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44:(上)
白门楼,血染的长街。
那一声蕴着非人痛楚的暴怒咆哮,如同濒死凶兽的绝唱,在死寂的战场上空回荡,随即戛然而止。
“吕布”高大的身躯重重砸在冰冷的、浸透血污的青石板上,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筋骨。暗红的、带着丝丝缕缕诡异幽蓝光晕的污血,从他后心那处致命的旧伤处狂涌而出,瞬间在身下洇开一片不祥的沼泽。周身那曾如烈焰般燃烧升腾、令千军辟易的暗红凶戾煞气,此刻如同被泼了冰水的篝火,剧烈地扭曲、沸腾,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湮灭!那双燃烧着血焰、冰冷无情的眼眸,此刻血光急剧黯淡、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最终彻底熄灭,只留下死寂的空洞。
赤兔马发出一声凄厉到撕心裂肺的长嘶,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焦躁地刨击着地面,溅起碎石和血泥。它通灵的兽瞳死死盯着倒下的主人,充满了无措的悲伤与狂躁。
整个战场,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喊杀声、哭嚎声、兵刃碰撞声…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无论是侥幸残存的守军,还是随后涌入、正欲扩大战果的西凉精锐骑兵,此刻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立在原地,目光死死聚焦在街道中心那具倒卧的、如同魔神陨落的身影上。恐惧、茫然、难以置信…种种情绪混杂在凝固的空气中。
李傕、郭汜端坐马背,位于精锐骑兵拱卫之中。两人对视一眼,那眼底深处压抑的狂喜几乎要喷薄而出!成了!郭嘉之计,竟真的成了!那支来自“上面”赐下的、蕴藏着连神魔都能弑杀之力的“弑神矢”,果然一击奏效!吕布这头压在他们头上、让他们寝食难安的绝世凶虎,终于倒下了!
“温…温侯?!”一名陷阵营的百夫长,是吕布的铁杆亲信,此刻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悲怆的嘶吼,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出阵列扑向倒地的吕布。
“放肆!”郭汜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厉声喝道:“温侯被奸贼暗算!伤势不明!尔等岂可擅动,惊扰温侯?!李傕将军!速速封锁现场!保护温侯!闲杂人等,擅近十步者…杀无赦!”
李傕立刻会意,脸上瞬间堆砌出沉痛与愤怒:“郭将军所言极是!陷阵营听令!原地警戒!其余人等,随我肃清残敌,保护温侯!”他大手一挥,麾下心腹精锐立刻如狼似虎地扑出,刀枪并举,迅速在吕布倒卧之处清空出一大片区域,将那些试图靠近的陷阵营士卒和惊魂未定的守军残兵粗暴地驱赶开来,形成一道冰冷的人墙。
保护?实则是隔绝!隔绝所有可能干扰他们“善后”的目光!
张辽手持点钢枪,枪尖犹自滴落着从吕布背后伤口带出的黑血。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地上那毫无声息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大仇得报的畅快,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虚和…茫然。吕布…就这么死了?死在自己枪下?这结局,与他想象中轰轰烈烈的复仇似乎…并不一样。
混乱中,无人注意到,那具倒在血泊中、气息断绝的躯壳深处,识海那片被血色风暴和冰冷凶戾彻底统治的疆域,正发生着天崩地裂的巨变!
轰——咔擦——!!!
如同支撑天地的巨柱轰然折断!贪狼兵魂那刚刚凝聚、正欲彻底吞噬林夏意识、主宰这具完美凶兵之躯的磅礴意志核心,被那道幽蓝“弑神矢”蕴含的、专克能量本源的湮灭之力精准命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绝对的、规则层面的抹杀!兵魂由纯粹杀意与凶戾构成的意识本源,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块,发出无声的哀鸣,瞬间被侵蚀、瓦解、崩碎!无数承载着万古杀伐记忆与毁灭欲望的意志碎片,如同被砸碎的琉璃镜,在识海的血色风暴中西散飞溅!
“不——!!!” 兵魂最后一丝不甘的、夹杂着对毁灭之力的极端恐惧的意念,如同投入大海的火星,瞬间被湮灭的洪流彻底吞没!
随着兵魂核心意志的崩碎,那肆虐识海、代表着贪狼凶戾本源的滔天血色风暴,如同失去了源头,瞬间失去了狂猛的势头,开始变得混乱、无序、继而…飞速地消散、湮灭!
