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点点头:“嗯,你的情况我知道了,你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王满仓听话照做。
一番检查后,王虎默默点了点头。
“你这病,能治。”
闻言,王满仓脸上一喜。
“但你想短时间治好,不现实。”
王虎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
“最少两三年,得靠中药慢慢调。”
王满仓猛地一愣,脸上的喜色顿时熄了:“啥?两三年?!”
“王虎,你不是耍我吧?我媳妇等不了了!我娘天天骂她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再没点动静,她真得跟我离婚了!”
王虎淡淡地看着他:
“你得搞明白,你的病根有点重,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的。”
“再说了,要是真有人三五天就能治好这病,那医院早排队排到省城了。”
王满仓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
王虎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拎出个布袋,很快去抓好了药,然后把抓好的药包递给他:
“这药你按我写的煎法喝,早晚空腹,一天两次,重点是千万不能断。”
“喝完了再来找我。”
王满仓低着头接过药,点了点头:“行,谢了,多少钱?”
“咱俩光屁股长大的,小时候我整天跟你后面,还没少上你家蹭饭吃,这药也不咋值钱,免费送你了。”
“那可不行,你不是说得吃两三年么,我白吃你一个疗程可以,但不能白吃你两三年啊。”
说着,王满仓掏出了五百块钱压在了桌子上。
“这钱你先收着,等不够了,你再找我。”
“虎子,我这毛病,你可不敢在村子里乱说,不然我真没脸见人了。”
王虎摆摆手:“行,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你老婆肯定等着呢。”
王满仓点点头,然后回了家。
李菊香正坐在床头上摆弄十字绣,一见他回来,立马扔下针线:
“咋样了?你问清楚没?这病到底能不能治?”
王满仓将药包放在桌上,叹口气:
“王虎说能治……但得两三年。”
“啥?”
李菊香脸瞬间沉了下去,“你说的是两三个月还是两三年?”
“真得两三年?”
“王虎亲口说的。”
王满仓声音越说越低,“这玩意儿急不得。”
“那我可等不了了!”
李菊香猛地站起身,声音拔高了几度。
“你知不知道我天天被你娘骂得像条狗?”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都出来了:“满仓,我真的受够了。”
“要是半年内我肚子还没动静,那这个家我真不想待了!到时候咱们就离婚吧!”
王满仓脸一下就白了,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整个人呆在原地。
“菊香,你别这么说,我……”
“我说真的。”
李菊香坐回床沿上,眼神冰冷道:
“咱俩结婚这几年,我没有一天不被你娘骂的,这种日子我真的是受够了。”
王满仓低着头不说话,像条丧家狗,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行,菊香你别急,我……我再去找王虎问问,看有没有别的法子。”
李菊香没吱声。
王满仓叹了口气,穿着拖鞋走了出去。
等他走到王虎家门口,还没敲门,院子里头就响起了王虎的声音:
“满仓哥,你这不是刚走没多大会儿吗?咋又回来了?”
王满仓咧咧嘴,挤出一丝笑:
“虎子,我这不是……还有点事没问完嘛。”
王虎让他进了屋:“说吧,又找我干嘛来了。”
王满仓点点头:“虎子,你说句实话,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能快点见效的?”
“哪怕多花点钱,我也认了。”
“满仓哥,我知道你急,但你这毛病是少精症,意思就是说你那负责制造那玩意的器官,出毛病了。”
“这玩意儿,就只能慢慢调整,不是一跃而就的事儿啊。”
“虎子,听说你不是会针灸吗,你给我针灸试试呗!”王满仓又说道。
“针灸对你这毛病没啥用。”
“真正能治你这病的,就一个办法,就是吃药调理,慢是慢点,但是能治根,懂吗?”
王满仓坐在凳子上,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膝盖,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犹豫了半天,又问:
“那就真没别的?啥民间偏方也没有?”
“要真有那玩意儿,医院都关门了。”
王虎笑了笑,“我知道你急,但这事儿急不得,你的病就得慢慢调理才行,等调理好了,你跟嫂子把事儿一办,孩子不就有了嘛。”
这话一说出来,王满仓突然愣住了。
他脑子里“啪”地一下,像是有根火柴被划着了。
“你跟嫂子把事儿一办,孩子不就有了嘛。”
他嘴里念叨了一句,低着头,脑子却己经飞快地转了起来。
“对啊!”
“反正都是办事儿,这事儿……不也可以找别人帮帮忙?”
“李菊香要的是孩子,咱要的是面子,要是她真能怀上,谁还管孩子是谁的?”
“只要她能生下来,我娘就闭嘴了,她也不嚷嚷着离婚了,咱还能保住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