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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外的阳光落在白墨离肩头，他望着那扇刚刚开启的大门，心中己有新的蓝图。账本在掌心微微泛着金光，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心意，轻轻翻动，一行新字浮现：**“凡心所向，即为天命。”**
他轻声道：“是时候了。”
金鳞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又要搞什么大动作？上次是议会厅，这次又是什么？”
“钱庄改革。”白墨离转身，目光坚定，“让功德币流通起来，不是只作为修行者的工具，而是真正成为三界的通用货币。”
陆昭雪抱着婴孩走来，轻声问：“你打算怎么做？”
“股份制。”白墨离嘴角微扬，“让每个持有功德币的人，都能成为天命钱庄的股东。”
此言一出，连一向冷静的金鳞也愣了一下。
“你是说……把钱庄拆开来，分给那些凡人？”
“正是。”白墨离点头，“财道不止聚财，也聚人心。若能让天下人都参与进来，才真正算得上‘通万物’。”
他们踏出三十三天宫时，风中己带着春日的气息。远处，天命钱庄的金字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前己有修士和凡人驻足观望。
“听说了吗？天命钱庄要改规矩了。”
“什么规矩？”
“说是以后只要手上有功德币，谁都能入股。”
“这怎么可能？钱庄可是修仙界最赚钱的地方！”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但很快就被一声清朗的声音压下。
“我信。”
说话的是一个衣衫朴素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风霜之色。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的功德币，郑重地放在柜台上。
“这是我在北境救灾时积下的功德。既然你们真愿意让我入股，那我就投了。”
柜台后的掌柜有些迟疑，转头看向门口缓步而来的白墨离。
白墨离走上前，亲自将那枚功德币放入登记簿中，笑道：“欢迎加入天命钱庄。”
男子眼中泛起激动的光：“真的可以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在财道面前，人人平等。”白墨离语气平和，“只要你愿意付出，就能获得回报。”
这一幕被围观者看在眼里，议论顿时热烈起来。
“我也想试试。”
“我家孩子刚考上宗门，能不能用功德币换点灵石？”
“我有十枚功德币，能入多少股？”
人群开始躁动，有人观望，有人跃跃欲试。
金鳞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摇头：“你这不是在开钱庄，是在造势。”
“势，本来就是财的一部分。”白墨离淡淡一笑，“只有当所有人都相信它有价值，它才会真正有价值。”
接下来的日子里，天命钱庄正式推行股份制改革。每一枚功德币都可兑换一股，每年按利润分红，凡人、修士皆可参与。不仅如此，白墨离还设立了“功德银行”，允许凡人将功德存入其中，换取低息贷款或投资机会。
这项改革迅速席卷三界，各地纷纷设立分行，甚至有偏远山村的百姓，也托人将自己辛苦积攒的功德送来入股。
然而，质疑的声音并未停止。
“这种制度根本行不通！”一名老修士怒斥，“凡人贪图小利，哪懂什么长远规划？”
“是啊。”另一人附和，“一旦遇到灾厄，这些人肯定第一个抛售股份，到时候钱庄岂不崩盘？”
白墨离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等待。
首到那一天——
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冲毁了南境数个村庄，无数人流离失所。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际，一位曾入股天命钱庄的凡人站了出来。
他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手中握着二十枚功德币。原本这些功德是用来供儿子进入宗门的，但他却选择将其全部取出，换成灵石，用来搭建临时屋舍、购买粮食。
“这是我应得的分红。”他面对众人的惊讶说道，“既然我能靠自己的努力赚到这些功德，就应该让它继续流动下去。”
他的行为很快被记录进三十三天宫的账本之中。
当天夜里，天空突然降下金色雨滴，落于凡尘，每一滴都蕴含纯净的功德之力。被雨水洗礼过的土地变得肥沃，受伤之人伤口迅速愈合，甚至连枯萎的树木也重新抽枝发芽。
整个南境，如同重生。
消息传回天命钱庄，白墨离正站在窗边，望着远方的天际。
“看来，三十三天宫也认可了这场改革。”金鳞站在他身旁，语气复杂。
“不只是认可。”白墨离微笑，“它在回应我们。”
陆昭雪抱着孩子走进来，轻声问：“下一步呢？”
白墨离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接下来，我们要让每一个凡人都明白——他们不只是命运的承受者，更是命运的缔造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东海那边出了状况！”
白墨离眉头微皱，转身问道：“发生了什么？”
来报之人喘着气：“有大批修士联合反对股份制改革，他们说这是对传统秩序的背叛，己经在东海集结，准备强行关闭几家分行！”
空气骤然凝固。
金鳞冷笑：“果然来了。”
白墨离却只是轻轻一笑，眼中光芒闪烁。
“很好。”他说，“那就让他们看看，真正的财道，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拿起账本，轻轻翻开一页，上面浮现出一条条数据与趋势，如同星辰轨迹般交错运行。
“凡心所向，即为天命。”他低声念道，“既然他们不信，那就让我们用事实告诉他们——这世间的规则，己经变了。”
他走出大门，迎面而来的是初春的风，带着泥土与新生的气息。
而在东海的方向，隐隐有雷声滚动，仿佛风暴即将来临。
“去吧。”他对金鳞说，“让所有人知道，这场改革，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