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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老宅的鎏金座钟敲响第十声时，余家盛将泛黄的照片拍在黄花梨案几上。他食指重重叩击相片边缘，银丝眼镜后的三角眼迸出精光："老爷请看，六年前君悦酒店919房的监控截图——这才是顾家儿媳该有的模样。"
顾老爷顾万达的翡翠扳指在相框玻璃上刮出刺耳声响，照片里女子锁骨处的朱砂痣正与余若涵胎记重叠。管家适时递上热毛巾，蒸腾的水汽模糊了老人眼底的动摇："航笙亲口承认过？"
"大少爷那晚中的药，可是您亲手递的茶。"余家盛掏出手帕擦拭并不存在的泪花，袖口露出的劳力士绿水鬼表盘闪过幽光，"若涵为保顾家颜面隐忍多年，如今被个卖保险的野丫头......"
青铜香炉突然被手杖扫落，顾老爷脖颈暴起的青筋在暮色中跳动："把航笙给我叫回来！现在！立刻！"
迈巴赫后座的真皮座椅上，顾航笙的拇指正余晓爱锁骨处的电子纹身。车载香薰爆开的雪松气息里，他舌尖卷走她耳后渗出的血珠："现在信了？十五年前桥洞......"
刺破静谧的手机铃声裹挟着管家的哭腔："大少爷！老爷心绞痛犯了！"
余晓爱扯开顾航笙松垮的领带，染着人造血浆的指尖划过他剧烈滚动的喉结："顾总要续保的终身险，包含应付家族逼婚服务么？"
未等回答，顾老爷的怒吼己穿透车载音响："混账东西！马上带着你车里那个保险女滚回来！"
顾航笙的手机在真皮座椅缝隙中疯狂震动，鎏金边框硌在余晓爱腰际。他扯过震动源正要关机，车载屏幕突然亮起顾万达暴怒的全息投影："混账东西！马上带着你车里那个保险女滚回来！"
余晓爱屈指弹开缠在腕间的领带，人造血浆在顾航笙锁骨咬痕上拖出红痕："顾总该回去尽孝了。"
顾航笙攥住她解车锁的手按在座椅加热键上，掌心薄茧着她虎口旧疤："怕了？"他喉结滚动的频率被蓝牙耳机里管家的抽泣声打乱，"当年在桥洞下替我缝伤口时，可没见你手抖。"
余晓爱突然咬住他手腕内侧的静脉，血腥味混着车载香薰爆开的雪松气息："现在手抖的是顾总。"
未等回应，她的手机在急救包夹层亮起。主治医师的3D投影裹着消毒水味撞进暧昧空间："余小姐，老太太今早状态好，你后妈来了！"顾航笙钳制她的力道骤然松懈，余晓爱趁机撞开车门。暴雨瞬间浇透她洗白的牛仔裤，脚踝旧伤在积水里泛起刺痛。她回头望进他翻涌着惊涛的瞳孔："比起顾家，更想见我最爱的人。"
"余晓爱！"顾航笙甩上车门的巨响惊飞梧桐树上的夜鹭，定制皮鞋碾碎排水沟里的珍珠耳钉，"你以为逃得掉？"
她踩着积水里的银杏叶转身，锁骨处朱砂痣在闪电中泛着血色："顾总，不如查查你手机信息（不再联系，尽快还钱）？"
顾家老宅的青铜座钟突然敲响，顾老爷的咆哮混着瓷器碎裂声刺破雨幕："一周后，你马上与余若涵举办订婚宴！"黄花梨案几上的鎏金相框被手杖劈裂。
顾航笙指节叩在黄花梨案几上，沉香木珠在腕间转出残影："爷爷，余总监的玉坠鉴定报告下周出。"他山茶花纹袖口拂过碎裂的相框玻璃，余光瞥见管家正将安定药混进参茶。
顾老爷的手杖重重敲击青铜香炉："订婚宴请柬印好了！"翡翠扳指在余若涵相片上刮出裂痕，"顾家需要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法务部在查三年前股权代持协议。"顾航笙用镊子夹起余若涵耳后脱落的促排卵针孔贴片，琥珀色药液在紫外线灯下泛起荧光，"证据链完整前，联姻会影响顾氏股价。"他指腹抹开鎏金座钟齿轮间的玉坠碎屑，显微成像投射出余晓爱锁骨处的朱砂痣。
顾老爷摔碎的茶杯擦过顾航笙颧骨，血珠渗进山茶花刺绣领针："混账！你非要气死我？"
"孙儿不敢。"顾航笙屈膝拾瓷片，檀香灰落在他熨烫平整的西装裤褶，映出眼底冰封的锐利："订婚宴请柬印错日期了。"
余晓爱气喘吁吁地跑到外婆病房，当她推开病房门的刹那，消毒水味裹挟着冯玉香尖利的嗓音扑面而来。后妈染着鲜红甲油的手指正戳在外婆枯瘦的手背上，镶钻手机壳在化疗泵不锈钢表面刮出刺耳声响："老东西，别装死了！你家赔钱货把莫家婚事搅黄了，现在连顾家少爷都要勾搭——"
父亲余建业缩在窗边剥橘子，果皮碎屑簌簌落在病危通知书上："晓爱都快二十六了，秦总愿意出六十万彩礼......"
"爸！"余晓爱攥着吊瓶架的手指骨节发白，医用橡胶在金属杆上擦出焦糊味。她盯着冯玉香锁骨处晃动的翡翠手镯——那分明是母亲临终前攥在手心的遗物。
冯玉香涂着珠光唇膏的嘴咧成诡异弧度，突然掀开外婆的氧气面罩："瞧瞧，你养的好外孙女，跟野男人在停车场厮混的照片都上热搜了！"手机屏幕怼到老人眼前，P过的亲密照里顾航笙的侧脸泛着暧昧红光。
外婆浑浊的眼球剧烈震颤，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余晓爱冲上前却被父亲拽住马尾，头皮撕裂的疼痛中听见冯玉香压低声音："小贱种，你外婆的靶向药可在我手里攥着。"
"放开她！"老人枯枝般的手突然抓住冯玉香腕表，镶钻表盘在苍白皮肤上硌出血印，"你们...篡改遗嘱...不得好死......"
冯玉香反手将老人推回病床，香奈儿外套的金属链条扫过输液管："老不死的还敢提遗嘱？"她突然扯开余晓爱衣领，染着碎钻的指甲掐住她锁骨处的朱砂痣，"当年就该把你和你妈一起......"
"冯女士！"护士长带着保安破门而入，冯玉香瞬间切换成泫然欲泣的模样："晓爱你怎么能推外婆！"她假意去扶监护仪，却暗中拧松氧气阀。
余晓爱挣脱束缚扑到床边，指尖触到外婆袖口暗袋里硬物——竟是半张泛黄的保单受益人变更书，母亲签名处还沾着褐色血渍。
"装什么孝子贤孙？"冯玉香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冷笑，"知道为什么抗癌药总断货吗？"她抚过新做的水晶甲，"你每卖出一份保险，我就从你外婆药费里扣10%回扣。"
父亲忽然将橘子砸向墙面，迸溅的汁水在遗嘱复印件上晕开毒液般的橙黄："要不是你克死你妈，老子早该住进别墅了！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嫁秦总，要么看着老东西断药！"
余晓爱凝视着外婆眼角渗出的泪，忽然轻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