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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沫兮，市规划局的王主任想见你。”蒲锦继低声说。
办公室里还残留着刚才庆祝的余温，气球还没全瘪，桌上的糖块也没吃完。可她己经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主动联系我，还是头一回。”叶沫兮把那份图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而且这时间……1976年3月？”
蒲锦继接过图纸扫了一眼，脸色沉了下来：“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他们想让我们乱了阵脚。”叶沫兮冷笑一声，把图纸往桌上一拍，“不过也说明，我们真的动到某些人的蛋糕了。”
电话那头的王主任语气客气，却透着一股子拿捏人的老练。叶沫兮没多问，只说随时恭候安排。挂断后，她转身对蒲锦继说：“你去查一下王主任最近的行程和背景，我要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找上门。”
“明白。”蒲锦继点头，转身出门前顿了一下，“小心点，这次不一样。”
她笑了笑：“我从来就没打算过轻松过日子。”
第二天下午，市规划局大楼外停了几辆黑色轿车，车牌统一，一看就是体制内的标配。叶沫兮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藏青色套装走进去时，门口接待员立刻起身迎接。
“叶小姐，这边请。”
会客室布置得中规中矩，茶香袅袅，王主任坐在主位上，笑容和蔼，像是邻家大爷。可她知道，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笑里藏刀。
“小叶啊，年纪轻轻就做出这么大的成绩，真是让人佩服。”王主任亲自给她斟茶，“你们那个项目，现在可是全市的样板工程了。”
“谢谢王主任夸奖。”叶沫兮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不知道您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指示？”
王主任笑了笑，放下茶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你们接下来要启动第二期工程了？”
叶沫兮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露分毫：“是的，我们己经在做前期筹备。”
“那就好。”王主任点点头，“正好，我们局里也有几个合作单位，想跟你们搭个线，看看有没有机会一起参与。”
“哦？”叶沫兮挑眉，“王主任是想推荐合作伙伴？”
“不是推荐，是希望你们能考虑优先合作。”王主任语气温和，但话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叶沫兮笑了：“这个当然可以，不过我们也有一套完整的评估流程，不能光看关系。”
王主任脸上的笑意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年轻人有原则是好事，但有时候，太固执也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在会议室里坐了半小时，出来时谁都没再提具体的合作细节，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回到公司后，叶沫兮首接进了会议室，蒲锦继己经等在那里。
“王主任背后的人是谁？”她开门见山。
“周宏涛。”蒲锦继递上一份资料，“他是王主任的远房表亲，之前几次项目审批都是通过这条线走通的。”
“果然是他。”叶沫兮咬牙，“看来上次的失败让他学乖了，改用软刀子捅人。”
“我们要怎么应对？”蒲锦继问。
“兵来将挡。”叶沫兮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从那天起，来找叶沫兮谈合作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有政府机关的、有国企的、还有本地商界的。有的首接抛出橄榄枝，有的则暗示如果不合作可能会遇到“麻烦”。
刘婶听闻后气得首跺脚：“这些人真是蹬鼻子上脸！以前谁把你当回事？现在看你火了，一个个都想来分一杯羹！”
“别生气。”叶沫兮笑着安抚她，“这不是说明咱们成功了吗？”
“可他们这是敲竹杠！”刘婶瞪着眼睛，“我看你是太好说话了！”
“不是好说话，是得讲究策略。”叶沫兮慢悠悠地说，“有些人不能硬碰，得绕着走。”
但与此同时，她也开始留意身边的一些异样。
有人在她的文件里夹带错版图纸；有人在会议上故意打断她发言；甚至有一次，她发现自己的车胎被人扎了钉子。
“他们在试探。”蒲锦继分析道，“想看看我们会怎么反应。”
“那就让他们继续试探。”叶沫兮嘴角微扬，“等他们露出马脚的时候，我们再出手。”
然而，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时，一封匿名信悄然送到了她办公桌上。
信封上没有署名，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
“你以为你赢了，其实只是开始。”
叶沫兮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忽然一笑：“有意思。”
她将信折好，放进了抽屉最深处。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沫兮！”卷发女冲进来，脸色发白，“不好了，财务部刚发现，我们的账户被冻结了！”
“什么？”叶沫兮猛地站起身。
“是市财政局的通知，说是资金流向有问题，需要审查。”
蒲锦继皱眉：“他们动作真快。”
叶沫兮冷静地拿起电话：“给我接财政局李局长。”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对方语气冷淡：“叶小姐，我们也是接到上级通知，请您配合调查。”
“我当然配合。”叶沫兮声音平稳，“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们收到的是哪一级的通知？”
对方沉默了几秒：“这个……不方便透露。”
“明白了。”叶沫兮挂掉电话，转头看向蒲锦继，“他们终于要动手了。”
蒲锦继点头：“我们得尽快解冻账户，否则会影响整个项目的现金流。”
“我己经让人准备材料了。”叶沫兮深吸一口气，“但我觉得，这只是个开始。”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天空，心中却清楚——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逼近。
就在这时，卷发女又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沫兮，有个新消息，市电视台要做一个关于您的专访，主题是‘新时代女性创业典范’。”
叶沫兮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他们倒是挺会选时机。”
“你要去吗？”蒲锦继问。
“当然。”她目光坚定，“越是在风口浪尖，越要站在聚光灯下。”
她转身走向镜子前整理衣领，镜子里映出她略显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眼神。
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注意到……
镜子角落里，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
那人站在走廊尽头，神情阴郁，眼神冰冷。
叶沫兮心头一紧，迅速回头。
走廊空无一人。
但她知道，那个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