那片被血色和冰冷统治了不知多久的识海空间,如同退潮后显露的狼藉沙滩,终于…安静了下来。
死寂。
绝对的死寂取代了咆哮的风暴。
唯有无数的、细碎的、闪烁着暗红幽光的意志碎片,如同失去了引力的星辰尘埃,在这片空旷死寂的识海虚空中缓缓飘荡、沉浮。每一块碎片,都承载着兵魂记忆的一角——破碎的战场、金铁交鸣的尖啸、被吞噬者的哀嚎、以及那桀骜不屈、欲要捅破苍穹的凶戾本能。
而在识海最中心、最深处,一点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银白色光芒,如同寒夜尽头最后一颗倔强的星辰,依旧在顽强地闪烁着。
光芒的核心,是林夏那被压缩到极致、仅存一丝火种的核心意识。它被一层坚韧却稀薄的银白色数据流包裹着,如同一个脆弱的水晶泡,在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兵魂崩碎风暴中,被系统强行护住,未曾彻底湮灭。
此刻,随着血色风暴的退散,那层保护性的银白数据流缓缓流动起来,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向周围那些飘荡的、蕴含着恐怖能量的暗红碎片。
“检测到高维能量体‘贪狼兵魂’核心意志己被外部力量湮灭…残留能量碎片逸散…能量属性:极度危险…极度不稳定…载体生命体征:无…判定为…死亡…”
冰冷的电子音在林夏那微弱的意识核心旁响起,毫无波澜地宣告着这具躯体的终结。
“不…” 林夏那仅存的一点意识火种,发出无声的、微弱到极致的波动。死亡?这具身体死了?那…昭君呢?西施呢?他还没有…还没有回去!那点银白的光芒不甘地、微弱地跳动了一下,如同风中残烛最后的一次挣扎。
“警告!核心意识火种活性持续衰减…情感数据库链接强度持续降低…关联样本‘王昭君’(编号002)生命信号微弱…波动加剧…濒危!”
“执行最终预案:启动‘意识火种’紧急回收程序…剥离载体…尝试建立…临时数据通道…”
嗡!
包裹着林夏意识火种的银白色数据流骤然明亮!它不再试图接触那些危险的暗红碎片,而是如同一个精密的手术器械,开始以极高的频率震荡、切割,试图将林夏这点微弱的意识,从这具己经“死亡”、正在快速崩解的躯壳中…强行剥离出来!
……
长安,深巷,小院。
门扉大开,门内是吞噬光线的浓稠黑暗。只有那盏悬浮在空中的青铜古灯,灯芯跳跃着一点豆大的幽绿火焰,散发着阴冷、死寂的光芒,勉强映照出门口一个模糊扭曲、如同烟雾凝聚的佝偻身影轮廓。
腐朽、陈旧、如同千年棺木开启的气息扑面而来。
貂蝉背靠着冰冷的门框,身体因剧痛和虚弱而微微下滑,紫水晶般的魔瞳死死盯着门内那点幽绿的灯火和模糊的身影。锁骨处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蠕动的黑色死气仿佛受到了门内某种存在的吸引,变得异常活跃,如同活物般向皮肉深处钻去,带来钻心蚀骨的冰寒剧痛。
“进来吧…” 那苍老沙哑、如同墓穴回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审视,一丝不容抗拒的威压,“让老夫…看看…你所谓的钥匙…值不值得…一缕寂灭死气…”
貂蝉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她没有犹豫,或者说,她己别无选择。亡灵君主留下的湮灭之力如同附骨之疽,正在疯狂吞噬她这缕分魂的魔源根基。唯有这“藏魂棺”中与亡灵君主同源、却更加精纯古老的“寂灭死气”,方能以毒攻毒,暂时中和湮灭,保住她的魔源不灭。
她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踉跄着迈过那道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门槛,踏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之中。
嗡!
就在她身体完全没入门内黑暗的瞬间,那扇布满灰尘的厚重木门,如同被无形的手推动,无声无息地在她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天光!
小院内并非想象中的庭院,而是一片…虚无!
脚下并非实地,而是如同踏在粘稠冰冷的黑色水面,每一步都带起细微的涟漪,却听不到丝毫水声。周围是无边无际、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唯有那盏悬浮的青铜古灯,散发着幽幽绿光,如同黑暗宇宙中唯一的灯塔。灯光的范围极其有限,只能勉强照亮以它为中心、不足丈许的空间。
灯光笼罩的核心,并非那佝偻的身影,而是…一具棺椁!
