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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苏星瑶欢快的回答张淮景。
手机另一端的张淮景听到电话里的语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却让他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忍不住。
庆功宴结束后的第七天，张淮景在工作室收到一个未署名的包裹。
拆开泛黄的牛皮纸，露出一本做满批注的《演员的自我修养》，扉页上的字迹刚劲有力：“致永不向剧本低头的人。”
他翻开内页，夹在其中的高铁票根显示出发地为山城重庆——正是他意外接到试镜机会的城市。
当晚，他按照包裹里附带的加密网址登录，匿名聊天框弹出消息：
“想看夏慕月资本链的完整证据网吗？”
对话框随即传来数十个压缩包，从资金流向到通话录音，每一份文件都精准指向娱乐圈某个只手遮天的资本大佬。
张淮景盯着屏幕上“2022年3月15日”的时间戳，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因拒绝陪酒，被临时换掉了本该到手的古装剧男主。
“查到IP了！”
三天后，李姐举着平板冲进休息室，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所有匿名邮件和爆料，都来自同一个地址——京郊的独立工作室！注册人叫......”
她突然噤声，将屏幕转向张淮景，“程砚，今年爆火的悬疑剧《深渊回响》编剧，也是去年实名举报剧组潜规则的神秘人。”
张淮景的手指无意识着剧本边缘，那部让他惊为天人的悬疑剧，正是在他与夏慕月彻底撕破脸后出现在他视野里。
记忆突然翻涌，某次深夜研读剧本时，他曾在故事的暗线里发现与自己经历相似的情节——主角拒绝资本操控，在逆境中绝地反击。
当他再次登录加密聊天框，程砚的头像正在线：“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
定位显示的咖啡厅，正是他收到第一个神秘证据包的地方。
推开雕花玻璃门的瞬间，阳光穿透氤氲的咖啡香气，窗边的身影转过身，黑色渔夫帽下露出半张带着疤痕的脸——那是三年前因揭露行业黑幕，被恶意泼硫酸毁容的新锐编剧陆川，
曾经，他们在大学里关系最好。
“好久不见，景哥。”
陆川摘下帽子，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
“这些年我蛰伏在幕后，就是等着和你一起，改写这个圈子的剧本。”
他推过来的文件夹里，密密麻麻记录着娱乐圈十大资本的利益网络，而夏慕月，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张淮景翻开文件夹的手微微发颤。原来在他以为孤身奋战的日子里，却有人在暗处为他执笔。
“陆川，你就是程砚？”张淮景的语气震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程砚会是陆川，他年少时最好的朋友。
陆川摘下渔夫帽，额角的疤痕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淡粉色，与记忆中大学礼堂舞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渐渐重叠。
张淮景想起毕业汇演那天，陆川穿着戏服念独白时眼里的光，那时他们约好要一起拿下"金鹿奖"最佳男主与最佳编剧的双项殊荣。
"还记得我们被群头赶出演艺公司的事吗？"
陆川转动着钢笔，笔尖在文件夹上敲出轻响，
"那天暴雨把我们的简历泡得稀烂，你说'只要能演戏，跑龙套也行'，可我看着那些制片人油腻的笑脸，突然觉得这行不该是这样。"
他抽出最底下的泛黄纸张，正是当年被退回的《演员的自我修养》课程论文，"所以我转去学编剧，想从源头改变规则。"
张淮景的指尖抚过论文边缘的咖啡渍，那是大二备考时两人通宵写作业留下的印记。
记忆突然刺痛神经——陆川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里，背景音混杂着威胁叫骂，而他当时忙着试镜，只敷衍说了句"晚点聊"。
此刻想来，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
"别自责。"
陆川像是看穿他的心思，调出电脑里的加密文件，数十个资本账户的流水在屏幕上闪烁，
"这些年我用不同笔名投稿，混进各个剧组当场记，甚至在暗网建立了'追光者'情报站。"
他点开夏慕月的资料，合同里的"舆论打压KPI"条款刺得人眼疼，
"她以为自己是棋手，其实不过是资本用来清除异己的棋子。"
窗外的梧桐树突然剧烈摇晃，暴雨裹挟着冰雹砸在玻璃上。
张淮景想起上个月被临时替换的古装剧，投资方那句"你不够听话"；
想起夏慕月在庆功宴上意味深长的笑。
原来每个被资本改写的剧本背后，都藏着看不见的手。
"这是我们的反击。"
陆川将U盘推过来，《破晓者》的剧本大纲在屏幕上展开，主角原型竟是他们大学的表演老师——那位因拒绝规则而被封杀的老艺术家。
张淮景的视线突然模糊，记忆中老师站在讲台上说"演员的良心，是镜头前最后的净土"的场景，与此刻电脑上跳动的文字重叠。
雷鸣炸响的瞬间，陆川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盯着屏幕脸色骤变："夏慕月的团队查到'追光者'的线索了，
他们正在破解我们的服务器！"话音未落，整栋楼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纸张翻飞的声响。
张淮景摸索着抓住陆川的手腕："我们一起写新的剧本。"
他摸到对方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印记，"就像大学时那样，这次换我们当导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