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梧的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光晕,针尖北斗第七星的霜花融成血珠。 萧景珩的剑鞘重重叩在檀木案上,震落三片沾着赤岩砂的蜡封。 “李大人该换值了。”她扯断袖中第七根金线。 寅时梆子敲到第三声,礼部尚书官轿的帘子突然掀起半寸。 沈清梧的孔雀金线缠住轿帘璎珞,将染毒的黄绫文牒送进轿内。 萧景珩的剑气削断两根轿杠,惊马嘶鸣着冲向宫门。 李大人攥着黄绫的手指泛白:“三百车军粮掺砂,兵部换防令提前七个时辰。沈姑娘要老夫如何信?”“大人可识得这个?”萧景珩的剑尖挑起半块梅花印,“您书房暗格里存着二十年前江南织造局的旧档,第七页右下角缺了半片花瓣。” 沈清梧的银针突然扎进轿中矮几,北斗第七星的位置渗出朱砂色血珠:“卯时三刻,含光殿第七根蟠龙柱。” 韩勇的弯刀劈开轿顶时,李大人的官印恰好滚进沈清梧绣着北斗纹的帕子。 萧景珩的剑气削落追兵七片甲胄,染血的甲片在青砖地面拼出北斗七星图。 “赵将军在城外备了七百匹战马。”沈清梧的金线缠住韩勇的刀柄,“联络名单上的人,用这个。”她抛出的绣囊里装着七枚梅花铜钉。 韩勇的刀背拍晕第三个拦路侍卫:“城西当铺第七个货架,暗格里存着七年前兵部军械册?” 萧景珩的剑穗绞住韩勇的腰带将人甩上马背:“第七页第七行。” 沈清梧数着袖中金线断裂的声音,第七声响起时,韩勇的马蹄己踏碎户部侍郎门前的石狮子。 她转头望向皇宫方向,萧景珩的剑鞘正撞开第七道宫门。 赵将军的铠甲结着冰碴,重剑劈断第七根拴马桩:“萧将军要的七百人,藏在城隍庙地窖。” 萧景珩的剑气扫落松枝积雪:“卯时三刻,含光殿会有七处火源。”沈清梧的银针穿透三张染毒密信,针尖北斗纹路映着烛火:“李大人见到七年前的军械册,自会带着御史台的人来。” 韩勇的弯刀在寅时末刻割断第七根门栓,刀背拍在兵部左侍郎的床柱上:“沈姑娘托我问大人,可还记得七年前沧州驿站那场大火?” 萧景珩的剑尖挑开第七个火药桶的封泥时,沈清梧的金线正缠住礼部右侍郎的玉佩。 断裂的玉珏滚进火盆,北斗第七星的位置露出半枚梅花印。 “含光殿第七根柱子的裂痕,该用朱砂补了。”沈清梧的银针扎进李大人的袖口,带出半片染血的黄绫。 卯时的晨雾裹着赤岩砂的气味飘进皇宫,萧景珩的剑鞘击碎第七盏宫灯。 沈清梧数着更漏,第七滴水珠坠入铜壶时,韩勇的弯刀正抵在工部尚书后颈。 “沈姑娘说,大人书房暗格的北斗七星锁,缺了第七颗玉珠。”刀尖挑开对方官服领口,露出锁骨处北斗状的旧疤。 萧景珩的剑气震落檐角冰凌,七块碎冰精准嵌入含光殿的窗棂孔洞。 沈清梧的银针突然转向殿外,针尖北斗第七星凝着霜花:“来了。” 急促的马蹄声踏碎第七片薄冰,赵将军的重剑劈开宫门铁锁。沈清梧的孔雀金线缠住最后半枚梅花印,断裂的线头沾着干涸的赤岩砂。 含光殿的蟠龙柱映着七道摇晃的影子,李大人官袍的补子沾着北斗状墨迹。 当韩勇的弯刀第三次割断试图溜走的宦官腰带时,沈清梧数到第七根断裂的金线突然全部绷首。 萧景珩的剑尖挑起染毒的密报,北斗第七星渗出的血珠滚落在御史大夫的笏板上。 沈清梧的银针在晨光中划出幽蓝弧线,针尖指着的方向,七位紫袍大臣的官靴正踏过门槛积雪。 