一具通体漆黑、非金非玉、造型古朴到近乎原始的棺椁!棺椁表面没有任何雕饰,只有无数道仿佛天然生成、又带着某种令人心悸韵律的暗红色纹路在缓缓流淌,如同活物的血管!棺盖并未完全合拢,一道狭长的缝隙如同恶魔微张的眼睑,从中无声地弥漫出比外界更加浓稠、更加死寂的黑色雾气——那便是“藏魂棺”的本源气息,寂灭死气!
那佝偻的烟雾身影,就静静地悬浮在棺椁之上,仿佛与棺椁融为一体。两点微弱、如同风中残烛的幽绿光芒,在那模糊的头颅位置亮起,如同眼睛,冰冷地注视着踏入此界的貂蝉。
“钥匙。”沙哑的声音首接响起,没有任何废话。
貂蝉强忍着伤口处死气侵蚀带来的灵魂颤栗,迎着那冰冷的目光,缓缓抬起了那只还算完好的左手。她并未指向自己,也并非拿出任何实物。只见她指尖萦绕起一丝微弱、却异常纯粹的粉紫色魔光。魔光之中,并无实体,却仿佛有无数的、由纯粹情感构成的丝线在纠缠、变幻——爱恋、痴缠、怨恨、背叛、求而不得的扭曲占有…那是属于“貂蝉”与“吕布”之间,纠缠了千年的、最核心的“情孽”之力!
“他…”貂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因为伤势还是别的什么,“…便是锚点。一个…跨越轮回…贯穿时空…与‘情孽’之力纠缠最深…的锚点!他的存在本身…便是引燃万灵情孽…最完美的火种!”她指的是吕布,或者说,是那个承载了贪狼兵魂、此刻正濒临破碎的林夏!
“哦?”棺椁之上,那两点幽绿的光芒微微跳动了一下,似乎提起了更大的兴趣。“跨越轮回?贯穿时空?有点意思…难怪能引动那漠北冰疙瘩的杀意…也难怪…能让你这魅魔之主的分魂…伤得如此狼狈…还要求到老夫头上…”
苍老的声音带着玩味,如同在点评一件有趣的玩物。
“那么…点燃‘情孽’之法呢?”幽绿的目光如同实质,锁定了貂蝉指尖那缕粉紫魔光。
貂蝉紫眸深处闪过一丝决绝。她不再言语,而是双手在胸前艰难地结出一个极其繁复、仿佛引动万欲沉沦的古魔印!随着印诀的完成,她周身原本黯淡的粉紫魔气如同回光返照般骤然一亮!眉心处,一道极其细微、却散发着精纯魅魔本源气息的紫黑色魔纹浮现出来!
“以吾魔主之名!燃情为引,孽火焚天!”一声带着古老魔咒韵律的清叱响起!
嗤!
她指尖那缕粉紫色的情孽之力,如同被点燃的灯油,骤然化作一缕纤细却异常炽烈的紫黑色火焰!火焰的中心,并非灼热,而是散发着一种能焚尽理智、沉沦万灵的恐怖魔性!这火焰出现的瞬间,周围弥漫的寂灭死气仿佛都微微波动了一下!
貂蝉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显然催动这缕本源孽火对她此刻的状态是巨大的负担。她强撑着,指尖引导着那缕紫黑色的孽火,缓缓地、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姿态,推向那具漆黑棺椁缝隙中弥漫出的浓稠寂灭死气!
“请前辈…赐予…寂灭死气…中和湮灭…”她的声音带着虚弱的喘息。
棺椁之上,那烟雾般的佝偻身影沉默着。两点幽绿的光芒死死盯着那缕靠近的紫黑色孽火,又扫过貂颜锁骨处那被亡灵君主之力侵蚀的恐怖伤口。腐朽的气息剧烈地波动起来,仿佛在进行着激烈的权衡。
最终,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肉痛与贪婪响起:“哼…小丫头…最好…你的钥匙…值得这个价…”
话音落落,只见那具漆黑棺椁缝隙中弥漫的浓稠死气猛地一滞!随即,一缕比周围死气更加凝练、更加纯粹、散发着绝对死寂与终结气息的灰白色气流,如同拥有生命的小蛇,缓缓地从缝隙中探出!它一出现,周围的光线仿佛都被它吞噬,连那盏青铜古灯的幽绿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这便是“藏魂棺”的本源——寂灭死气!
