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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研一，樊胜美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实验室里，除了接一些编程私活，她不再去做别的兼职了。
好在学长学姐推荐的私活都比较可靠，她如今己不再像本科时经济那么窘迫。
偶尔，她外出逛街时，也会奖励自己一件稍微好点的衣服或者化妆品。
这日，樊胜美刚完成一个私活，拿到报酬后，她决定去商场好好犒劳下自己。
她在一家化妆品专柜前停下，正仔细挑选着口红时，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樊胜美，真巧啊。”
她抬头一看，竟是本科时同系的一个女生，曾经还嘲笑过她穿得穷酸。
那女生上下打量着樊胜美，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哟，你现在变化挺大啊，看样子过得不错嘛。”
樊胜美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还行，努力总会有回报的。”
那女生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不过做编程私活能赚几个钱啊，也就够买这些便宜货吧。”
樊胜美没有生气，只是淡定地说：“自己赚的钱，花着踏实。而且，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说完，她选好口红付了钱，从容地离开了，留下那女生在原地有些尴尬。
如今的她，早己练出了铜墙铁壁，小小的奚落，能奈她何？
回到实验室，学长林致远刚忙完手头的工作，看到她进来，修长地手指扶了下金丝眼镜：“小美，有参加过ACM大赛吗？”
ACM大赛，樊胜美本科时期不是不想去竞选，只是大一大二要忙着兼职攒生活费，大三要开始准备考研……西年下来，竟然连尝试都没有过。
“没有。”樊胜美遗憾地摇摇头，看向曾是两届冠军队成员的林致远：“学长，今年比赛还是你带队指导吗？”
林致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今年学校有个新政策，每个参赛队伍必须有一名研一的学生。我看你最近在算法课上表现不错，想不想试试？”
“我行吗？”话一出口，樊胜美就后悔了，这种怯弱的语气不该出现在此刻——重生后的她，早己学会深夜在实验室独自攻克复杂地代码，在家人的谩骂中冷静地分析法律条文。
“你的代码效率比很多本科生都高。”林致远将一叠往届真题推到她面前，纸张边缘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不过训练会很残酷，每天至少十二个小时的高强度刷题，决赛前一个月要封闭训练。”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如炬：“而且，参赛选手会被扒光所有隐私，你确定要曝光在聚光灯下？”
樊胜美攥紧那叠真题，纸张锋利的边缘咯得掌心生疼。
她想起前几天在商场遇到那女生时的被奚落，想起父亲发来的威胁短信。更想起前世出车祸时，樊胜英隐藏在人群里的那张狰狞扭曲的脸。
“我参加！”她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但我有个条件——如果获奖，奖金必须打到我的香港账户。”
林致远想起前年和她一起去香港大学交流学习时，她匆匆忙忙跑进银行的背影，挑了挑眉，笑意更深了：“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更清醒。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七点来实验室报到！”
深夜的实验室只剩下樊胜美敲击键盘的声音，她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钟——凌晨三点十五分，第七次优化的代码终于通过了林致远出的测试用例。
几乎是她将截屏发给他的同时，他的头像骤然亮了起来。
“过来看看。”林致远的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暖黄的灯光里，他正对着电脑屏幕批改代码，手边放着半杯放凉的美式咖啡：“你用动态规划解得这道题，比标准答案少了两个递归层级。”
他调出对比界面，鼠标箭头划过她代码里的独特逻辑结构：“但边界条件处理还不够严谨，上次说的哈希冲突问题……”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樊胜美想起上回她在最后十分钟完成“分布式存储优化”题目提交时，林致远盯着实时排名系统的表情——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发现了深埋的璞玉。
此刻他指尖轻点屏幕，讲解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兴奋：“明天带你的方案去教研室，那些老教授该看看什么叫创新解法。”
选拔赛是在一个暴雨天的下午，当她提着湿漉漉的文件袋赶到微机室时，眼前是密密麻麻的参赛选手。
试卷发下来时，她目光扫过压轴题——量子计算和图论结合的新型算法设计，正是这半个月来她和林致远反复推演的方向。
笔尖在草稿纸上飞速滑动，她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林致远清冷的声音：“别被传统的框架束缚，你的优势是跳出定势思维。”
三个小时的麓战，当敲下最后一个字符时，她长舒一口气抬头，发现林致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
他的目光掠过试题，嘴角勾起一抹清俊的笑意：“满分答案。”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连我补充的隐藏陷阱都避开了，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颁奖仪式上，她接过参赛资格证书时，掌心多了一张林致远塞给她的纸条，上面是用钢笔写的一行遒劲的小字：“庆功宴我请，老地方。”
那是学校南门的一家咖啡厅，往常她常去那里接私活——此刻却意识到，原来在无数个挑灯夜战的时刻，自己早己在悄然蜕变，而这双指引方向的手，也始终在身后默默托举着她。
三个月后
华沙理工大学的礼堂，樊胜美攥着奖牌，耳畔是如潮的掌声。
她想起上领奖台前，林致远将她往前轻轻一推，镁光灯瞬间将两人笼罩，他附在她耳边低语：“好好享受这一刻。”
这三个月的封闭集训仿佛就在眼前。
凌晨西点的实验室永远亮着她和林致远的工位，他总在她卡壳时递来半块黑巧，指尖残留着咖啡香气：“试试把量子比特当成动态博弈的筹码。”
有次她熬到低血糖晕倒，再睁眼时正对上他布满血丝却温柔的眼睛，保温桶里是还冒着热气的粥。
决赛当天，波兰的寒风裹挟着冰粒拍打玻璃窗。当看到最后一道题目是“高并发场景下的量子加密算法”，樊胜美和林致远对视一眼——这正是他们反复演练过的领域。
键盘敲击声如急雨，她能感觉到林致远站在身后，像座沉稳的山，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代码。
“还有三分钟！”队友的提醒让空气骤然凝固。樊胜美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段优化代码敲下，提交瞬间，林致远终于露出释然的笑：“我就知道你可以。”
此刻站在领奖台上，樊胜美望着台下沸腾的人群，突然看到观众席里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是樊胜英！
那人举着手机对着她录像，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她攥紧奖牌，金属边缘刺得掌心生疼。
“怎么了？”林致远敏锐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散场的人群。樊胜美强迫自己镇定，挤出笑容：“没事，可能是看错了。”
但她知道，这场胜利的喜悦被蒙上了阴影，那个纠缠她半生的噩梦，或许永远不会真正消散。
庆功宴上，香槟气泡升腾。林致远将她拉到露台，月光洒在他金丝眼镜上：“我看到你账户里的奖金都转到香港了。”
他顿了顿，“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
“不用。”樊胜美打断他，目光幽远“有些路必须自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