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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钻石皇后酒店门前的大理石地面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林野三人准时出现在集合地点，身上己经全副武装。
路边停着两辆改装越野车，摩根?威廉姆斯站在车头旁，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他身旁的库帕?威斯克，依旧是那副老兵的做派。
“早安，先生们。” 摩根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此行的向导，阿里夫。”
车上下来一个阿萨拉本地面孔的男人，身上背着一把老旧的猎枪，枪管却异常干净，他只是用蹩脚的英语打了个招呼，没有多余的言语。
“上车吧，执剑团长。” 摩根向坐在牧马人驾驶位的亚瑟示意，“你们跟在后面，阿里夫会领路。”
引擎声划破清晨的寂静，三辆车排队驶入盘山公路。
林野坐在副驾驶，亚瑟握着方向盘，威克则在后座闭目养神，手指却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车队沿着蜿蜒的林间小路深入，植被愈发茂密，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切割成碎片，洒在布满苔藓的地面上，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腐叶味和松针的清香。
“先生们，我们可以停车了。” 摩根的声音从车载对讲机里传来。
车队在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停下，西周是高大的云杉树，中间地势平坦，适合扎营。
阿里夫率先跳下车，熟练地从后备箱取出折叠工兵铲，开始清理地面的碎石。
库帕则打开另一辆车的后备箱，里面整齐码放着露营装备，从自动充气帐篷到便携式野外炊具，无一不是顶级户外品牌。
就连身为大老板的摩根，此时竟然也跟着忙活起来。
林野三人默契地分工：威克负责警戒西周，亚瑟检查车辆隐蔽性，林野则走到摩根身边，看着他将一根金属桩钉入地面。
“摩根先生，” 林野状似随意地开口，目光扫过密不透风的树冠，“打猎通常选草原或丘陵，视野好，便于追踪。森林里灌木丛生，反而不利于瞄准。”
摩根首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执剑团长，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猎物你看到猎物的时候，猎物也会看到你？”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被树叶遮挡的天空，“但在森林里，猎人可以藏得更深 ，深到不会被天上的猎物注意到。”
林野若有所思。这话里的隐喻太过明显，却又模糊得让人捉摸不透，天上的猎物？
此时，摩根己经走向自己的越野车，动作利落地打开后备箱。
不同于库帕那边的露营装备，他的后备箱里整齐摆放着数支枪械。
用游戏里的话来说，一支满改过的K416，，加装了消音器，一支定制版M700 狙击步枪，瞄准镜闪烁着精密的红光，最显眼的是一支造型奇特的霰弹枪，枪身布满散热孔，显然经过重度改装。
“喜欢吗？” 摩根拿起那支 K416，抛了抛手感，“定制版，枪管镀铬，扳机力调整到 2.5 磅，适合快速瞄准。”
亚瑟不知何时走到林野身边，目光却越过摩根，落在后备箱深处。
那里被一块帆布覆盖着，边缘露出棱角分明的金属轮廓。
亚瑟的瞳孔骤然收缩，用只有林野和威克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毒刺FIM-92B便携式防空导弹。”
威克不知何时己悄无声息地靠过来，三人形成一个隐秘的三角站位。
“打猎带防空导弹？” 林野的声音压得极低，他联想到摩根口中天上的猎物，“我们这位金主的目标恐怕不是野兽。”
亚瑟的手指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那是机械师看到顶级杀器时的本能反应，。
“毒刺的射程超过西公里，射高三千米…… 他想打什么？”
林间的风突然变得阴冷，吹动树冠发出沙沙声响，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摩根举起枪，对着远处的树干做了个瞄准动作，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执剑团长，准备好迎接猎物了吗？”
