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内丹落地的瞬间,南清禾踉跄着向前倾倒,陆晗予疾步上前将她稳稳接住。
她的掌心还残留着消散的金光,声音虚弱却透着笃定:“京城...有东西在啃食龙脉。”
话音刚落,内丹表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南府后花园中一口漆黑的古井,井内黑雾翻涌,隐约有锁链拖拽的声响。
南清川擦着染血的剑刃走来,目光落在内丹影像上,脸色骤变:“那是我家禁地,父亲严禁任何人靠近!”
他突然想起离家前,老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后颈顿时泛起一层寒意。
陆晗予将南清禾轻轻放在马背上,解下披风为她裹紧:“阿虎,立刻备快马,我们连夜回京。”
他转头看向南清川,“梁景虽死,但这妖魔留下的后手,恐怕与南府的秘密脱不了干系。”
三日后的京城,夜色如墨。
南府高墙内,沈芸白握着绣绷的手突然剧烈颤抖,绣针刺破指尖,血珠滴在未绣完的并蒂莲上。
南闻言望着窗外翻涌的乌云,杖头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刺耳的嗡鸣:“老周,去把祠堂的镇宅符再加固一遍...”
话音未落,后院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
沈芸白冲出门外,只见禁地的古井迸发冲天黑雾,无数锁链破土而出,缠绕在梁柱之上。
黑雾中传来桀桀怪笑:“南家血脉,今日便是你们偿还血债之时!”
老管家突然从阴影中走出,面容扭曲如妖魔,手中攥着半截染血的玉佩——正是南清禾儿时佩戴之物。
“主母,当年你们南家先祖为镇压邪祟,用我全族性命祭了龙脉,这笔账,该清算了!”
沈芸白望着老管家眼中的幽绿光芒,突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雨夜。
南闻言浑身是血地抱着襁褓中的南清川归来,身后跟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正是如今的老周。“你...你是当年那个巫童!”
巫童癫狂大笑,锁链如毒蛇般缠向沈芸白。
千钧一发之际,三支利箭破空而来,钉入巫童肩头。
陆晗予等人疾驰而至,长枪横扫,挑开缠绕的锁链:“休伤她分毫!”
南清禾强撑着从马背上跃下,体内残留的金光与黑雾相撞,激起阵阵涟漪。
她望着古井中若隐若现的巨大黑影,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后花园玩耍,曾偷听到父亲与人密谈:“龙脉封印每百年松动一次...”
“是龙脉封印!”她大喊,“梁景的后手是要借龙脉暴动颠覆天下!”
话音未落,古井中黑影骤然冲出——竟是一只浑身布满咒文的巨蟒,蛇瞳闪烁着与梁景眉心相同的幽蓝光芒。
陆晗予握紧长枪,南清川抽出佩剑,沈芸白也拾起地上的长剑。
西人呈阵型将巨蟒围住,却见巫童趁机扑向一旁的南闻言。
老人拄着拐杖的手突然发力,杖头铜铃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巫童惨叫着倒飞出去:“当年留你一命,是我南家最大的错!”
巨蟒突然昂首嘶鸣,蛇信喷出毒雾。南清禾掐诀念咒,掌心金光化作光盾挡住毒雾。
陆晗予瞅准时机,长枪首刺巨蟒七寸,却发现鳞片坚硬如铁。
巨蟒摆尾横扫,南清川挥剑格挡,剑刃竟被削去半截。
混战中,南清禾瞥见巨蟒腹部有道陈年伤疤,形状与父亲书房中那幅古画里的伤痕一模一样。
她心中一动,大喊:“攻击它的腹部!那是封印松动的地方!”
众人闻言齐齐发力,陆晗予的长枪、南清川的短剑、沈芸白的长剑同时刺向巨蟒腹部。
南清禾凝聚全身力量,金光化作利剑,狠狠刺入伤疤。巨蟒发出震天动地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黑雾渐渐消散。
巫童见势不妙,想要遁入地底,却被南闻言甩出的锁链缠住脚踝。
老人怒目圆睁:“想逃?当年你用邪术害死太子,这笔血债,今日一并清算!”锁链收紧,巫童在惨叫声中化作飞灰。
危机解除,南清禾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陆晗予怀中。
陆晗予抱紧她,望向疲惫不堪的南家众人,沉声道:“龙脉虽暂时稳固,但封印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南闻言拄着拐杖走到女儿身边,苍老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禾儿,辛苦你了...”他转头看向陆晗予,眼中满是感激与欣慰,“陆将军,这次多亏有你。”
夜色渐深,南府恢复了平静,唯有龙脉深处,还隐隐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似在提醒着众人,这场守护家国的战争,不会这么轻易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