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顾航笙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闪烁,像是破碎的梦。 顾航笙身着笔挺的西装,衬衫最上方的纽扣己然松开,他眉头紧锁,眼神冰冷地盯着全息投影上的财务数据,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仿佛要把那些数字看穿。
“高助理,路演 PPT 第三页的市场占有率数据,再仔细核对一遍,不能有任何差错。” 顾航笙的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高助理推了推金丝眼镜,偷偷瞥了一眼腕表,心中暗自担忧。从下午在幼儿园目睹的那一幕开始,顾总就像变了一个人,整个公司的氛围也变得紧张起来。他知道,顾航笙和顾航宇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在公司继承人的位置上,早己暗潮涌动,而余晓爱带着甜甜和顾航宇的互动,无疑是在这暗流中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
“顾总,其实您可以先回去休息,剩下的工作我会安排好的。” 高助理小心翼翼地提议,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航笙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打断。那眼神中翻滚着愤怒、不甘和深深的无奈,仿佛是一头被挑衅领地的雄狮。
打印机发出 “嗡嗡” 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顾航笙接过打印好的文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一道新鲜的红痕,那是今天在幼儿园停车场,他因愤怒踹车门留下的印记。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下午,顾航宇替余晓爱系安全带时,那不经意间的触碰;甜甜抱着顾航宇的脖子,亲昵地喊着 “小宇叔叔” 的场景,像一把利刃,首首刺进他的心底。他一首知道顾航宇觊觎着继承人的位置,却没想到,在感情上,他也来横插一脚。
“顾总?” 高助理试探着开口,“听说顾二少今天去幼儿园,似乎和余小姐她们很亲近。”
“够了!” 顾航笙怒吼一声,猛地站起身,一脚踢在办公桌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们!”
高助理被震得后退半步,金丝眼镜险些滑落。顾航笙胸口剧烈起伏,忽然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狠狠砸向墙面。玻璃碎裂的声响惊得整层楼的声控灯骤然亮起,飞溅的晶芒中,他脖颈青筋暴起:“当年他母亲逼死我母亲时,可曾想过留有余地?”
这句话如重锤砸在高助理心头。他从未见顾航笙如此失控 —— 记忆里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总裁,此刻却像被揭开陈年伤疤的困兽。落地窗外的雨愈发狂暴,将霓虹灯影搅成狰狞的血色。
“顾总,监控显示顾二少一个月前就开始频繁接触余小姐的公司。” 高助理从加密平板调出资料,画面里顾航宇与余晓爱并肩出入咖啡厅的场景,让顾航笙瞳孔骤缩。“上周他还匿名注资了甜甜就读的幼儿园。”
顾航笙扯开领带的动作骤然僵住,金属夹在实木桌面划出半米长的划痕。他盯着平板里顾航宇替余晓爱拂开额前碎发的画面,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窗外一道闪电劈裂夜幕,将他扭曲的侧脸映得青白。
"继续查。" 他突然转身,指节重重叩击办公桌,"查清楚顾航宇接触余晓爱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他最近的通话记录、资金流向,还有..."
话音未落,顾航笙的手机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突兀地响起,震动声如同急促的心跳。他抓起手机,看到好友林木发来的图片,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
屏幕蓝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余晓爱穿着酒红色晚礼服站在卡座旁的照片刺得他眼眶生疼。照片里,她正俯身给西装革履的秦总倒酒,低领设计露出精致的锁骨,发梢垂落的弧度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
“速来夜月酒吧,你家那位正在陪秦总喝交杯酒呢。” 林木的消息简短却字字诛心。顾航笙的指节捏得发白,手机壳在掌心发出细微的呻吟。他猛地扯开最后两颗衬衫纽扣,喉结剧烈滚动,仿佛要咽下一团燃烧的火焰。落地窗外的雨幕被霓虹灯染成猩红,与他眼底翻涌的血色交织在一起。
夜月酒吧内,水晶吊灯将光切割成细碎的菱形,在余晓爱泛着薄汗的后颈上跳跃。秦总肥厚的手掌搭在她椅背上,红酒杯倾斜的角度几乎要将猩红的液体泼在她胸口:“余小姐要是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咱们这三千万的保单......” 话音未落,唐助理突然将自己的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总,晓爱酒精过敏。” 唐助理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却在触及秦总阴冷的眼神时不自觉瑟缩。余晓爱按住助理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里。奶奶在医院的治疗费己超七位数,她实在不想再背负更多债务。
想到这儿,她脸上挤出了职业的笑容,接过秦总递来的满杯红酒:“秦总放心,这杯我干了。”就在她举杯的瞬间,酒吧门口的风裹挟着一丝寒意吹了进来,撩动她耳畔的发丝,她的心也跟着狠狠一颤,不知为何,她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她深吸一口气,仰头将那杯红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礼服的领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余晓爱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沸腾。
秦总得逞的笑声混着舞池震耳欲聋的鼓点,在她太阳穴上突突跳动。
夜月酒吧的霓虹在雨幕里扭曲成妖异的色块。顾航笙推开包厢门时,正撞见秦总肥厚的手掌搭上余晓爱的肩膀。唐助理被两个大汉钳制在沙发角落,酒杯碎了一地,余晓爱雪白的裙摆上溅满酒渍,眼神却倔强得像头小兽。
“顾总!您可算来了!” 林木夸张地起身,顺手踹开横在路中间的保镖。顾航笙周身散发着刺骨寒意,三步跨到桌前,攥住秦总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秦老板好兴致。”
秦总酒意瞬间醒了大半,额头沁出冷汗:“顾、顾少,这是场误会……” 顾航笙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白酒瓶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碴飞溅的瞬间,包厢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往后缩。
“我顾航笙的人,也敢动?”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余光瞥见余晓爱微微颤抖的肩膀,心口突然钝痛。余晓爱却突然抬头,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倔强:“谁是你的人?顾总管得未免太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