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地宫阴冷如巨兽腹腔,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仿佛每一寸空间都被邪恶的气息所笼罩。九具晶棺悬于青铜链上,棺内人影随苏砚脚步缓缓侧身,陈九指晶化的左眼突然转动,黎青的银饰在黑暗中叮当作响。中央青铜柱的「傩门冢」三字渗出血珠,落地凝成张浩的虚影,指尖正戳着柱底雷公傩面的獠牙。
“钥匙在老头赝品里。”虚影的声音带着回声,仿佛从遥远的地下深处传来,“他卖了一辈子假货,就这回是真的。”
阿雷的雷公傩面滋滋炸响:“万宝斋的货...掺了阴戏派血咒!”灶火从掌心腾起,却瞬间被青铜柱吸尽。柱面浮现出战国傩面钉的纹路——正是被阿雷熬火锅的那枚!
“晚了。”万掌柜的鸟笼哐当坠地。他枯手插入自己眼眶,抠出鲜血淋漓的翡翠眼球:“傩门开——!”
(2)
眼球按进雷公傩面的刹那,整根青铜柱轰鸣旋转,发出低沉而恐怖的嗡嗡声,仿佛是远古巨兽的咆哮。晶棺链节节断裂,陈九指的残躯破棺而出,晶化左眼迸出青光首射苏砚:“剜心...镇柱...”阿阮的骨针凌空布阵,七枚银针扎进陈九指脊椎:“尸舞·引煞!”
陈九指突然反向拧身,晶化手臂如刀劈向阿阮。千钧一发之际,傩婴的翡翠眼在苏砚怀中怒睁——
嗡!
青光凝成实体傩面,湘西尸匠面的獠牙死死咬住晶臂!“就是现在!”阿雷的灶火沿青铜柱纹路烧灼,“柱眼在‘冢’字竖勾!”
苏砚的傩雕刀裹着夜叉珠光捅向血字。刀尖触及青铜的瞬间,柱面突然软化,浮现出万历帝衮服的十二章纹!
(3)
“噗嗤!”
刀锋捅穿的竟是万掌柜的后心!老头干瘪的胸腔里没有心脏,只有搏动的青铜傩面。他嘶声大笑:“傩门三匠...早该绝了!”
血柱冲天而起,在穹顶凝成三星堆青铜树虚影。枝丫垂落万条根须,每根都缠着昏迷的游客——正是傩俗文化节消失的群众!
“生魂养傩树,这才是阴戏派要的祭品!”万掌柜的尸身迅速晶化,“而你们...是最后的肥料!”
九具晶棺轰然炸裂。陈九指、黎青等人的残躯化作流光,汇入青铜树根。树梢的纵目面具睁开第三只眼,金光将阿雷的雷公傩面熔成铁水!
(4)
“砚哥...接骨...”
傩婴突然掰断自己的翡翠眼珠塞进苏砚掌心。珠子触血的刹那,夜叉骨珠从苏砚胸口破皮而出,两颗珠子在空中嵌合成青铜罗盘。
盘面指针疯转,最终定格在青铜树根——那里深埋着半截乌木刀柄,正是爷爷的傩雕刀残件!
“原来你才是钥匙孔。”苏砚将罗盘拍向青铜柱。盘面与「傩门冢」三字严丝合缝,柱体应声龟裂!
裂口中伸出焦黑的手,攥着半张嗔兽傩面。张浩的呐喊穿透地宫:“戴上面具——!” “让傩脉看看——!” “谁才是主!”
万丈金光吞噬一切时,苏砚在镜般的柱面看见自己的倒影——左眼夜叉青火,右眼嗔兽血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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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遗彩蛋:
- 血祭柱眼设定源于商周“人柱”傩仪
- 双珠罗盘造型参考曾侯乙墓出土“青铜阴阳傩仪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