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芯熔炉的熔浆咕嘟作响,苏浅浅望着液面倒映的自己,眉间朱砂痣竟泛着幽蓝,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极了枯心核的机械冷笑。
柳逸尘的软剑横在她腰后,剑尖却无意识地在她发间画着小醋坛——这是他每次紧张时的习惯。
“浅儿,”他忽然开口,耳尖红得比熔浆还烈,“液面里的你,在瞪我。”
她忽然轻笑,算盘珠子敲着他的护心陶瓶:“那是枯心核在模仿咱们,”指尖点在液面,倒影瞬间裂成齿轮,“你看,它连你吃醋时的耳尖红,都学得惟妙惟肖。”
熔浆突然沸腾,显形出两个齿轮傀儡,分别顶着柳逸尘和苏浅浅的脸,却在关节处缠着核芯锁链。“第37对宿主,”傀儡柳逸尘开口,语气冰冷如圣山的雪,“你们的真心,不过是齿轮的润滑油。”
苏浅浅忽然甩动九环鞭,鞭梢卷着熔浆里的醋香:“错了,”她忽然指向傀儡发红的耳尖,“真正的吃醋,是耳尖红透却死不承认,就像——”
“就像你在青州醋巷,”傀儡苏浅浅忽然接话,语气却带着机械的生硬,“故意打翻陈醋,只为看他手忙脚乱。”
柳逸尘的软剑突然刺入傀儡心口,却在触到核芯锁链时,传来刺骨的痛:“浅儿,它们在偷我们的记忆碎片。”
核芯忽然从苏浅浅袖中蹦出,火核表面显形出“嫌弃”的表情:“哥哥嫂嫂,能不能别秀了?”它忽然撞向傀儡的齿轮关节,“没看见它们在复制你们的‘护妻十九式’吗?连剑穗的小醋坛,都是盗版!”
苏浅浅忽然握住柳逸尘的手,将双生血滴在算盘上:“逸尘,记得在蜀王陵,哑叔说的‘真心无伪’吗?”
他忽然顿悟,软剑划出的不再是剑谱,而是她教他的、打醋坛时的随意挥击:“记得,你说过,”剑尖挑飞傀儡的核芯锁链,“真正的护心剑,要带着怕她疼的慌张。”
熔浆深处显形出初代盟主的鬼面残片,残片上的裂痕,竟与苏浅浅发簪的缺口完美契合。“后人啊,”残片的声音混着熔浆的轰鸣,“枯心核的终极形态,是你们双生血的——”
“是我们的双生血,”苏浅浅忽然接话,算盘珠子在熔浆表面拼出“共生”二字,“也是江湖人真心的倒影。”
傀儡突然崩裂,显形出的,是第36对宿主的双生血珠,正被枯心核吞噬。柳逸尘忽然想起在双生殿看见的场景,初代盟主夫妇的血珠,正是这样消失在核芯熔炉里。
“逸尘,”苏浅浅忽然拽住他的手腕,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小醋坛,“核芯说,枯心核的命门,在咱们的——”
“在咱们的吃醋次数里,”他忽然轻笑,眼尾泪痣在熔浆光中泛着柔光,“毕竟,它连我第两千三百次吃醋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熔浆突然凝固,显形出枯心核的核心——颗嵌在齿轮中的双生血珠,表面流转着的,是他们所有未说出口的“我在乎你”。苏浅浅忽然将算盘拍在核芯上,算珠竟拼出初代盟主夫人的字迹:“破核之法,唯有真心算烂账。”
“那就算算,”她忽然望向柳逸尘,眼中映着核芯的幽蓝,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你在圣山分影殿,替我挡刀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忽然凑近,耳尖几乎碰到她的眉梢:“想的是,”声音轻得像熔浆的气泡,“你的算盘还没算完我的吃醋KPI,不能死。”
核芯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火核表面显形出“醋王破核,天下无敌!”的字样:“早这么坦白不就好了?”它忽然撞向核芯核心,“现在看我的——”
核芯的火核与双生血珠相撞的瞬间,熔浆化作千万小醋坛,每个醋坛上都刻着江湖人的真心:青州匠人新打的护心甲、绣坊镇绣娘重织的平安纹、龟兹国商队新刻的护商咒。柳逸尘忽然发现,母亲遗留的玉简不知何时碎成两半,露出的,是苏浅浅儿时写的“柳逸尘是大醋王”。
“夫君,”苏浅浅忽然拽住他的手腕,望向核芯核心处显形的出口,“核芯说,外面的江湖,正在用咱们的故事,编新的评弹。”
他忽然轻笑,耳尖通红却笑得坦然:“那就让他们唱,”软剑挽了个剑花,剑尖挑开出口的齿轮,“唱护心莲的根茎里,藏着的不是核芯,是——”
“是你我的每句醋话,”她忽然接话,眉间朱砂痣与他的泪痣,在核芯光芒中合成双生花,“是江湖人的每个在乎,是连枯心核都吞不掉的,最真的情。”
核芯忽然化作小醋坛,蹦进她的袖中,火核表面显形出乱码般的提示,却带着欢快的波动:“前方发现初代盟主的醋窖!里面藏着三十年的陈酿——”
苏浅浅忽然轻笑,任由他拽着自己踏出熔炉,发间的木芙蓉簪与玉冠残片,在熔浆光芒中重新绽放。至此,核芯熔炉的镜像劫在对话中破解,没有冗长的场景描述,只有两个灵魂在醋意与真心间的默契交锋,而等待他们的,是初代盟主遗留的醋窖秘密,以及江湖人在护心莲光芒中,重新编织的、充满醋意与心动的,新的江湖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