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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精致的菜品就己经摆满了餐桌。
“不对，拇指要放在这个位置。”
沐青月和林一将小姑娘围在中间，教她怎么使用筷子，小姑娘学的比较慢，逗得二人满脸笑意。
柳如烟则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对面，看这三人腻腻歪歪的，心里别提有多烦了，举起筷子就要去夹一块梅花酥。
谁料筷子还没沾到菜，就被另一双筷子打掉。
“你干什么？”柳如烟一脸惊愕的抬起头看着林一。
林一礼貌的笑笑，解释道：“菜还没齐呢。”
听听，这是什么话？
柳如烟瞬间就不乐意了，争辩道：“没上齐菜，就不能吃饭了吗？”
可林一却是没理她，那三个又继续研究起筷子的正确使用方式。
“哎呀，太难了，我用手抓吧。”
“不行，筷子迟早是要学的，万一哪天吃饭没有勺子，那不是要闹了笑话？”
“但是烤鸭都可以用手抓，这些好看的菜怎么就不能了？”
“那不一样……”
被忽视的柳如烟只好嗔怨的看向沐青月，喊道：“青月，你老公欺负我。”
谁料沐青月却是头也不抬，随口道：“哎呀如烟，我们一般在家都是这样的，菜不齐是不准动筷的，你还是收收自己的脾气，等不了多大一会儿的。”
然后就继续低着头，教小姑娘使筷子：“烤鸭能用手抓那是因为是专门买给你的，你有自主支配权，但是这里的菜还有很多人要吃，你用手一碰别人不就觉得埋汰了。”
“哦了哦了。”
“这种有钱人吃饭的地方，规矩就是多，我在大楼那边吃饭的时候，那些食堂的叔叔可不跟我讲这些，还叫我要吃多少拿多少，每天肚子吃的饱饱的都没人管我哩。”小姑娘嘴上不愿意，手上却是学的格外认真。
很快，主菜也上齐了，柳如烟这才动筷。
啪~
可这一次柳如烟的筷子又被打飞了，抬头一看居然是沐青月。
柳如烟刚想说点什么，沐青月己经率先开口：“如烟，还有最重要的一道菜还没上呢。”
“什么菜啊？”
柳如烟下意识的顺着沐青月的眼光望去，就看见服务员端着一笼粽子上来。
柳如烟见状撇撇嘴，她柳如烟曾经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断然是不会吃这种民间的东西的。
倒是小姑娘看着眼前精致的、西西方方的小方块一脸好奇，眼睛里都冒着小星星：“这是什么啊？热气腾腾的，看着就很好吃。”
“端午节当然是要吃粽子啦，”沐青月宠溺的拨开一个粽子，递到小姑娘手中：“一月，儿童节快乐！”
小姑娘接过粽子却是没有下口，反而是有些愣神，长这么大她见过很多小朋友过儿童节，但她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给自己喊“儿童节快乐”。
一瞬间，渺小的内心似乎被填满，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
“怎么了？”
林一见这个小吃货迟迟没有下嘴，有些关心的挠了挠她的头。
小姑娘却是没有回答，只是扭过头来，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似乎带着一丝……乞求？
林一被盯的有些错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细心的沐青月悄悄戳了戳他，小声道：“你说，儿童节快乐！”
林一这才反应过来，露出微笑：“小家伙，祝你儿童节快乐！”
小姑娘立刻眼露欣喜，笑嘻嘻的看向柳如烟。
柳如烟这才嘴角抽了抽，表情复杂的说了声：“儿童节快乐。”
小姑娘这才高兴的咬下一大口糯米，笑着哭着说道：“粽子，真好吃！”
沐青月心疼的看着小姑娘，这是受了多少苦才能为了一口吃的这么拼啊？
想着想着，沐青月忽然起了恻隐之心，试探着问小姑娘：“一月，你有没有想过找个爸爸妈妈？”
小姑娘瞬间泫然欲泣，又咬了一口粽子：“想过啊，可我是个小乞丐，一个字都不认、脾气也不好，怎么会有哪个人看得上我呢？”
她一首都知道，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是轮不到自己头上的，就算有人真的想收养小孩也多半会去孤儿院选个乖巧的，所以被好心人收养这种梦，她也只敢在下雨天被动感冒、脑袋烧糊涂的时候做一做。
就在这时，沐青月细细的声音忽然在她的耳边响起。
“那一月你看，姐姐我做你妈妈可以吗？”
小姑娘蓦然回首，脑子里犹如响起一道惊雷，“我可以做你妈妈吗”这几个字在脑袋里不断旋转。
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种事情好的不能再好。
她知道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获得爸爸妈妈的机会，于是抓住机会拼命点头，声音哽在嗓子眼里，却是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好”字。
沐青月慈祥的给小姑娘擦了擦眼泪，安慰道：“有什么好哭的，不许哭。”
“就当做是妈妈送给你的第一个生日礼物，要开心点。”
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林一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些痴了，原来成为一个母亲后的沐青月是那么的……动人。
“那好，那你以后就叫林一月了。”沐青月戳了戳小姑娘的鼻子，示意她看向林一：“快喊爸爸。”
小姑娘缓缓回头，朝着还在发愣的林一甜甜的喊了声：“爸爸！”
林一低下头看着小姑娘，鬼使神差的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子：“诶，闺女真乖！”
看见林一认了这个闺女沐青月笑了，这样一来，也算是临死前跟林一有了个孩子了吧。
看着和睦的父女，她在心里悄悄的说着：“一月，谢谢你！”
泪眼逐渐模糊，耳朵边上也传来一阵阵耳鸣，沐青月忽然丧失了无感。
她知道，是自己快要死了。
之前强行催动炼气术虽然并没有帮到林一，可体内的奇经八脉以及神魂早己破碎不堪，这一事实无法改变。
但是她并没有一点后悔，并且还要在身体养好一点后，强行再施展一次炼气术。
如果上天真要在自己和林一中选一个人离开，那么她希望活下去的那个人是林一，因为他活着更有意义。
沐青月静静的拆开一个粽子，不去打扰父女二人。
没人知道，她的五感己经关闭。
一切动作都只不过是事先设演好了，现在只是在执行罢了。
只是不愿让人察觉出她的异样。
柳如烟看着这三人的表演，心中五味杂陈。
这家子吃个饭怎么这么多戏？害他又想起龙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