沈清梧的银针在袖中绷成首线。 她听见御史台参奏声撞碎含光殿琉璃瓦,七位紫袍大臣的笏板同时指向李大人。 萧景珩的剑穗擦过她腕间红绳。 三日前浸过赤岩砂的丝线开始发烫,她知道藏在兵部左侍郎靴底的梅花印开始显形。 “沧州驿站七具焦尸。”韩勇的弯刀拍在朱漆柱上,“李大人的外甥当年押送的是桐油还是军粮?” 李大人官袍下的膝盖撞上金砖。沈清梧数着他袖口抖落的七粒赤岩砂,恰与御史台呈上的军械册第七页墨渍重合。 皇帝扳指叩响龙椅扶手。 沈清梧的孔雀金线突然缠住萧景珩剑鞘,将半块染血的梅花印甩进李大人领口。 “七年前兵部换防令。”萧景珩割开自己左臂旧伤,血珠凝成北斗第七星形状,“圣上可要查查臣的守宫砂?” 沈清梧的银针穿透三本奏折。 针尖北斗纹路映出七位证人指印,最后停在李大人喉结半寸处。 紫袍队列里突然摔出半枚铜钥匙。 沈清梧记得这是城隍庙地窖第七道锁的物件。昨夜赵将军重剑劈开的铁链还缠在韩勇刀柄上。 李大人官帽滚落时撞翻了铜鹤灯台。 七簇火苗舔过他藏在怀中的密信,焦黑的北斗七星图与沈清梧袖口金线纹路严丝合缝。 “拖下去。”皇帝指尖碾碎半片梅花印。 沈清梧的银针突然转向萧景珩。针尖挑开他衣襟暗袋,染着赤岩砂的兵符正巧落在御史大夫脚边。 韩勇的弯刀割断最后半截绑绳。 三百车掺砂军粮的押运文书从梁上坠落,第七页缺角处粘着沈清梧特制的孔雀金线。 萧景珩的剑鞘撞响殿外铜钟。 七声嗡鸣里,赵将军押着二十个灰衣人踏雪而来,每人锁骨都烙着北斗状的旧疤。 沈清梧数到第七个俘虏抬头时,袖中金线突然全部松弛。 她看见萧景珩用剑尖在青砖上划出北斗第七星,正是当年护国公府密道入口的标记。 皇帝扔出的茶盏在萧景珩脚边绽开七瓣青瓷。 沈清梧的银针精准刺入每片碎瓷,拼出的北斗形状与她帕子上的绣纹完全重合。 “清梧。”萧景珩的剑穗第三次擦过她手腕。 她突然扯断所有金线。 七百枚梅花铜钉从梁上倾泻而下,钉入地砖的声响与七年前沧州驿站马蹄声重叠。
韩勇的弯刀挑起最后半张密信。 沈清梧看着北斗第七星位置的火漆印,正是她今晨用赤岩砂混着朱砂特制的印泥。 萧景珩的剑气扫落她鬓边碎发。 沈清梧知道这是撤离信号,指尖银针却突然转向龙案。第七本奏折的蜡封正在融化。 急促的马蹄声撞破晨雾。 沈清梧的孔雀金线缠住传令兵腕带,染血的密函擦着她耳畔飞向龙椅。 萧景珩的剑鞘震落三支暗箭。 沈清梧看见密函火漆印的北斗纹路,第七颗星的位置缺了道裂痕。与她五日前补好的官印纹样相差分毫。 韩勇的刀背拍醒昏厥的传令兵。 沈清梧数着他靴底沾着的七种泥土,最后一种带着江南特有的赭红色。 萧景珩的剑尖突然刺向她袖口。 沈清梧感觉银针被北斗状的磁石牵引,针盒底层暗格咔嗒弹开。半枚浸过赤岩砂的江南织造局官印正在发烫。皇帝的玉扳指裂成七瓣。 沈清梧看着奏折上北斗状的批红,突然想起周老先生说过:真正的绣娘,连朝堂风云都能绣进尺素。 韩勇的弯刀第三次割裂空气时,沈清梧的银针己穿透七层密函。 针尾金线突然全部绷首,将染血的江南河道图扯成北斗七星形状。 萧景珩的剑穗拂过她冰凉指尖。 沈清梧摸到他藏在穗子里的赤岩砂,颗粒大小与江南特有的赭红泥土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