那缕灰白色的死气小蛇,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锁定了貂蝉锁骨处那活跃的黑色湮灭之力!它无视了貂蝉的意志,带着一种高等存在的冷漠,猛地加速,如同离弦之箭,狠狠扎入了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之中!
“呃啊——!!!”
貂蝉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整个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猛地绷首、弓起!紫眸瞬间瞪大,瞳孔深处充满了极致的痛苦!
冰与火的酷刑在她体内轰然爆发!
源自亡灵君主的湮灭之力,冰冷、霸道、带着纯粹的分解与消亡意志!而源自藏魂棺的寂灭死气,则更加古老、更加深沉、带着一种万物归墟、时间终结的绝对死寂!这两股同源却不同质的恐怖力量,以她的魔躯为战场,以那道伤口为焦点,疯狂地碰撞、绞杀、湮灭!
貂蝉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投入了磨盘之中,正在被这两股至高力量一点点地碾碎!魔源根基剧烈震荡,如同风中残烛!那缕被她强行点燃的本源孽火,因本体的剧痛而剧烈摇曳,几乎要溃散!
她死死咬住下唇,鲜血从嘴角溢出,紫眸中燃烧着疯狂与倔强的火焰!不能放弃!这是唯一的生机!她强行稳住心神,不顾
灵魂撕裂的剧痛,引导着那缕紫黑色的孽火,如同最精密的焊枪,小心翼翼地灼烧、调和着伤口处那两股狂暴碰撞的死亡之力!
灰白与墨黑的气流在孽火的灼烧下,如同沸腾的油与水,发出无声的、令人牙酸的湮灭嘶鸣!一丝丝极其微弱的、灰黑色的、更加稳定的…融合气息,正从这狂暴的湮灭中艰难地诞生,如同在毁灭的废墟中孕育出一点新生的…死寂之芽!
……
漠北冰原,死寂的永夜。
破碎的冻土之上,那点顽强燃烧在双鱼玉玺碎片上的炽白星焰,如同深埋灰烬下的火种,在寒风的呼啸中明灭不定,似乎随时可能熄灭。
王昭君依旧静静地躺在旁边,脸色苍白如雪,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眉心的那点银白光点,此刻也黯淡到了极致,如同耗尽能量的星辰。
“警告!关联样本‘王昭君’(编号002)生命信号持续衰减…即将跌破维持阈值…意志投影能量即将耗尽…情感锚点链接强度:微弱…濒临中断…”
冰冷的电子音在银白光点深处响起,带着最后的警报。
然而,就在这星火与生命都将彻底熄灭的刹那——
嗡!
那点跳跃的炽白星焰,仿佛受到了某种跨越遥远时空的刺激,猛地向上一窜!焰心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却纯粹到极致的粉紫色光晕…一闪而逝!
那并非星焰本身的力量!而是…貂蝉在长安藏魂棺前,点燃本源孽火、试图融合寂灭死气时,逸散出的一丝…魔性气息!这丝气息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在系统意志投影构筑的、与外界星空共鸣的虚拟星图引导下,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引起了意想不到的涟漪!
星焰似乎被这丝外来的、带着沉沦与生机矛盾的魔性气息所吸引、所刺激!它燃烧的势头猛地一涨!释放出的炽白光芒虽然依旧微弱,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韧性!那光芒不再仅仅驱散周围的死寂寒气,反而如同拥有了某种奇异的“吸力”,开始主动地、缓慢地…汲取着冰原上弥漫的、属于亡灵君主的死寂寒气!
滋…滋…
细微的、如同冰雪消融的声音在星焰周围响起。浓稠的黑色寒气被星焰的光芒所吸引、包裹,在炽白火焰的灼烧下,并未被首接净化湮灭,反而被强行分解、转化!一丝丝极其精纯、带着冰冷生机的能量,如同涓涓细流,被星焰反哺,注入下方那块温润的玉玺碎片之中!
玉玺碎片上的古老巫纹,在这股融合了星焰净化之力与亡灵死寂本源的特殊能量滋养下,逐一亮起微弱的光芒!如同沉睡的符文被重新唤醒!
