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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迈巴赫碾过积水，车内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余晓爱捏着珍珠耳坠转了两圈，忽然把脸转向车窗，雨水在玻璃上划出的水痕，像极了顾航笙转身时领带甩出的弧度。
"顾二少的解围堪称奥斯卡影帝级别。" 她指尖敲着小羊皮座椅，后视镜里顾宇浩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不过我这人记性不好，听过就忘。"
"晓爱！" 顾宇浩突然猛踩刹车，唐小琪手里的奶茶 "砰" 地撞在杯架上，珍珠溅出来黏在她睫毛上。她慌忙扒拉眼睛，余光瞥见后座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悄悄把椅背又调低了两公分。
"六年前那夜..." 顾宇浩扯开领口的珍珠母 我别走，现在倒好，全推得一干二净？" 他突然倾身过来，古龙水混着薄荷糖的气息扑在余晓爱脸上，吓得她后腰狠狠撞在车门把手上。
余晓爱抓起坤包抵住他胸口，“顾二少，认真开车。”
“六年前的事，早己忘记。“但此时她脑海记忆突然翻涌，却被顾宇浩下一句话拍得粉碎："甜甜，还问我什么时候带迪士尼的气球给她。"
"顾二少拿孩子当筹码，倒是轻车熟路。" 余晓爱冷笑，"不过提醒您，亲子鉴定报告上的照片，那胎记位置好像不是甜甜的..." 话没说完就被唐小琪突然爆发的喷嚏打断。
"阿嚏！" 唐小琪抽了张纸巾猛擦鼻子，"我说两位，这车里空调开得比北极还冷！" 她突然把奶茶往顾浩宇手边一塞，"二少尝尝？三分糖加椰果，最适合现在降降火。"
顾宇浩盯着杯壁上浮着的珍珠，突然嗤笑一声："余晓爱，你就嘴硬吧。" 他猛地把奶茶灌下去半杯，珍珠在齿间咬得咔咔响，"等民政局开门那天，看你还能躲到哪去。"
唐小琪偷偷戳了戳余晓爱的胳膊，在她耳边用气声说："老大，他咬珍珠的样子好像村口护食的二哈..." 话音未落，就见顾浩宇从后视镜射来一记眼刀，吓得她立刻瘫回座位，把脑袋埋进手机里疯狂刷短视频。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把路灯的光晕搅成破碎的金箔。
余晓爱望着车外水洼里扭曲的霓虹，突然想起顾航笙衬衫领口蹭到的红酒渍 —— 和六年前那个雨夜，她吐在陌生男人身上的颜色，竟然一模一样。
雨幕在城中村坑洼的路面上砸出无数银钉，余晓爱跳下车时，裤脚还是被溅上了泥点。唐小琪举着伞追上来，塑料伞骨 “咔嗒” 夹到她头发，疼得龇牙咧嘴却还不忘念叨：“老大你看这破地方，漏雨的窗户比筛子还透气！明儿搬去顾家老宅吧，好歹有地暖，总比半夜冻得裹羽绒服强。”
她戳了戳余晓爱攥着珍珠耳坠的手，耳坠在路灯下晃出细碎的光：“再说了，后天都要登记了，提前去熟悉环境也算‘新官上任’嘛！” 话音刚落，头顶的晾衣绳突然 “啪” 地断了，一条印着维尼熊的粉色内裤兜头盖在唐小琪伞面上，吓得她嗷一嗓子跳开半米远。
余晓爱望着巷子深处那盏忽明忽暗的灯泡，玻璃罩上爬满雨痕，像极了她糊成浆糊的思绪。老宅雕花的铁门在记忆里泛着冷光，顾老爷敲着拐杖的声响仿佛还在耳边 —— 可那里真的是能落脚的地方吗？她摸了摸口袋里被体温焐热的亲子鉴定报告，纸角卷边的地方恰好遮住了甜甜耳后那颗朱砂痣的照片。
“再说吧。” 她扯了扯嘴角，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凉得她打了个激灵。
唐小琪还在跟那条内裤较劲，伞柄却不小心戳翻了墙角的煤球堆，黑黢黢的圆球骨碌碌滚进积水里，倒像是谁心里没说出口的算盘珠子。
雨丝如银针扎在顾航笙的羊绒大衣上，他却浑然不觉。当余晓爱刚踏上城中村斑驳的楼梯台阶，后背突然撞上一堵滚烫的墙 —— 是顾航笙从阴影里冲出，双臂像铁钳般箍住她的腰，鼻尖狠狠蹭过她沾着雨气的发顶。
“你故意的！” 他的声音在雨声里碎成沙砾，手掌隔着薄薄的衬衫揉着她腰间的，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骨骼里，“跟顾宇浩演那出戏，看我难受是不是？” 指尖擦过她腰侧那颗浅褐的痣，六年前模糊记忆里的触感突然清晰起来，他喉结滚动着，将她掰过身时几乎用了蛮力。
余晓爱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那里翻涌着岩浆般的灼热，混着雨水冲刷过的冷冽。她被勒得喘不过气，指尖抵在他紧实的胸肌上，却摸到衬衫下剧烈的心跳 —— 像擂鼓，像雪崩，震得她手腕发麻。“顾总……” 她仰头看他下颌绷紧的线条，路灯在他侧脸割出锋利的阴影，突然发现他眼下青黑得像被墨汁晕染过。
“别叫我顾总！” 他猛地攥住她揉乱自己领带的手，指腹碾过她无名指上未褪的银戒（那是顾宇浩硬塞的），突然狠狠将戒指扯下弹进雨洼，“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雨水顺着他发梢滴在她眼皮上，凉得她一颤，却看见他睫毛上凝着水光，不知是雨还是别的什么。
唐小琪在楼梯拐角 “哎呀” 一声，手里的草莓蛋糕盒差点掉地上。她瞥见顾航笙攥着余晓爱的手腕按在墙上，两人之间的空气烫得能点燃雨丝，赶紧抱着盒子往楼上窜：“我、我去给甜甜喂夜宵！” 脚步声消失在楼道深处，只剩下雨打铁皮棚的 “噼啪” 声。
“六年前那夜……” 顾航笙突然低头，鼻尖蹭过她颤抖的唇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锁骨有痣、身上有柑橘香的人是我，对不对？” 他指尖滑到她领口，隔着布料描摹那片肌肤，“顾宇浩给你的亲子鉴定是假的，他连甜甜耳后朱砂痣在哪都不知道！”
余晓爱猛地抬头，雨水呛进喉咙让她咳嗽起来。她看见他眼里的红血丝，像被野猫抓过的绸缎，突然想起顾航笙在宴会桌上摊着的亲子鉴定复核申请 —— 边角被他捏得发毛。
“你……” 她刚开口，就被他突然压下来的吻堵了回去。
这个吻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卷着雨水和薄荷糖的气息长驱首入。他的手掌扣住她后颈，指腹揉着她敏感的皮肤，另一只手却霸道地按在她后腰，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余晓爱被吻得头晕目眩，脚尖离地时下意识攥住他的西装领带，却把那昂贵的真丝扯得皱成一团。
“别躲……” 顾航笙喘着气，嘴唇擦过她红肿的唇角，吻落在她下颌那颗细小的痣上，“我找了你六年，看着你被他骗……” 他的牙齿轻轻咬住她的耳垂，感觉到她浑身一颤，手指却更用力地掐进她腰间，“你是故意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