸:“这个道理,自小人人都会学,还另需人教么?”
现代义务教育,不需要花重金请先生,这样浅显的道理,谁不知道呀!
宁承安“呃”了声,软软歪在她身上。
凤眸掀起,定定望着她,笑得开心极了。
“咦,为什么你有两个鼻子?”
“还有嘴巴,也是两个?”
说着,己经伸出两根指头,捏住了她的鼻子!
上官非晚有些着恼!
喝酒就喝酒,发什么酒疯!
迅速握住他两根手指,向上一折!
宁承安身子弓起:“哎,疼,疼,疼!”
两根手指却如两根铁棍,一动未动。
这家伙定是用了内力!
还故意装疼!
上官非晚生气了,后果很可怕!
豁然起身,想要将他闪在殿顶。
宁承安恰到好处揽住她的细腰,如粘膘般,被他带着站了起来。
“宁承安!”
“你又装样!”
暗沉的声音,是发怒的先兆!
宁承安双眼一闭,陡然松了手!
整个身子豁然砸向殿顶!
上官非晚最后时刻,拉住他胳膊!
但她被他沉重的身子,不由自主拽弯了腰!
又是脸对着脸,差点儿贴上!
她松手,任他躺在殿顶。
道:“宁承安,这么点酒量,你好意思对着酒坛喝?”
宁承安闭着眼睛,嘴里含糊道:“母亲,儿子会给你报仇……”
翻了个身,趴在殿顶,再也不动。
上官非晚恨铁不成钢:“飒爽英姿一个人,瞬间变醉鬼!”
“哎,是我不该带酒来!”
在上官非晚看不见的地方,宁承安唇角微翘。
上官非晚起身,一跃而下,却被人抓住了裙角。
怎么也跃不起来!
她感觉自己像只,被人剪了翅膀的凤凰!
回身,对着宁承安的大腿,狠狠踢了一脚。
宁承安“哎哟”叫着,翻身向上,睁开了眼睛。
迷茫问道:“腿疼,我是不是受伤了?”
上官非晚:“醉鬼!”
从他手中抽出裙角,跃到乾清宫前。
对坚守在此处的凛风道:“去把你主子带下来呀!”
凛风睁大了眼眸。
指了指自己。
缩了缩脖子。
在上官非晚的疑惑目光中,还是跃上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