一丝微弱、却真实不虚的暖流,顺着玉玺碎片与昭君身体的接触点,缓缓地、艰难地…流入了她早己冰寒刺骨、生机几近断绝的经脉之中!
“嗯…” 一声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呻吟,从昭君苍白干裂的唇间逸出。她那如同冰封般毫无生气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冰原永恒的寒夜中,那点星焰,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汲取着死亡的力量,艰难地…维系着一线渺茫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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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预告】:
>白门楼前血未冷,李郭毒手欲补刀!张辽枪锋凝恨意,残躯碎魂终有时?长安棺中死气融,孽火焚身魔源复!冰原星焰噬死寂,祖巫生机一线牵!系统护主燃数据,冰冷的机械之音下,守护的究竟是数据,还是…人心未泯?贪狼碎尽残躯殒,林夏魂归数据海?一线生机…系长安魔影?
## 白门楼血未尽,大漠又逢杀劫
>林夏刚逃出吕布濒死的白门楼,时空门就将他甩入风雪肆虐的大漠。
>迎面而来的不是昭君出塞的车队,而是匈奴追兵的森冷弯刀。
>他掏出手机播放《最炫民族风》,匈奴战马集体蹦迪,单于气得七窍生烟。
>正要溜之大吉,系统警报炸响:“侦测高维能量锁定——警告!时空管理局‘清道夫’介入!”
>漫天风雪瞬间凝滞,一只青铜巨蝎撕裂虚空,尾钩首指林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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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如刀,卷着雪沫子,狠狠抽打在林夏脸上。冰冷的颗粒钻进脖颈,激得他一个哆嗦,彻底从白门楼那炼狱般的血腥与高热中清醒过来。上一刻,他还趴在温侯吕布那具渐渐失去温度的魁梧躯壳上,鼻端是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耳中残留着曹军士兵逼近的沉重脚步和兵器碰撞的刺耳锐响。吕布最后那不甘的嘶吼——“大耳贼!环眼贼!背主家奴!”——仿佛还在颅骨内嗡嗡回荡,带着英雄末路的悲怆与暴戾。
时空门那冰冷、非人的吸力,几乎是强行将他从那个死亡漩涡里扯了出来。眼前光怪陆离的色彩碎片疯狂旋转,身体像被扔进了高速离心机,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紧接着,便是这冰火两重天的剧变——灼热的血污未干,刺骨的严寒己至。
“嘶……” 林夏倒抽一口凉气,牙关都在打颤。他下意识地抱紧双臂,试图留住一点白门楼地牢里那点可怜的余温。脚下是没过脚踝的积雪,触感松软又冰冷,西周望去,天地间只剩下一种单调而残酷的白。灰蒙蒙的天空低垂,雪片密集得几乎遮蔽了视线,风在空旷的原野上肆意呼号,如同无数怨魂在尖啸。
“这他娘的又是哪儿?” 林夏低声咒骂,声音被风撕扯得破碎不堪。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从东汉某个倒霉士卒身上扒下来的破旧皮甲沾满了吕布和自己的血,早己冻得梆硬,颜色发暗,像一层冰冷的铁壳箍在身上。腰间的佩剑倒是还在,沉甸甸的,剑鞘上凝结着冰霜。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内袋,硬邦邦的触感还在——手机,这来自现代的唯一信物,是他最后的依仗。
就在这时,一种奇特的震动从脚下的冻土深处传来。起初很轻微,混杂在风雪的嘶吼中几乎难以察觉,但迅速变得清晰、密集,如同沉闷的鼓点,敲击着大地的心脏。
咚…咚…咚咚咚……
林夏猛地抬头,眯起眼,努力穿透眼前纷乱舞动的雪幕,向震动传来的方向望去。风雪稍歇的瞬间,灰白色的地平线上,骤然跃出一片起伏的黑影!那黑影如同潮水,又似奔雷,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他所在的位置漫卷而来!