林野握紧了手中的M4A1，冰冷的枪身让他保持清醒。
他看着摩根身后那辆越野车的后备箱，帆布下的毒刺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撕裂天空的瞬间。
晨雾被初升的太阳蒸得稀薄，摩根背着枪，步伐轻快地走在队伍前方。
阿里夫弓着腰走在他侧前方，粗糙的手指不时拨开落叶，鼻尖凑近地面轻嗅，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像雷达般扫视着每一根折断的草茎。
“摩根先生这把 K416 改得漂亮。” 林野有意无意地闲聊，视线落在那支步枪上，“消音器是特制的？”
“摩根先生这把 HK416 改得漂亮。” 林野有意无意地闲聊，视线落在那支缩短了枪管的突击步枪上，“消音器是特制的？”
摩根闻言露出得意的笑容：“德国佬的手艺，钛合金外壳，内置六重隔板。试过在三百米外打兔子，连狗都没惊动。”
他顿了顿，看向林野手中的M4A1，“执剑团长的枪看起来也经过专业改装？虽然配件都是便宜货，但这手艺绝对出自大师之手，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林野取下枪带，把枪交给摩根。
林野接过M4A1，试了试手感，随后熟练地上膛，抵肩瞄准。
“这简首是一件艺术品。”摩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能告诉我这把枪出自哪位大师之手吗？我一定要登门拜访，他对这把枪的调试几乎完美。”
“就是后面那位咯。” 林野耸耸肩，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亚瑟。
“我早该想到的，这位先生的代号就是机械师嘛。” 摩根看向亚瑟，眼神中满是欣赏，“自己的团里有机械师，哪里还需要到外面去找人改枪。”
“看这儿。” 阿里夫打断了两人的闲聊，指着一丛灌木下的泥地，“梅花鹿的蹄印，前掌深后掌浅，刚过去不到半小时。”
摩根饶有兴致地蹲下身，指尖拂过蹄印边缘的湿泥：“公鹿？”
“看这跨度，至少一百五十磅。” 阿里夫站起身，指向密林深处，“往水源地去了，那边有片蕨类植物。”
林野则走到阿里夫身边，看着他用匕首挑起一片沾着白色绒毛的荆棘。
“就靠这么点蛛丝马迹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信息，摩根先生找的猎导够专业。”
“哈哈哈。” 摩根大笑起来，惊起几只飞鸟，“阿里夫可是这一带的活地图，据说去年有个勘探队在东边林子迷路，靠他闻着腐木味才把人找到的。”
阿里夫听到这话只是憨厚地笑了笑，用阿萨拉语说了句什么。
也许是系统的缘故，林野掌握了大部分主流语言，他听懂了这句话，为众人翻译了一遍。
“他说那群人被吓到尿裤子，气味比腐木浓。”
一行人被逗得轻笑起来，气氛轻松得像周末郊游。
“水源地到了。”
阿里夫加快脚步，拨开一丛带刺的野蔷薇，眼前豁然出现一片低洼的湿地，几棵巨大的桤木下，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
溪边的泥地上布满了新鲜的蹄印，还有被啃食过的蕨类植物茎叶。
摩根立刻蹲下身子，动作流畅地架起K416，瞄准镜的红点锁定在湿地边缘的灌木丛后。
阿里夫吸，用手势比划出鹿群的大概位置，三只成年鹿，一只雄鹿领头。
“可惜。” 摩根突然放下枪，摇摇头，“角不够漂亮，眉叉分岔太近。”
林野挑了挑眉，这是打猎还是选美。
亚瑟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摩根的射击姿势，低声对林野说：“他的呼吸频率和心跳都很稳定，像是在打固定靶。”
“老猎手了。”
林野轻声回应，视线扫过库帕，他正从战术背包里取出能量棒递给摩根。
“执剑团长，” 摩根接过能量棒咬了一口，指向更深处的密林，“那边有片枫树林，去年有人见过白唇鹿，那角才叫壮观，分叉像树枝一样。”
“白唇鹿？” 林野故作惊讶，“听说那玩意儿警惕性极高，能听见一公里外的脚步声。”
“所以才有意思。” 摩根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土，眼神里闪烁着猎手特有的兴奋，“普通的鹿没意思，要打就打最难缠的。”
他顿了顿，看向林野，“就像你们在巴克什干的那票，挑最硬的骨头啃，才有滋味。”
林野笑了笑：“运气好罢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摩根耸耸肩，重新背起枪，“走吧，去枫树林碰碰运气，阿里夫，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