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金沙江底的青铜巨门刻满人面虱。
苏砚沉入江心时,傩盘迸发的青光排开万吨江水。门缝渗出粘稠铜浆,触须般缠住他心口尚未愈合的伤 —— 那位置正嵌着父亲遗留的伞柄残片。
“刺啦!”
判官皮自动覆面,青光穿透门扉:门后并非墓葬,而是倒悬的故宫太和殿!殿脊螭吻衔着青铜棺椁,九条锁链贯穿棺身,链尾拴着陈九指、黎青等人的晶化残躯。
手机突然震动,十年前的信息在此刻显形:
“推开门前,看伞柄内侧。”
苏砚抠出心口伞柄碎片,焦黑内壁刻着血字:
“棺中非父,是尔半身!”
江水骤然沸腾!
青铜门轰然洞开,吸力将他拽向倒悬的太和殿。即将撞上螭吻的刹那,棺盖突然炸裂 ——
伸出的手与他五指相扣,掌心纹路完全一致!
(2)
棺中坐起的人影,长着与苏砚相同的脸。
只是左眼覆着纵目金罩,右脸爬满青铜脉管。他腕骨拴着青铜链,链环刻满“苏墨”二字 —— 族谱记载里,苏砚胎死腹中的双生弟弟!
“傩门双生子,阳主阴为器。”
苏墨的指尖点向苏砚心口,
“爷爷剖你傩胎封我,父亲剜我心救你……”
锁链应声断裂,倒悬的太和殿开始崩塌。
晶化的陈九指残躯突然睁眼,胸腔傩面纹裂开,喷出金沙江的青铜髓液!
髓液触及苏墨的刹那,他右脸的青铜脉管暴涨。江水倒灌形成的漩涡中,浮现出骇人真相:
—— 当年傩神庙大火,爷爷将濒死的苏墨封入青铜棺。
—— 父亲偷换命格,把傩公诅咒转移到苏砚身上。
—— 而阴戏教主,竟是靠苏墨心脉血续命的爷爷!
“哥……”苏墨突然咳出晶片,“快走…… 傩脉要醒了……”
(3)
太和殿龙骸从江底破出!
这次骸骨心腔插着完整的夜叉骨 —— 张浩的脊椎正将傩脉龙髓输入苏墨体内。万历衮服自动裹住苏砚,十二章纹却反向勒紧,将他拖向龙首!
“双身合,傩公醒!”阴戏教主的咆哮震碎江石。
苏砚的傩雕刀刺向龙骸,刀刃却被苏墨徒手握住。青铜血顺着刀槽回流,在苏砚掌心凝成新的傩盘 —— 盘面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故宫与三星堆之间!
“当年父亲换命……”苏墨的纵目金罩突然炸裂,露出底下完好的左眼,“其实救的是我!”
惊天反转中,苏砚被甩向龙骸心腔。夜叉骨尖刺贯穿胸膛,傩脉龙髓疯狂注入。他看见自己的皮肤寸寸晶化,而苏墨踏着龙脊走来,手中傩雕刀首劈天灵 ——
刀锋却在最后一寸停住。
苏墨的胸口透出半截青铜伞骨!
(4)
伞骨末端连着江底暗流。
父亲焦黑的半身浮在漩涡中,仅存的右手攥着伞柄。苏墨的晶化身躯轰然炸裂,溅出的却不是血 —— 是万点金沙,每一粒都映着张浩的笑脸!
傩盘从苏砚胸腔弹出,吸尽金砂后重组成青铜罗盘。盘面浮现出终极真相:
所谓傩脉,实为镇压巴蜀凶龙的傩阵。苏家世代守阵,至苏砚这代凶龙将醒,爷爷不惜用双生子炼成新阵眼……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最后一条信息:
“断龙脉者非傩,是人心。”
发送时间显示为此刻,信号源竟来自他心口的夜叉骨!
江水退去时,苏砚跪在真实的傩门冢前。
青石碑上刻着:
傩门苏氏承影携子砚、墨立
镇龙于此,万傩归尘
朝阳刺破云层,他摸向心口。
夜叉骨的触感己化作暖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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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遗彩蛋:
- 双生子镇龙设定参考贵州土家族“双子傩”秘仪
- 傩门冢碑文原型为湘西傩坛“镇煞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