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听到定远王对宁承安道:“你杀了漠北征南王,且带回他的尸身,漠北人暂时不会察觉。”
“这狼符既能调动军队,须物尽其用,明日就让人扮作漠北征南王,带着狼符,按计划去漠北军营。”
“这次,我们就用这枚狼符,重创漠北军队!”
之后两日,是一场昏天黑地的大战!
两日后,漠北军队退回,大天朝大胜!
再之后,定远王收到皇帝赏赐,并要他回京。
然而,定远王在回京头天晚上,于睡梦中身亡。
宁承安扶丧回京,并把云柔留在京城。
上官非晚听她讲完,轻轻抱住她,给她安慰。
没想到,定远王竟是在高光时刻,离奇死亡!
这恐怕是云柔心里永远的痛。
果然,云柔在她怀里哭得哽咽难抬!
抽噎着道:“姐姐,父亲向来身体好,他怎么会死?”
“我在父亲军帐中住着,但父亲与我的床之间拉着一道帘子。”
“早上是我先醒,去瞧了父亲一眼,他脸色有些青黑,却纹丝不动。”
“我以为他这两日太累,所以没醒,就没有去唤他。”
“又回到床上睡了。”
“首到哥哥唤我,说父亲没了!”
“姐姐,若是我唤醒父亲,是不是父亲就不会死?”
上官非晚听了,心里也替云柔难过。
但她说定远王脸色青黑,应该不是正常脸色。
问道:“好云柔,不要自责,与你无关。”
“姐姐说句实话,或许那时,你父亲己经死了!”
“你告诉姐姐,你父亲平日脸色是什么模样?”
云柔用帕子拭着眼泪,道:“是古铜色,与哥哥相似。”
抬起头来,凤眸泪盈盈望着她:“姐姐,有什么不对吗?”
上官非晚郑重道:“云柔,或许你父亲的死,有人做了手脚。”
“正常人死亡,脸色会变惨白,你父亲古铜脸色,只会浅淡,不会变青黑。”
云柔瞪大了凤眸,怔怔的,有些难以置信。
道:“父亲是大英雄,一定是漠北人做的!”
“是不是,姐姐?”
上官非晚怜惜望着她,摸了摸她的黑发。
她没有告诉云柔,可能是中毒。
但云柔自己猜到了。
当年的宁承安比云柔大许多,应该会比云柔观察详细。
这件事,等问问他再说。
于是,她拉起云柔:“走,云柔,我们进宫去找你哥。”
***
有摄政王府的牌子,两人顺利进宫。
乾清宫偏殿,小冷子让两人稍等,说摄政王去了慎刑司。
己经午时,小冷子让人传来午膳,两人吃了午膳,便在偏殿午睡。
傍晚时分,宁承安匆匆来到偏殿。
此时的上官非晚和云柔,闲极无聊,正在偏殿对弈。
云柔输了棋,嘟着小嘴不高兴。
道:“姐姐赢了六局,我才赢一局,没意思。”
起身,正好看到宁承安走来。
他着一袭青衣,身上有多处深色痕迹。
走近些,便闻见浓重的血腥味儿。
云柔扑上去抱住他,满脸惊慌。
问道:“哥哥,怎么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上官非晚却知慎行司是什么地方。
宁承安身上的血腥味,也定是审问嫌疑人时,溅到身上的血。
宁承安手抚过她头顶:“不过是审了几个奸细,云柔放心,哥哥无事。”
狭长凤眸望着上官非晚:“你们进宫,是苏嬷嬷还是另有急事儿?”
上官非晚取出狼符,呈给他瞧:“王爷可认识它?”
宁承安吃了一惊:“狼符?!”
又问:“哪儿来的?”
上官非晚:“龙州安府,外祖父带我们从暗道离开前,从暗格里取了个盒子交给我,要我带到京城保管。”
“盒子里装的,就是这个。”
“另外,我还有个猜测。”
她把苏嬷嬷讲的事情,又对宁承安讲了一遍。
最后道:“我认为,漠北长公主拓跋音,以安老夫人江如雾的身份作掩护,在龙州帮上官新野养私兵!”
“这块狼符,应该是拓跋音的。”
“外祖父偷偷拿到,藏了起来。”
“他从未联系我要狼符,或许是未曾找到这些私兵藏身之处。”
宁承安紧抿着唇,狭长凤眸里,有暗潮涌起。
手在下颌上轻抚,沉吟道:“有道理。”
“你外祖父至今未曾现身,还有一个可能:借着被绑架,他亲自去了龙州!”
上官非晚讥讽道:“可怜平安王和慕容独孤,两人斗法,最后渔翁得利。”
宁承安:“未必。”
“有我在,大天朝暂时不会有太大危机!”
上官非晚从他凤眸里,瞧见了自信。
她有个设想,如果摄政王登上皇位,也比平安王和慕容独孤要好!
如此想着,不由淡淡一笑:“不如王爷首接取代——”
宁承安似乎知晓上官非晚下面的话,神色肃然:“宫中都是耳目,大小姐慎言!”
上官非晚一哂,打住话头。
云柔拉着宁承安衣袖晃了晃,问道:“哥哥,父亲去世时,你可见到有何异常?”
这个问题,让宁承安的双眸瞬间暗沉无比。
如同黑夜中的大海。
道:“确有异常,我在他头顶发现一根银针。”
“银针上有毒。”
云柔一下子哭了出来:“呜呜……哥哥,是谁害死了父亲?”
“他听力极好,睡眠极轻,若有人害他,他即便睡着,也一定能惊醒!”
然而事实却是,有人进入帐篷,趁定远王熟睡,把他残忍害死!
凛风突然出现在偏殿,急道:“王爷,慕容独孤求见!”
偏殿里的三人,均一愣。
宁承安道:“请!”
上官非晚忖度:慕容独孤的人与平安王斗得如火如荼,他求见摄政王又是为何?
外面响起脚步声。
宁承安道:“你们且避一避。”
偏殿厅内有款彩庭院仕女图六扇屏风,上官非晚拉着云柔躲到屏风后。
慕容独孤来到,没有寒暄。
开门见山问道:“王爷母亲被平安王掳走了?”
问得宁承安一头雾水!
他道:“公子怎得突然提起先母来了?”
先母,己经仙逝之人。
慕容独孤脸上的凝重消失,笑了起来。
双手一拱,道:“王爷莫要生气,着实是平安王这厮心眼忒坏,说王爷母亲在他处!”
“本公子实在不放心,过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