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厚重的铁门如同纸片般被狂暴的气劲撕碎。
林傲猛地从徐清雅身上弹开,身形如鬼魅般向后暴退数米,后背重重撞在生锈的铁架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成针尖大小,死死盯着门口那道逆光而立的高大身影。
刺目的阳光从那人身后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阴影。
阴影尽头恰好停在林傲脚尖前一寸处,仿佛一道无形的死亡之刃,赤裸裸刺向自己。
"秦...战天?!"
林傲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下意识用左手按住右手腕——那里,曾经被秦战天在帝爵西餐厅折断。
如今虽然接上了,但当时那种惊恐和疼痛,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特别是,当他知道那个折断自己手腕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夏国杀神之后。
"哟,林大少爷。"
秦战天缓步踏入仓库,军靴踩在碎玻璃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咯吱咯吱声。
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着腰间的军刀,刀鞘上"破军"二字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寒芒。
如果北疆的战士在此,定会知道这把军刀的来历。
因为,这是曾经的北疆战将,萧破军的佩刀。
此时这把“破军”出现在秦战天的手里,只能说明,萧破军必定在附近。
仓库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角落里漏水的水管发出"滴答"声,像是某种死亡的倒计时。
"你这是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秦战天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目光却冷得像极地寒冰,"打算现出你那张见不得人的真面目了?"
他的视线落在林傲的右手上,唇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你这只手,倒是恢复得挺快的啊。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铮——"
军刀出鞘三寸,寒光乍现。
秦战天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可惜,这一次,我不单单要斩断它..."
话音未落,整个仓库的空气突然凝固,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如实质般弥漫开来。
"我还要把你这个敢打我命格的卖国贼,一寸一寸地碾碎。
连灵魂,都不会给你留下!"
这句话如同死神的宣判,让林傲浑身汗毛倒竖。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恐惧,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左手却悄悄摸向腰间的符咒。
"秦战天,我实在是没想到..."
他故意瞥了眼蜷缩在地上的徐清雅,声音刻意提高,"你堂堂一个让十六国军方无比忌惮的杀神,竟然还肯为了一个当众羞辱你、抛弃你的女人出面。"
林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看来,你对这个贱人还是有些旧情难忘啊!
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她可是我林傲的女人!
我们早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不知玩了多少遍了!"
林傲试图用这样的言语,来扰乱秦战天的情绪,好让自己有机会可以逃走。
只是,秦战天脸色不变,一首就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他。
倒是林傲的这句话,像一把钝刀似的,狠狠扎进徐清雅的心脏。
她艰难地支起身子,沾满血迹的手指死死攥着破碎的婚纱布料,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那双曾经明媚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一瞬不瞬地盯着秦战天,里面交织着希冀、悔恨。
"他...真是为了救我来的吗?"
徐清雅在心中喃喃自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新婚现场,自己冷笑着撕毁的婚书。
想起在帝爵西餐厅时,自己装作不认识对秦战天的场景。
一滴混着血丝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察觉到她的视线,秦战天终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让徐清雅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要冻结。
"你不要误会。"秦战天的声音比极地寒风还要冷冽十分,"我不是为了救你来的。"
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扎进徐清雅千疮百孔的心脏:"我和你,和徐家之间,早己恩断义绝。"
此时,仓库顶棚的破洞透下一束阳光,恰好照在秦战天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你徐清雅的生死,和我秦战天..."
"再、无、瓜、葛。"
这最后的西个字如同一记重锤,将徐清雅最后一丝希望砸得粉碎。
她张了张嘴,却只咳出一口血沫,眼前一阵阵发黑。
秦战天重新将目光锁定林傲,周身杀气骤然暴涨:"我来,是为了他!"
"铮——"
军刀完全出鞘,刀身泛着诡异的暗红色纹路,那是饮过无数敌人的鲜血之后,留下的印记。
刀尖首指林傲咽喉,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死亡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