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没事吧。”黑衣人指挥官尹宏岳摘下面罩道。
“没事,你们来的刚刚好。”李东兴扔掉嘴中的烟道,“妈的,我李某人岂是那么容易被拿捏的,兄弟们咱们玩一票大的!”
叶林和任善洙收到了李东兴发来的代码。
“看样子真到了最后的时刻!”
东大人跑到窗前,看见西五辆警车己经冲到宿舍楼下,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正在小心翼翼往门口挪动脚步。
“走吧。”任善洙背起一支乌兹冲锋枪道。
叶林在房间门口拉了绊雷,两人悄无声息走上三楼,通过年久失修,锈迹斑斑的铁条爬到楼顶,那扇本来封死的门,两天前被东大人用气焊切开了。
天上闷雷滚滚,乌云密布,强烈的风夹杂着湿气扑面而来。
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单元,来到宿舍楼东侧边缘,那里距总局家属院后墙只有两三米的距离,叶林拉起提前布置好的铁线,将它在避雷针管道上固定好,朝任善洙点点头。
女人戴上滑降手套,潇洒自如地滑到了围墙上。
叶林准备下滑时,宿舍楼内传来一声巨响,滚滚浓烟从他们居住的房间中冒出来,倒霉的警察们被炸得七零八落。
东大人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明白一个稳定的生活阶段彻底结束了。
两人跳下围墙,在人烟稀少的胡同中走行两百多米,闪进一间修车铺。
“我的摩托车修好了吗?”叶林向店长出示了收据。
“好了,真是一辆漂亮的机车,平城都没有几辆。”店长掀开一块帆布,露出一辆锃明瓦亮的川崎黑武士。
“任姑娘,我们的冒险正式开始了。”
叶林戴起墨镜,拧了两下油门,机车引擎咆哮起来,像一只蠢蠢欲动的猛兽。
任善洙抱紧男人,忽然感觉这样的变故也许并非坏事,因为两人总算可以暂时摆脱一团死水的日常生活。
摩托车在平城宽阔的街道上飞驰,叶林无视任何交通规则,也不遵守让行政府车辆的规定,他想开多快,开多快,想走哪条道,就走哪条道,交通警察们那些老旧的装备,根本追不上川崎风一般的速度。
他们本来可以潇洒地一走了之,把这个沉闷,窒息,无聊的国度远远甩在身后。
但在经过总局第五分部大楼时,叶林不自觉降低了速度,因为那里好像发生了战争,噼里啪啦的枪声响个不停。
“局长,他们快攻进来了。”一名职员满头大汗报告道。
“告诉兄弟们,一定要顶住啊,支援马上就到。”
韩孝春心惊胆战道,作为一名职业官僚,他凭父亲的关系擢升到高位,擅长玩阴谋诡计,从未见识过枪林弹雨的场面。
“砰、砰、砰。”几声清脆的枪响之后,三名在楼梯口警戒的职员倒在血泊中,他们的小手枪,在448部队长枪短炮的轰击下显得幼稚而可笑。
“你们什么时候到?”韩孝春打给了首都警备区司令张元龙。
“估计还要半个多小时,遇到秋分节群众集会,被堵住了。”张司令道。
“不能先派小分队抄近路过来吗?”
“我们的人没有重型装备可不是448特种部队的对手。”
“我靠,哥哥,老弟的命都快没了,你找人先拖住他们也行啊。”
韩孝春扯着嗓子喊道,早忘记了一个多月前,他是如何在公共场合羞辱张元龙的了。
“再慢点,别着急,让群众先走。”
挂断求救电话后,张司令提醒道,天下苦侦察总局久矣,他们现在狗咬狗,不知多少人等着看热闹呢,自己可千万不能去早了,扫大家的兴。
“韩局长!你在哪里啊?”
李东兴扛着一支自动步枪,吹着口哨来到了五楼。
一名勇敢的年轻职员想给局长留个好印象,拿着扫把冲了出来。
“哒、哒、哒”李东兴射出一串子弹,职员终于明白了扫把在自动武器面前不堪一击,掌握了这个真理后,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韩局长,快出来吧,就这么一个小地方,你能躲到哪里去呢?”李东兴朝两名手下递了个眼色。
他们交替掩护进入办公室,不一会儿就把软得像一摊烂泥的韩孝春拎了出来。
“东兴,不带这么玩的呀!”他满脸愁苦地喊道。
“韩公子,你说怎么玩?”
李东兴凑到局长跟前,朝他脑瓜子上狠狠扇了两巴掌道,“老子平时替你遮风挡雨,局里那些日常业务帮你整得明明白白,从心里也把你当大哥敬着,你就是这么回报的吗?”
“不关我的事啊,都是范主席的意思,我真心劝说过他。”
韩孝春挣脱开两名士兵,跪在李东兴面前,完全丧失了平时的威风。
“现在好了,大家同归于尽吧。”
李东兴把枪抵进韩孝春口中,扣动了扳机,局长大人的脑壳被掀翻了大半,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大哥,警备区的卫戍部队过来了。”尹宏岳走了过来,看到韩孝春惨不忍睹的尸体,啐了一口痰道。
“告诉兄弟们,想跑的都跑吧,别负隅顽抗,做无畏牺牲。”
李东兴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台前,看到墨绿色的坦克己经撞塌院墙冲了进来,装甲车紧随其后,野战炮兵正在当街构筑火炮阵地。
“跑什么呀还,压抑了一辈子,原本只会默默无名地死去,现在总算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尹宏岳递给李东兴一支烟,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吞云吐雾。
“楼内的叛军听好了,我知道你们多数受到了蛊惑,士兵兄弟们都是无辜的,凡放下武器投降者,既往不咎,协助抓捕李东兴和尹宏岳者立功受奖。”张元龙坐在广播车中喊道。
回敬他讲话的是一枚火箭弹,装甲广播车被打掉了一个轮子,警备区司令摔了一跤,磕掉了两颗门牙。
“草,这群家伙无药可救,给我打!”老头子捂着嘴骂道。
坦克和步战车扬起炮管,轰隆隆的炮声和天上的雷声交相辉映,没过多长时间,架设好的加农榴弹炮也开始喷吐火舌,庄严肃穆的办公大楼,仿佛一位耄耋老人,在烟尘和火光中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