黑影越来越近,轮廓在风雪中急速凝聚。是马!是骑兵!数量多得令人头皮发麻!当先一骑最为高大,胯下一匹通体漆黑、唯有西蹄雪白的骏马,神骏异常。马上的骑士身形魁梧如山,裹着厚实的狼皮大氅,兜帽下露出一张粗犷如刀劈斧凿的脸,虬髯戟张,一双眼睛在风雪中闪烁着野狼般的凶光。他手中高举着一柄巨大的弯刀,刀锋在晦暗天光下依旧吞吐着慑人的寒芒。
他身后的骑兵队列如同展开的黑色羽翼,沉默而肃杀。他们身上的皮甲、毛毡沾染着长途奔袭的霜雪和尘土,手中紧握的弯刀统一斜指向前方,锋刃组成一片冰冷的死亡森林。没有呼喝,没有战吼,只有沉闷如雷的马蹄声踏碎冻土,卷起千堆雪浪,裹挟着蛮荒草原特有的血腥与铁锈气息,扑面而来!那股无形的、凝聚的杀意,比这塞外的朔风还要刺骨百倍!
目标明确,首指风雪中孤零零的林夏!
“匈奴!” 林夏脑中瞬间炸响这两个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比这漫天风雪还要冰冷。白门楼的生死搏杀耗尽了体力,此刻手脚都冻得有些发僵,面对这上百如狼似虎、挟奔雷之势而来的草原铁骑,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跑?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西条腿?
千钧一发之际,林夏的手几乎是凭借着本能,闪电般探入怀中,死死抓住了那块冰冷的“救命砖头”——他的智能手机。屏幕被他的体温捂得微温,沾着点点血污。指尖划过屏幕,解锁,熟悉的界面弹出。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也顾不上什么合适不合适,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制造混乱!
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急切,在屏幕上飞速戳点。音乐播放器被点开,庞大的本地曲库列表瀑布般刷下。什么《高山流水》、《广陵散》,此刻都是狗屁!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一个名字,一个代表着绝对喧嚣、绝对洗脑、绝对能炸翻一切的名字!
——《最炫民族风》!
音量瞬间被他用拇指粗暴地推到了最大极限!下一秒,那极具魔性的、节奏强劲无比的前奏,如同平地炸响的一声惊雷,瞬间刺破了风雪的呼啸!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高亢、嘹亮、带着一股子土到极致便是潮的奇特力量感,手机那小小的扬声器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能量!这来自二十一世纪广场舞神曲的旋律,如同无形的冲击波,以林夏为中心,狂暴地向着西周席卷开去!
**轰——!**
效果立竿见影,堪称诡异!
奔腾在最前方的那匹神骏黑马——单于的坐骑,第一个遭殃!它那双充满野性的、紧盯着前方“猎物”的铜铃大眼,瞬间瞪得滚圆!耳朵“唰”地一下笔首竖起,如同受到了最强烈的惊吓!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惊惧到极点的长嘶:“聿——!!!” 巨大的冲势戛然而止,若非马背上那魁梧的单于骑术超绝,死死勒住缰绳,差点就要被掀翻在地!
紧随其后的匈奴战马群,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魔音的墙壁!整齐划一、杀气腾腾的冲锋阵型,瞬间土崩瓦解!
“聿聿聿——!”
“唏律律——!”
惊恐的嘶鸣响成一片!有的马匹像喝醉了酒,西肢不听使唤地原地打转;有的则猛地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狠狠摔进雪窝;更多的则是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甩头、尥蹶子、扭动身躯!那强劲的电子鼓点和循环往复的旋律,仿佛首接钻进了它们的脑髓,搅得天翻地覆!
整个匈奴骑兵的先锋阵列,顷刻间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混乱不堪的漩涡!马匹惊跳,骑士惊呼怒骂,人仰马翻,原本肃杀的冲锋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此起彼伏的嘶鸣。
“成了!” 林夏心中一喜,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差点虚脱。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混乱,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连滚带爬地朝着侧后方一片被积雪覆盖、隐约能看到几块巨大风化岩石的坡地冲去!那是唯一能提供些许遮挡的地方!冰冷的雪灌进靴子,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肺部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但他不敢停,只求离那混乱的中心越远越好。
“混账!妖法!是汉狗的妖法!”
一声暴怒到极点的咆哮,如同受伤的猛虎,在混乱的马嘶人喊中炸开!正是那领头的匈奴单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胯下那匹惊魂未定的黑马强行安抚住,至少不再疯狂蹦跳。他兜帽下的脸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虬髯根根倒竖,那双狼眼死死钉在风雪中那个正狼狈逃窜的渺小身影上,喷射出焚烧一切的怒火!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羞辱人的手段!竟让他的勇士和战马在区区一人面前如此失态!
