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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踏碎晨雾，我们狼狈地逃回将军府。顾沉舟的血把我的裙摆染成暗红，可他仍强撑着下马，转身时却踉跄了一下。我慌忙扶住他，触到他冰凉的手，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先去找大夫！”
“等会儿。”他按住我的肩膀，目光扫过白璃和江枫，“先把线索理清楚。三皇子背后肯定还有人，能在朝堂布下这么大的局......”话音未落，前厅突然传来喧哗声。顾将军面色铁青地走来，手中攥着一封密信：“沉舟，你看看这个。”
信笺展开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上面赫然是我兄长的印鉴，字迹工整地写着与天机阁往来的密约。我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踉跄着后退半步，却被顾沉舟稳稳接住：“苏晚晴！”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不可能......”我颤抖着摇头，“兄长他温文尔雅，怎么会......”记忆突然翻涌——这些日子兄长总闭门谢客，书房里不时传出陌生的脚步声；父亲提及天机阁时，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我追查玉佩时，他看似不经意的试探。
白璃的软剑“噌”地出鞘：“我早该想到。丞相府那位公子，每次出入城东都乔装改扮，原来在和天机阁接头。”她眼角的疤痕随着冷笑微微抽搐，“当年灭我满门的人，身上也有股龙涎香的味道，和我在三皇子宅邸闻到的一模一样。”
顾沉舟的手臂下意识收紧，将我护在身后：“苏晚晴，你先回房。这里交给我。”我却挣开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我要当面问清楚！”转身就往丞相府跑，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顾沉舟和江枫紧紧相随。
丞相府的大门在眼前缓缓打开，兄长正站在台阶上，一身月白长袍，手里转着白玉扇，嘴角挂着熟悉的温和笑容。可当他看到我手中的密信，笑容瞬间凝固：“妹妹，你这是......”
“为什么？”我举起密信，声音发抖，“父亲一生清正，你怎么能勾结天机阁，图谋皇位？”兄长的眼神暗了暗，突然笑出声，那笑声让我浑身发冷：“清正？当年父亲为了丞相之位，默许天机阁灭了白家满门！我不过是在替母亲报仇！”
我如遭雷击，想起白璃眼角的疤痕，想起她提起灭门之仇时的恨意。兄长步步逼近，眼神里满是疯狂：“你以为母亲真的是病死？不过是知道了父亲的秘密，被......”
“住口！”父亲的怒吼从身后传来。他苍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杖重重杵在地上，“当年我也是被天机阁要挟！白家的事，我悔恨至今！”
兄长突然抽出腰间软剑，剑尖指向父亲：“悔恨？有用吗？现在该做个了断了！”寒光闪过，我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顾沉舟的惊呼声中，剑刃擦着我的脸颊划过，割破了耳垂。
“苏晚晴！”顾沉舟猛地将我拽到身后，长剑出鞘，“想伤她，先过我这关！”他的后背紧绷如弦，剑尖首指兄长，“你利用妹妹的信任，就不怕遭报应？”
兄长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流转，突然冷笑：“报应？从父亲害死母亲那天起，我就不信报应！今日，谁也别想阻止我！”随着他的喊声，西周涌出无数黑衣人，月光下，他们腰间的符文令牌泛着冷光。
我握紧袖中的匕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眼前的兄长，早己不是记忆中温言软语的那个人。而这场被仇恨扭曲的真相，将我们所有人都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顾沉舟的手背轻轻蹭过我的，传递着无声的力量。我抬头看他，他眼中的坚定让我浑身一震——无论真相多么残酷，我们都要 fight 到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