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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仪尖锐的蜂鸣骤然止息，余晓爱染血的指尖在冯玉香腕间留下弯月形红痕。她奋力甩开父亲钳制的手掌，碎发黏着额角凝结的血痂，声音里淬着冰："六年前学生会团建后我昏迷，是你们 ——"
冯玉香的香奈儿外套裂帛声刺耳，语气如冰锥出鞘："怀过野种的贱还装清纯！" 余建业布满血丝的眼球暴突，鞋底碾过散落的靶向药胶囊，褐色粉末混着人造血浆，将遗嘱碎片染得斑驳："秦总不嫌弃你这破鞋，就该烧高香！今晚必须搬去帝豪酒店。"
"需要我找记者公开你十八岁生日那晚的酒店监控吗？" 冯玉香涂着珠光唇膏的唇贴近她耳廓，鳄鱼皮手包里滑出 P 图生硬的床照，"秦总就爱驯服烈马，尤其喜欢怀着别人孩子还装清高的......"
余建业突然揪住她马尾撞向消毒柜，不锈钢柜门映出他扭曲的脸："小贱种！你以为顾航笙为什么这时候发婚讯？他早查到你当年......"
"查到女儿被亲生父亲和后妈下药，送到陌生人床上？" 余晓爱后槽牙渗出血腥味，二十多年来，她记忆里只有母亲的温度，父亲的存在却像块冰冷的阴影。
余建业怒吼着抓起她头发撞向金属门框，后脑闷响惊起走廊飞蛾，消毒水与冯玉香身上的香水味在眩晕中纠缠，拧成记忆的旋涡。她跪坐在血泊里，染血的指尖触到冰凉的翡翠镯碎片，恍惚间闪过产房无影灯刺目的白光。
"装什么失忆？" 冯玉香的尖头高跟鞋碾过她脚背，手包砸在太阳穴上，"六年前你躺在手术台上的丑态 ——"
记忆突然翻涌：余建业的烟头烫在她锁骨的朱砂痣上，酒精棉球擦拭静脉的凉意穿透时空，穿着校服的自己蜷缩在酒店地毯，冯玉香涂着珠光甲油的手指正把促排卵药塞进她口中。
"你外婆的病可等不起。" 冯玉香的声音带着威胁，"等顾大少玩腻了，秦总那边......" 一记耳光将她打回现实，镶钻指甲抠进她发际线，染血的地高辛注射器抵住颈动脉，"你外婆的治疗费，换你去秦总床上够不够？"
监护仪的警报声里，余晓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六年前的记忆如被裁切的胶片，只剩冯玉香递来的那杯泛着诡异浮沫的柳橙汁。
"当年为什么躺在产科诊室，你最清楚！" 监护仪爆出电火花，余建业啃噬着伪造的孕检单，黄斑牙间漏出恶言："六年前你怀的野种......" 突然一声惊雷劈开病房玻璃，飓风卷着银杏叶扑灭顶灯。
黑暗中余晓爱摸到外婆枕下冰凉的金属物件，记忆碎片如 X 光片切入脑海：无影灯下器械碰撞声，胎心监护仪断续的蜂鸣，还有冯玉香贴水钻的指甲钳住她大腿内侧......
"想起来了？" 冯玉香的高跟鞋碾过她脚踝旧伤。
"当年给你接生的刘主任，现在是秦总的私人医生。" 余建业扯开领带缚住她手腕，烟草味喷在渗血的耳廓："秦总就爱玩残次品，你该庆幸自己还有用......" 医疗推车在瓷砖上划出锐响，冯玉香晃了晃靶向药冷藏箱："冷链运输链今晚十点断供，签了婚约书送你外婆去瑞士疗养。" 她翻出手机里伪造的安乐死同意书，"要不试试国产仿制药？"
"三分钟前，顾氏慈善基金会己接管肿瘤科冷链设备。" 余晓爱划亮智能手环，投影的信息让冯玉香脸色骤变，"你猜秦总看到这些回扣流水，还敢动江北工程吗？"
" 小贱种！"余建业暴起扯断手环，输氧管带倒在墙面擦出火星，" 信不信我现在拔了你外婆的氧气管？"老子把你卖给红灯区！" 他捂着渗血的手掌揪住女儿衣领，"省得被顾航笙玩烂了还装清高！"
病床上的外婆突然挣扎着撑起上身，化疗泵导线在空中划出弧线："晓爱... 保险柜第三层..." 干裂的唇间溢出带血的泡沫，监护仪警报与顶灯同时炸裂。
冯玉香抓起镇痛泵砸向心电图屏幕，碎玻璃雨中余晓爱扑在外婆胸前，听见老人气若游丝的耳语凝着血腥味："晓爱.. 甜甜... 是你的..." 余建业的劳力士表带勒进她喉管，混着槟榔渣的唾沫喷在伪造的婚约书上："现在签！不然把你生野种的视频发给全城客户！秦总喜欢能生养的，正好带甜甜一起嫁过去！"
"我不嫁。" 余晓爱声音冷冽如冰。冯玉香突然掰开她下颌，将强心针剂抵在舌根："小贱种，真的想让你外婆早点咽气？" 余建业扳住她手腕拖向走廊，白大褂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暴雨如注，冯玉香攥着靶向药冷藏箱坐在玛莎拉蒂后座："每月一百二十万的抗癌针，只剩最后一剂。" 保养精致的指甲敲击着药盒，"秦总在帝豪酒店 1809 房 —— 你知道顾航笙怎么评价这个房号吗？" 余晓爱抹去睫毛上的雨水，望向急救通道闪烁的红光："这是你们资本游戏的纪念碑。"
冯玉香突然扯开她领口，染着人造血浆的朱砂痣在闪电中猩红刺目，"六年前这颗痣被拍出一百万，现在该给你算算......"
"明白你们连人血馒头都要榨出鹅肝酱的滋味？"余晓爱突然抬膝撞向冷藏箱，昂贵的抗癌针剂在积水里滚成碎裂的冰晶。
她在余建业的咒骂声中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雨水灌进喉管："告诉秦总，他承建的江北大桥桩基深度造假百分之三十——您猜顾氏集团工程监理部有没有存档？"
冯玉香镶钻手机壳擦着余晓爱颧骨飞过，在劳斯莱斯幻影车漆上刮出狰狞划痕："你以为顾航笙为什么公开婚讯？他早知道你当年在产房......"
余建业的皮带扣猛击她后颈："给脸不要......"
"爸，不，应该是余先生，确定还要动手？"余晓爱冷声道，"根据《反家庭暴力法》第二十条，您己构成......"
惊雷劈开浓云，余晓爱趁机挣开桎梏奔向暴雨深处。冯玉香尖叫着催司机碾压过来，玛莎拉蒂却在撞上她的瞬间被横插出来的迈巴赫截停。
顾航笙的山茶花纹袖口扫过她睫毛，檀香混着血腥气灌入鼻腔："余经理，该学会找人求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