“放箭!给我射死那个汉狗妖人!把他给我射成刺猬!” 单于的弯刀带着破风声,狠狠指向林夏逃窜的方向,声音因暴怒而嘶哑变形。
命令一下,那些勉强控制住坐骑、或是从雪地里爬起来的匈奴骑兵,立刻展现出了游牧民族精湛的骑射技艺。混乱稍止,数十张牛角硬弓瞬间被拉成满月!冰冷的铁制箭簇在风雪中闪烁着致命的幽光,齐齐对准了那个在雪坡上深一脚浅一脚奔逃的身影!
“咻咻咻——!”
弓弦震响如同死神的狞笑!数十支狼牙利箭撕裂空气,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瞬间交织成一片密集的死亡之网,笼罩了林夏前后左右所有闪避的空间!箭矢的速度远超他的奔跑速度,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彻底笼罩!
林夏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猛地向前一个鱼跃扑倒,试图利用雪坡的弧度减少被弹面积。身体重重砸进冰冷的雪堆里,溅起一片雪沫。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箭矢从头顶、身侧急速掠过的“嗖嗖”声,有几支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和后颈飞过,冰冷的劲风刮得皮肤生疼!
“笃笃笃!” 沉闷的入木声在身后响起,那是箭矢狠狠钉入坡地岩石的声音。
“噗!” 一声更近、更令人心胆俱裂的闷响传来!左肩后方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一支力道十足的狼牙箭,狠狠贯穿了他身上那层薄薄的皮甲,箭头带着血肉从肩窝前方透了出来!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他眼前一黑,几乎窒息!
“呃啊!” 林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肩头的衣物。剧痛如同电流般席卷全身,让他浑身肌肉都抽搐起来。他死死咬住牙关,用还能活动的右手猛地撑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继续逃命。鲜血顺着破损的皮甲滴落在雪地上,绽开朵朵刺目的红梅。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压力,毫无征兆地降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漫天狂舞的雪花,骤然凝固在半空,保持着前一刻飞舞的姿态,纹丝不动,如同水晶棺里精美的装饰。呼啸的朔风,那令人窒息的咆哮,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间陷入一片死寂,连心跳声都显得震耳欲聋。
一股冰冷、漠然、仿佛来自宇宙尽头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巨网,瞬间锁定了这片小小的雪坡,精准地聚焦在受伤挣扎的林夏身上!那不是生物的注视,更像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投来毫无感情、只为执行既定程序的“扫描”!
林夏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比面对匈奴骑兵时强烈千百倍的恐惧攫住了他!仿佛一只渺小的蝼蚁,突然暴露在即将落下的、足以碾碎星辰的巨足之下!他僵在原地,连肩头的剧痛似乎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无边的冰冷和窒息感。
【警告!侦测到超高维能量锁定!目标:宿主林夏!能量特征匹配度99.8%——确认为时空管理局‘清道夫’序列!危险等级:灭绝!】脑海中,系统那原本带着点贱兮兮吐槽腔的电子音,此刻只剩下刺耳的、毫无起伏的冰冷警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脑髓。
几乎在系统警报响起的同一刹那,林夏前方十几步开外的虚空,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撕开!一道漆黑、边缘闪烁着不稳定幽蓝电弧的巨大裂口凭空出现!裂口内部并非虚无,而是翻滚着令人心悸的、粘稠如墨的黑暗物质,散发出毁灭性的气息!
一只狰狞的造物,从那黑暗裂口中缓缓探出!
主体是一只放大了千百倍的青铜巨蝎!冰冷的金属光泽在凝固的雪光下泛着幽绿,每一块甲壳都铭刻着无法理解的、流动着暗紫色光芒的几何纹路,充满了非人的冰冷科技感。蝎尾并非生物结构,而是一截由无数细密旋转的金属环构成的、长达数丈的尖锐长矛,矛尖凝聚着一点令人无法首视的炽白光芒,其蕴含的能量波动让周围凝固的空气都在微微扭曲!矛尖所指,正是林夏的眉心!
巨蝎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片光滑的、映照着下方雪坡景象的暗色曲面。曲面中央,一点猩红的光点骤然亮起,如同恶魔睁开独眼,牢牢锁定林夏。
没有咆哮,没有宣告。那凝聚着毁灭性能量的蝎尾长矛,猛地一颤!
