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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深夜一点的时候，训练室只剩下谢无咎一个人。他反复观看着今天比赛的录像，试图找出可以改进的地方。
"还不睡？"
江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无咎回头，看见他穿着睡衣，头发还滴着水，显然是刚洗完澡。
"马上。"谢无咎敷衍道。
江临走到他身后，俯身查看屏幕："这里。"他指着团战前的一个时间点，"如果你晚两秒进场，可以避开张良的大招。"
谢无咎皱眉："但那样会错过最佳输出时机。"
"不。"江临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看小地图，你们的中单己经绕后了，你只需要吸引火力..."
随着江临的讲解，谢无咎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涌上心头——原来团队协作可以这样精妙。
"懂了？"江临问。
谢无咎点头，转头想说什么，却猛地僵住了——他们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数清江临的睫毛。沐浴露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让他一时忘记了呼吸。
江临似乎也愣住了。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首到谢无咎仓皇地转回身，心跳如雷。
"咳...我明天再改。"他胡乱保存录像，站起身就要离开。
江临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腕："无咎。"
谢无咎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下周是对阵皇朝战队的比赛。"江临的声音异常认真，"他们的打野风格完全不同，我们需要调整战术。"
谢无咎暗自松了口气，又莫名有些失落。"嗯，明天讨论。"他挣脱江临的手，快步走向门口。
"晚安。"江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做个好梦。"
谢无咎没有回答，逃也似地离开了训练室。回到房间，他冲了个冷水澡，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脑海中全是江临靠近时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也及那几个赌约。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突然震动，是江临发来的消息：
“忘了说，今天你打得很帅特别是反杀周烨那波，我己经设为手机壁纸了。希望谢无咎小朋友继续努力，当然了心里也要努努力哦。”
谢无咎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被子蒙住头。谢无咎脸蛋通红，但几秒钟后，他又忍不住拿回手机，将那条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训练室的窗台上——那里放着江临今天用过的战术板，上面还留着他们共同设计的战术草图。
第二天的凌晨三点，训练室的灯光依然亮着。谢无咎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屏幕上是他和江临今天第三十七场镜像训练的对战录像。无论他如何调整策略，江临总能提前两步预判他的行动。
"还不放弃？"
江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桌上。谢无咎这才发现江临也没睡，身上还穿着白天的队服外套，只是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再来一局。"谢无咎固执地点开游戏界面。
江临叹了口气，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他伸手按住谢无咎准备点击"开始匹配"的手："你知道问题在哪吗？"
谢无咎的手腕在江临掌心微微发烫，他强作镇定地抽回手："我反应比你慢0.2秒。"
"错。"江临转过他的电竞椅，迫使谢无咎面对自己，"你太专注于模仿我的表面操作，却忽略了背后的思考逻辑。"
他调出两段录像并列播放："看这里，我选择撤退不是怕对拼，而是算准了敌方中单的游走时间。"又指向另一处，"这里我故意卖破绽，是因为知道打野在上路露头了。"
谢无咎盯着屏幕，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一首以来都在复制江临的操作，却忽略了那些细微的战术思维。
"职业比赛就像下棋。"江临的声音柔和下来，"顶尖选手能预见五步之后的局面。"他轻轻点了点谢无咎的额头，"你要用这里打比赛，而不仅是靠手速。"
谢无咎不自觉地咬住下唇。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江临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当时江临昏迷中苍白的脸，与现在神采奕奕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为什么是我？"谢无咎突然问。
江临挑眉："嗯？"
"联盟有那么多新人打野，为什么选我？"谢无咎首视江临的眼睛，"真的只是因为...那个雨夜吗？"
训练室陷入短暂的沉默。江临转着手中的触控笔，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起初是。"他坦然承认，"但后来..."笔尖停在谢无咎的鼻梁上，轻轻一点，"我发现这个小打野有种特别的固执，明明操作顶尖却总觉得自己不够好，输了比赛会躲在洗手间扇自己耳光..."
谢无咎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跟踪我？"
"战队走廊有监控。"江临无辜地眨眨眼，"而且你声音太大了。"
谢无咎耳根发烫，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江临拉住手腕。
"无咎。"江临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你知道顶尖选手和普通选手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谢无咎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不是操作，不是意识。"江临松开手，"是永远渴望变强的那股劲。"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柔，"你身上有这种特质，从三年前冒雨送陌生人去医院时就有。"
谢无咎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僵硬地转回身，看见江临站在月光与灯光的交界处，眼中闪烁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再来一局。"谢无咎哑声说，"这次我会赢。"
江临笑了："好啊，赌什么？"
"输了的人..."谢无咎思考片刻，"给对方当一个月的陪练。"
"成交。"江临坐回电脑前，"准备好被虐哭吧，小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