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百合咬住下唇,强忍住即将溢出的笑意,她主动勾住他脖颈,将腿盘上他腰侧,带着颤意的手牵引着。
床头台灯被碰得剧烈摇晃,暖黄光晕在天花板投下晃动的涟漪。开锁的瞬间,苏百合咬住他肩头闷哼,她正等着某种灼热的浪潮翻涌而上,却听见林赫野喉间突然溢出一声极轻、极短促的气音,像是琴弦绷断前的微颤,又像是雪粒坠地的叹息。
下一秒,他的动作骤然凝固,连呼吸都滞在胸腔里。暖光勾勒出他侧颜绷紧的线条,偏偏那双眼睛躲躲闪闪,像被惊飞的雀鸟,只敢从她发间漏出的缝隙里窥人。
“这就…… 结束了?” 苏百合舌尖抵着后槽牙将疑问咽回去一半,指尖还停在他肩胛骨凹陷处,能触到皮肤下细微的战栗。
虽然未尽兴,可她还是不想表现的太过明显。
林赫野却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脊背微微蜷着,下巴抵在她肩窝处不动。喉结在皮肤下滚过,像只被困在浅滩的兽,连低鸣都透着涩意。
“没事的,可能是…… 太急了些。” 话音未落,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像在哄一只受了惊的兽,于是咬住唇笑起来,把剩下的半句话埋进阴影。
“你笑什么?”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尾音却像被温水泡过,软趴趴地泄了力。
他忽然伸手扣住她腰侧,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声线里混着破罐子破摔的恼意:“第一次都是这样。” 这话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尾音闷在她锁骨处,震得皮肤发麻。
这下苏百合终于没忍住,笑出的气音扑在他喉结上,像只捣乱的蝴蝶。她仰起脸时,眼角还沾着水光,指尖戳了戳他发烫的脸颊:“对对对,第一次都是这样子。” 话音里带着刻意放软的哄劝,却在他骤然收紧的臂弯里化作绕指柔。
“你别以为男孩子就不看重自己的初夜。” 林赫野喉结抵着她指尖,忽然咬住她虎口轻轻碾磨,湿热的触感混着发哑的气音,“苏阿姨今天可是占了我天大的便宜。”
指尖顺着他喉结往下滑,在锁骨凹陷处画圈:“是的,阿姨占了你的大便宜,要怎么补偿你呢?我想想。” 尾音被突然攥住的手腕扯得发颤,她却笑得更肆意,“要不你也占占我的?不过你们男生可以自己打那个什么吗?我可还见过某人去过新天地的那家用品店。”
“我也见过某人跟叫什么薇的在二楼的情趣内衣店买了一块布料。” 林赫野忽然扣住她腰将人掀翻,膝盖顶开她腿-间时,鼻尖几乎蹭着她唇瓣,“那条墨绿的蕾丝边……” 他忽然咬住她耳垂厮磨,“什么时候穿给我看看?”
话音未落,苏百合忽然感到腰侧一痒,笑声混着喘息溢出。两人指尖纠缠着揭对方的短,却又在拾得彼此心意后更加纠缠不清。
暖黄灯光在瞳孔里碎成金箔,苏百合望着那双骤然暗下去的眼睛,忽然伸手勾住他后颈主动贴上。当滚烫的吻落下来时,她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这次,月光终于不再摇晃,而是化作燎原的火,将两个早该相触的影子,烧成了彼此掌心里的痣。
破碎的声音混着他沙哑的低哄,在汗湿的床单上织成密不透风的网。林赫野的鼻尖堪堪擦过她泛着水光的唇角,湿热的呼吸正扑在她颈侧,却见她忽然抬起指尖,指腹轻轻碾过他眉骨,将那颗即将坠进睫毛的汗珠抹进掌心。
他的动作带着破茧而出的狠劲,却又在她颤抖时忽然放缓,像猎手逗弄濒死的蝶,偏要将这极致的煎熬拉长成绵长的战栗。
她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抛上浪尖,只觉得脊椎像绷到极致的弓,每一根神经都在发烫的皮肤上绽开细小花火。当压抑己久的声音终于挣出喉咙时,换来的却是他更-深情的攻略。
听见异样的声音,他看了看苏百合,慌忙撑起手肘,膝盖陷进床垫的弧度里:“这次又在笑什么?” 指尖轻轻抚过她腰间被压出的红痕,又触电般缩回,“还是…… 我弄疼你了?”
苏百合望着他眼底骤起的慌乱,伸手勾住他后颈,将人重新拽进怀里,鼻尖蹭过他汗湿的发梢:“真笨……”
她咬住他耳垂闷声说,“我是没想到弟弟这么凶猛,从秒达人变成了一次郎。”
“苏阿姨,明明是两次。”
“上次不算。”
喉间溢出的笑声像串突然绷断的银铃,“噗嗤” 一声撞碎在两人间蒸腾的热气里。
“我去洗洗。”
“不要。”
苏百合的疑问被吞进他骤然加深的吻里。相触的刹那,她发现,林赫野又燃了起来。
“等一下……” 她在喘息间示弱,林赫野假意答应却在趁她不注意,突然翻身压了上来,“等不了了,三次郎来了。”
苏百合恍惚间咬住他汗湿的锁骨,忽然想起从前与王川江那些温吞水般的夜晚。那时她总以为欢愉不过是身体的浅尝辄止,首到此刻才明白什么叫做地动山摇的侵占。
林赫野的每一次都像要触到她灵魂的最深处,当又一波潮水漫过头顶时,她终于彻底溃堤。
苏百合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窗外夜风吹过,将床头的玫瑰花瓣吹落满地。
苏百合枕在汗湿的枕头上,望着床头闹钟的指针跳向凌晨三点。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歇了,只剩空调出风口的嗡鸣。身旁的少年还维持着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鼻尖蹭着她后颈,像只餍足的幼兽。
她动了动发麻的腿,却疼得倒吸冷气,膝盖内侧的红痕还在发烫。
睡前的两次浪潮仿佛还在血管里奔涌,半梦半醒间又被拽进两场迷乱的漩涡。记不清这夜第几次从蒸腾的水汽里跌进床铺,只记得他抱着她从浴缸出来时,水珠顺着他肩胛骨滚进她xiong,痒得她咬他肩膀,却换来更汹涌的浪潮。
怎么也想不到此刻会被年轻的体温灼得浑身发颤,只觉得这西十多年白活了。
她想骂他 “牲口”,出口却成了气若游丝的哼唧。浴室的玻璃还蒙着许久未散的雾气,地板上乱扔的浴巾洇着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