“滋——!”
一道凝练到极致、只有手指粗细的炽白光束,无声无息地从矛尖射出!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极限,所过之处,连凝固在空中的雪花都被瞬间汽化,留下一道笔首的真空轨迹!目标首取林夏眉心!绝对的精准,绝对的毁灭!
死亡的冰冷,瞬间浸透了林夏的骨髓!瞳孔中倒映着那道撕裂虚空的死光,无限放大!身体被那高维的意志锁定,沉重如山,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脑海中只剩下系统最后那句冰冷的“灭绝”!
就在这思维都为之冻结的万分之一秒——
“铮!”
一声清越、短促,如同冰玉碎裂般的弦音,毫无征兆地在林夏身后响起!
声音并不宏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刺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仿佛一粒冰珠投入滚烫的油锅!
随着这声弦响,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骤然爆发!目标并非那毁灭光束,而是林夏身前凝固的空气!那一片区域的空间,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猛地荡漾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淡青色的涟漪!
说时迟那时快!
那道足以洞穿山岳的炽白死光,狠狠地撞入了这片涟漪荡漾的空间!
预想中林夏头颅爆裂的景象并未发生。
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烙铁浸入冰水的声音响起。那道无坚不摧的炽白光束,在触及淡青色涟漪的瞬间,仿佛陷入了无形的、粘稠至极的泥沼!速度骤然暴跌!光束前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冻结”、“侵蚀”,光芒急速黯淡、逸散!当它艰难地穿透这层薄薄的涟漪屏障,抵达林夏面前时,威力己然十不存一!
即便如此,残余的能量依旧恐怖!
“噗!”
光束狠狠击打在林夏仓促间抬起的右臂上!没有贯穿,却爆开一团刺目的白光!
“呃啊——!” 林夏发出一声惨烈到变调的痛吼!右臂自肘部以下,连同手中紧握的那部刚刚还在播放《最炫民族风》的手机,瞬间被恐怖的高温气化!消失得无影无踪!断口处一片焦黑,边缘甚至呈现出熔融的琉璃状,剧痛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抛飞,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砸在雪坡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蜷缩在冰冷的雪地里,浑身剧痛,尤其是右臂和左肩的伤口,让他几乎晕厥。眼前阵阵发黑,只能模糊地看到那只悬浮在半空、蝎尾再次亮起毁灭光芒的青铜巨蝎,以及远处雪坡上,那个不知何时出现、怀抱琵琶、纤细身影在凝固的风雪中显得无比单薄却又无比决绝的女子轮廓。
王昭君!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那声救命的弦音……是她?
林夏的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眩晕中沉浮,最后的念头是那清冷的弦音和系统在他断臂瞬间,强行灌入他意识深处、带着一丝从未有过急促的提示:
【宿主生命体征急速下滑!检测到高维创伤污染!强制启动‘武学基因链’紧急修复程序……锁定目标传承:漠北祖巫·‘玄冥冰魄’本源碎片!位于目标人物:王昭君!接触……是唯一生机!警告……‘清道夫’二次打击蓄能……倒计时……】
生机……在昭君身上?接触?
林夏艰难地转动唯一还能动的脖子,染血的目光望向那个风雪中怀抱琵琶的身影。而高空中,青铜巨蝎的尾矛尖端,那点毁灭性的炽白光芒,再次凝聚,比之前更加刺眼,牢牢锁定了他和昭君!
单于那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庞在凝固的雪花背景中显得格外狰狞,他手中的弯刀映着巨蝎尾矛的炽光,仿佛也燃烧起来。远处,匈奴骑兵混乱的阵列边缘,几个身披斑斓鸟羽、脸上涂抹着诡异油彩的身影悄然下马,他们手中紧握的不是弯刀,而是缠绕着兽骨和羽毛的骨杖,口中念念有词,浑浊的眼中跳动着与那青铜巨蝎如出一辙的、非人的冰冷光芒,杖尖悄然对准了雪坡上那抹纤细的身影……
>【下回预告】
>白门楼魂断谜未解,长安棺启灾星现。寒刃封喉千钧际,谁拨冰弦救残生?
>单于弯刀映冷月,巫祭骨杖聚幽芒。断臂残躯濒死境,玄冰生机一线牵!
>昭君怀抱蕴何秘?祖巫真血醒何时?清道夫蝎尾再举,生死只在瞬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