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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慧感觉自己的脖子和肩膀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麻，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上面爬。她想动，又怕惊动了旁边这个装可怜的家伙。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顾阳的肩膀轻轻抖了一下，还带着点吸鼻子的声音。
李智慧心里一惊，这家伙……不会真哭了吧？
果然，顾阳抬起了头，飞快地用手背在眼睛下面抹了一下，动作快得像怕被人看见。他转过头，眼圈居然真的有点红。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他的声音还有点哑。
李智慧的心防，就这么被他一个动作给撞开了一道缝。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没事。”
“现在好多了，”顾阳长出了一口气，好像把心里的难受都吐了出去，“谢谢你的肩膀，都麻了吧？”
李智慧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脖子，骨头都发出了“咔咔”的响声。
顾阳看着她这副样子，笑了，“为了感谢你这个‘临时靠枕’，我给你唱首歌吧，就当是报酬了。”
他没等李智慧反应，就拿起点歌本，手指在上面飞快地划拉着。李智慧本来想说“谁要听你唱歌”，可看到他认真的侧脸，话又堵在了喉咙里。
音乐前奏响了起来，是一首她没听过的，有点悲伤的韩语慢歌。
顾阳没站起来，就那么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拿着话筒，眼睛看着屏幕上的歌词。
“你总是穿着带刺的盔甲，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
他一开口，李智慧就愣住了。
他的声音不像那种专业歌手，有点沙哑，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没有花里胡哨的技巧，就是很首接地，一句一句地唱出来，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李智慧本来是抱着胳膊，一副随时准备挑错的姿态。可听着听着，她的胳膊就慢慢放了下来。
“……可我知道，那层硬壳下面，藏着一颗比谁都软的心脏。”
这句歌词，像一把钥匙，一下子就捅进了李智慧心里最隐秘的那个锁眼里。
她想到了自己，为了韩敏熙，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男人，凶巴巴的，好像谁都不能欺负她。
可有谁知道，她晚上也会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难受。
她看着顾阳，他唱得很投入，眉头微微皱着，好像歌里那个穿着盔甲的人就是他自己。这一刻，李智慧忽然觉得，这个平时吊儿郎当，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一首歌唱完，包间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换气扇的嗡嗡声。
李智慧还愣在那儿，手里那杯可乐都忘了喝，冰块都快化没了。
“怎么样？”顾阳放下话筒，看着她，“我唱得还行吧？”
李智慧回过神来，眼神有点飘，脸颊也有些热，她赶紧低头喝了一大口可乐来掩饰，“就……就那样吧。”
“行了，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了。”顾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把外套搭在肩膀上，“今天谢谢你了，我心里舒坦多了。”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又回头看了李智慧一眼，嘴角勾起一个笑。
“己后要是心里不舒坦，或者想找人喝酒了，”他冲她晃了晃手机，“随时找我，哥哥的歌声，二十西小时为你服务。”
说完，他没再给李智慧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走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包间里又只剩下李智慧一个人。她看着屏幕上还在滚动的歌词，脑子里全是顾阳刚才唱歌的样子，还有他最后那个笑。
她心里乱糟糟的，像是被扔进了一堆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抓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猛吸了一口，可那股烟味，好像也压不住心里的那点烦躁了。
就这么走了？李智慧忍不住的失望，她灭了烟，快速走到门口，打开，没想到撞进了一堵结实的肉墙。
“顾，顾阳，你不是走了吗？”
“你这么舍不得我，我怎么能走呢？”
顾阳靠在门框上，嘴上挂着坏笑，眼神像钩子一样，把李智慧从里到外看了个遍，“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门开得这么急，是怕我真走了？”
李智慧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阳笑了，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另一只手顺势往后一推，“砰”的一声，包间的门又关上了。
他没开灯，就着走廊透进来的一点点光，把李智慧整个人按在了门板上。
“你……你放开！”李智慧挣扎着，说到底是个女人，这点力气根本没用。
“放开？”顾阳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声音又低又哑，“放开你，你好跑了再让我追回来？”
话音刚落，他就堵住了她的嘴。
这个吻比上次在杂物间还要凶，还要狠。
渐渐地，她推着他胸口的手，不知不觉就抓紧了他的衣服，嘴里发出了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呜呜”声。
顾阳感觉到她的变化，嘴角勾了勾，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那个又大又软的沙发前，把她扔了上去。
“你这身乌龟壳，也该脱了。”顾阳在她耳边说，温热的气息吹得她浑身一颤。
“李智慧，”顾阳忽然开口，“你喜欢女人，是因为没尝过男人的好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