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捏着那封信,指腹着粗糙的纸张,眉间紧锁。 信上字迹潦草,内容却字字诛心,隐隐指向多年前的一桩旧案,甚至还牵扯到沈清梧。 他深吸一口气,将信纸攥成一团,扔进炭盆里,看着火舌吞噬掉那张纸,却烧不尽心头的烦忧。 他不能让清梧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她本就心思敏感,若是让她知道有人在暗中觊觎她,还不知道要如何担忧。“赵护卫。”萧景珩唤道。 赵护卫应声而入,抱拳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萧景珩将烧成灰烬的信,连同炭灰一起倒进一个精致的瓷瓶里,递给赵护卫:“查!必须查清楚这封信的来龙去脉,切勿声张。” 赵护卫接过瓷瓶,郑重地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然而,萧景珩的异样又怎能逃过沈清梧的眼睛? 他这几日总是心不在焉,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晚膳时,沈清梧状似无意地问道:“王爷,最近可是朝中事务繁忙?” 萧景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事,只是有些琐碎的事情需要处理。” 沈清梧放下筷子,定定地看着他:“王爷,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与我说的?” 萧景珩叹了口气,他知道瞒不住她。 沈清梧虽然不谙朝堂之事,但心思细腻,洞察力极强。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那封信的内容,都告诉了她。只是隐去了其中最阴险的部分,只说是有人想利用旧案生事。 沈清梧听完,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她并非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在绣坊打拼多年,也见过不少人心险恶。 “王爷不必忧心,既然有人想兴风作浪,咱们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清梧握住萧景珩的手,语气坚定。 萧景珩反握住她的手,心中稍安。 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清梧都会与他并肩作战。 沈清梧开始回忆近期绣坊接触的人,试图找出可疑之处。 绣坊生意兴隆,客人鱼龙混杂,要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如同大海捞针。 几日后,赵护卫带回了调查结果。 那封信出自一个神秘势力,行事诡秘,难以追踪。 但赵护卫查到,这个势力背后似乎有一个叫陈师爷的谋士在出谋划策。 “陈师爷?”萧景珩和沈清梧对视一眼,这个名字他们从未听过。 赵护卫继续说道:“此人擅长阴谋诡计,曾为多个势力出谋划策,搅乱过不少地方的局势。他行踪不定,极难捕捉。” 听到这里,沈清梧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绣坊里确实来过一个形迹可疑的男子。 他衣着普通,却出手阔绰,订制了一件极其繁复的绣品,说是要送给一位重要的“先生”。 当时沈清梧就觉得此人有些古怪,如今想来,或许与这神秘势力有关。 她将此事告诉萧景珩和赵护卫,三人仔细分析后,都觉得这个“先生”很可能就是陈师爷。 夜色渐深,房间里一片寂静。 萧景珩和沈清梧并肩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清梧,你说这陈师爷究竟想做什么?”萧景珩打破了沉默。 沈清梧摇了摇头:“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此人既然如此处心积虑,恐怕来者不善。” 一阵夜风吹过,树影婆娑,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鬼魅。 萧景珩和沈清梧意识到,他们即将面对的,或许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这场风暴,究竟会将他们带向何方? 萧景珩和沈清梧都不是恋爱脑,风花雪月抵不过暗流涌动下的危机西伏。 那神秘势力如同一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会落下,将他们劈得粉碎。 萧景珩收起了平日里的温润如玉,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冷峻。 他深知,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开始频繁出入宫廷,利用自己多年经营的人脉,不动声色地加强对禁军和御林军的掌控。 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都像棋盘上的落子,步步为营。 沈清梧也不再是那个只知绣花描眉的闺阁女子。 她深知,绣坊是她唯一的立足之地,也是最容易被攻击的目标。 她暗中将绣坊的绣娘分批遣散,只留下几个信得过的老嬷嬷,并安排了武功高强的暗卫,日夜守护在绣坊周围。 她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内心却早己紧绷成一根弦,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风暴。他们像两只警觉的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周围的动静。 一切看似都在掌控之中,平静的表面下,却暗流涌动。 陈师爷,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却成了这场博弈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他表面上对萧景珩毕恭毕敬,暗地里却在散布谣言,说萧景珩结党营私,有谋反之心。 这些谣言就像一颗颗毒瘤,在朝堂上迅速蔓延,让原本就紧张的局势更加动荡不安。 起初,只是茶馆酒肆里的一些窃窃私语,后来,逐渐演变成官员之间的私下议论。 萧景珩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暗流,却一时找不到源头。 他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雄狮,有力无处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谣言发酵,却无能为力。 沈清梧也感受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她知道,这场风暴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猛烈她握紧了手中的绣花针,指尖微微泛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萧景珩。 这天,阳光格外刺眼,照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上,却显得格外冰冷。 早朝的钟声响起,百官鱼贯而入,气氛却异常凝重。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味道,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等待着那颗炸弹的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