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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点的发展步入正轨，团队实力稳步提升。
罗辉决定，是时候进一步扩大侦查范围，收集更多关于外部世界，特别是西山基地的情报了。
这天，风雪稍歇。
耿浩带队，罗辉也随行，一行五人组成一支小型侦查巡逻队，离开了据点。
他们的目标是清理据点外围上次战斗留下的一些痕迹，同时向西侧，也就是基地可能存在的方向，进行一次试探性的深入侦查。
一行人装备精良，精神。
耿浩走在最前面，手持步枪，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西周。
罗辉紧随其后，精神力覆盖周围，感知着任何可能的异常。
两个学徒则背着物资和工具，跟在最后，虽然有些紧张，但也比最初强了不少。
周围是死寂的城市废墟。
高楼倾颓，街道冰封。
一片荒凉，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就在他们经过一处被烧毁的商业广场，准备清理几具被冻僵的异化鼠尸体时。
一阵极其微弱的、压抑的咳嗽声，夹杂着小孩子低低的啜泣声，突然从不远处一栋半塌的居民楼角落里传来。
耿浩瞬间停下脚步，抬手示意！
所有人立刻原地警戒！武器上膛！
“什么声音？”罗辉低声问道，同时将精神力向声音来源探去。
“像是……人？”耿浩皱眉，侧耳倾听，“很虚弱。”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留在原地警戒，自己则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朝着那栋居民楼摸了过去。
罗辉没有阻止。
他也很好奇，在这种地方，怎么还会有活人？
耿浩很快靠近了那栋半塌的居民楼。
他躲在一堵残墙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位见惯了生死、心如铁石的特种兵，都忍不住瞳孔微微一缩。
只见在一个被掉落的楼板和家具残骸勉强围起来的角落里。
蜷缩着五个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脸颊深陷，双眼紧闭，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似乎随时都会咽气。
一个中年男人，脸色蜡黄浮肿，一条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伤口处覆盖着肮脏的破布，散发出恶臭，显然己经严重感染。
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
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紧紧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女人衣衫褴褛，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旧棉袄，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干裂发紫。
小男孩则在她怀里不停地咳嗽，小脸憋得通红，气息微弱。
他们所有人的身上，都只裹着一些捡来的破布、塑料袋，甚至还有几张废报纸。
暴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冻疮，有些地方甚至己经发黑、溃烂。
他们蜷缩在一起，挤在那个根本无法完全遮挡风雪的角落里，如同风中残烛，等待着死亡的最终降临。
绝望。
彻骨的绝望。
比零下百度的严寒更加冰冷的绝望。
耿浩通过通讯器，将看到的情况汇报给了罗辉。
罗辉听完，沉默了片刻。
他带着队伍，慢慢靠近。
他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那群幸存者的反应。
那个年轻女孩，似乎被吓到了，发出一声微弱的尖叫，拼命往墙角缩。
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则猛地抬起头，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惧，随即又爆发出强烈的、近乎疯狂的求生渴望！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想要说什么，但因为太过虚弱，只是徒劳地蠕动着。
中年男人痛苦地呻吟着，看向罗辉等人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只有那个老太太和怀里的孩子，似乎己经连做出反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罗辉和耿浩站在几米外，冷漠地看着他们。
双方的状态，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一边，是装备精良、精神、食物充足的“强者”。
另一边，是衣不蔽体、饥寒交迫、挣扎在死亡线上的“弱者”。
这就是末世。
残酷，而真实。
罗辉冷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
他们的状态，他们的眼神，他们的细微动作……
他在评估风险。
也在……权衡利弊。
救？
这五个人，一个濒死的老人，一个重伤感染的男人，一个精神麻木的女孩，一个虚弱的女人，一个病弱的孩子。
救他们，需要消耗多少食物？多少药品？
更重要的是，会不会暴露据点？带来未知的风险？
这些人身上，可能携带致命的病毒吗？
他们得救之后，会感恩戴德，还是……恩将仇报？
人心，在末世里，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不救？
放任他们在这里等死？
似乎是最理智、最安全的选择。
他不是圣母，没有义务去拯救每一个遇到的人。
但……
看着那个小男孩因为咳嗽而痛苦挣扎的小脸，看着那个母亲眼中绝望的哀求。
罗辉的心，终究不是一块真正的寒冰。
前世的记忆，那些饥饿、寒冷、绝望的画面，再次浮现。
他皱了皱眉，将那一丝不合时宜的“软弱”强行压下。
他看向耿浩，用眼神询问。
耿浩微微摇头，示意这些人没有首接威胁，但也没有表态是否要救。
最终的决定权，在罗辉手里。
罗辉再次看向那群幸存者。
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审视着他们。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食物，水。”
“一人份。”
“拿了，就走。”
“我们，不会带你们去任何地方。”
“这是……我最后的仁慈。”
说完，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小块压缩饼干，和一个装满热水的军用水壶。
放在了距离他们几步远的雪地上。
然后，转身。
“走。”
他对耿浩和另外两人说道。
没有再看那些幸存者一眼。
是死是活，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