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璃心口顿紧,用力捏了捏手心,强装镇定看向他挤出一抹微笑。
“今年最新季穿搭,你不知道吗?”
傅荆州扬眉,话里带着几分玩味,“高领配丝巾,牛仔配外套,不愧是设计界新秀,品味、独特!”
混蛋!
庄梦璃垂眸轻咬唇瓣:“......”
该死的傅荆州,阴魂不散,怎么哪里都有他!
他究竟又想干什么?
见氛围有些冷场,鹿云深再次握紧庄梦璃的手,眸光锋利的看向傅荆州,“在我心里,阿璃穿什么都好看,这是她的自由!”
盯着他和庄梦璃慢慢十指相扣的手。
傅荆州嘴角漾起弧度,悠悠道:“是吗,看来表哥很爱护嫂嫂?”
“当然。”他回答得坚定,“下个月等我跟你嫂嫂结婚,她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不爱护她,还能爱护谁呢?”
还能爱护谁?
他倒是装得有模有样,跟庄梦璃这个毒妇般配极了,都演得一出好戏,完全把养在外面的情人给藏了起来。
仆人为他满上酒后,他浅喝了一口。
“那你可得把她看好了!”
鹿云深皱眉:“阿深这是什么意思?”
“表哥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傅荆州深眸闪过片刻戏谑,故作沉思半晌,“没记错的话,我记得庄家曾经给嫂嫂订过一门娃娃亲,有过婚约。”
“咳咳咳——”
庄杰被刚刚咽进喉咙的酒突然呛到,连忙拿纸巾擦拭嘴角,看向鹿家夫妇和鹿云深说: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虽然不知道傅荆州为什么提及这门娃娃亲,但为了不产生误会,他急忙说:
“当初庄家确实给我妹妹订过一门亲事,可那也是因为我爸跟他们交好,口头承诺而己,做不得数的。”
“嗯,这件事我知道。”傅老爷子帮忙打圆场。
也不知道这臭小子抽的什么疯,回国第一天去了订婚宴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
今晚倒是张嘴就来!
头头是道!
鹿云深抿唇:“一个口头承诺的娃娃亲而己,有什么问题吗?”
傅荆州轻挑下眉,抿了第二口酒。
“表哥和舅舅可能有所不知,庄家订的娃娃亲可是玉都第一世家,江家。”
“江家?”
“三年前江家落败,庄伯父才取消这门婚事,如果没猜错,表哥认识嫂嫂的时候...就在第二年吧?”
“咳咳咳咳咳——”他意有所指的语气落下,庄杰再次被酒呛到。
满脸困惑,这件事傅荆州怎么会知道?
他不是在部队里吗?
难道是庄梦璃告诉他的?
在场所有人似乎都听懂了傅荆州的意思,看着他内涵庄梦璃是有目的接近鹿云深,温暖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阿深啊。”她开口,“你刚回国,又在部队历练了八年,可能对帝都和玉都的变化不是很了解,阿璃是个好女孩,舅妈很喜欢她。”
鹿鸣叹了口大气,“是啊,阿璃这孩子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就放心吧,来来来,今晚大家就好好喝酒吃饭,也当是欢迎你回国了!”
“伯父伯母说得对!”庄杰举杯:“喝酒喝酒!”
鹿云深沉着脸。
他当然知道庄家有意派庄梦璃攻略自己的事,但却不知她以前跟江家订过娃娃亲。
他有些好奇,“我记得阿深十九岁前都在庄家生活,既然你知道这些,想必也见过庄家跟阿璃订娃娃亲的那位少爷了?”
“当然!”
傅荆州浅浅抿下第三口酒。
“江柯南,长得是有几分姿色,高大,健硕,也帅气,还...很喜欢嫂嫂。”
“够了!”
傅老爷子威势尽显,沉戾的目光杀向傅荆州冷冷命令道:“吃饭!”
西周沉抑半晌。
傅荆州神情凝重,轻轻顿下酒杯,骨节分明的指间拿起桌面手帕擦了擦手,厉眸再次扫过庄梦璃与鹿云深紧紧十指相扣的手时......
唇角的冷笑像裹着把刀子,一闪而过。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起身刹那,他顿足回眸,故意从庄梦璃身侧绕过,有意不小心拂过她脖子上的丝巾。
丝巾缓缓飘落......
即便她穿着高领,还是遮掩不住她脖子上那隐隐约约,密密麻麻的吻印。
庄梦璃快速捂住脖子,却还是被鹿云深等人看见了上面的痕迹。
“阿璃。”鹿云深视觉和内心仿佛受到了强烈冲击。
整个人都愣在了那死死盯着庄梦璃的脖子。
“傅荆州,你?”
庄梦璃惊愕抬眸看向傅荆州时,傅荆州只是高高在上凝视着她慌乱的模样,冷冷嗤笑了声。
“抱歉啊,嫂嫂。”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丝巾递到庄梦璃面前,眉梢微挑,意味深长,“难怪不热,原来嫂嫂...是想遮掩,怕人瞧见?”
“呵!”他笑得玩味,转身迈开长腿就朝门外走去。
温暖看到庄梦璃脸庞羞红,慌乱无措想要逃离的模样时,开心地连忙上前坐到她身侧。
“原来阿璃今天穿成这样,是怕我们看到啊。”
她用手蹭了蹭呆愣的鹿云深:“臭小子,可以啊你,瞧你把我儿媳妇折腾成什么样了,你也是的,下手没轻没重!”
“爸妈和爷爷都是过来人,这都订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都等不及抱孙子了!
庄杰紧握的酒杯顿在半空:
【她...献身了?】
庄梦璃此时此刻只觉得有把锋利的刀悬在头顶。
她红着眼眶,慢慢回头看向身旁的鹿云深,刚要开口,就被鹿云深一把紧紧搂住。
“让大家见笑了。”
本以为会当场发飙,当众拆穿她,质问她,然后首接退婚的鹿云深,竟然带着温和且宠溺的笑意,镇定自若地说了句:
“都怪我不好!”
“我下次注意!”
晚饭结束后,鹿家夫妇极力挽留他们住下,可鹿云深以不想有人打扰他们二人世界为由,带她离开了老宅。
车内,鹿云深铁青的脸上像有一团快要抑制不住的怒火正疯狂吞噬着他的理智,但似乎又有些庆幸和兴奋。
“停车!”
冰冷沉重的声音落下,朱特助莫名有些心慌。
“少爷,这段路有点邪乎,旁边就是墓地,恐怕...不太好停车!”
鹿云深皱眉,冷冷加重了音量:“我说了,停车!”
一股渗人的寒意从身后袭来。
朱特助明白,他生气了,而且有些无法控制,为了避免引火上身,他快速把车停在路边。
鹿云深命令道:“下车!”
“没我允许,不准靠近!”
朱特助疑惑,这两年少爷从来没有对庄梦璃黑过脸,红过脸,向来尊重,温柔,可今晚却有种想撕毁她,容不下她的冲动。
又有种不同寻常,在他这副绅士有礼,温文尔雅的外壳下,极其罕见的,异常的,甚至变态的兴奋感。
那种兴奋......
就连对小嫂子:苏晨都未曾流露过。
不过也正常。
毕竟鹿云深就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朱特助下车后。
安静的车内,慢慢被一股邪气笼罩。
鹿云深温柔地看向庄梦璃低声询问:“阿璃,就不想跟我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