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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礼的生日派对在他位于城郊的别墅举行。温言初选了一条酒红色的连衣裙，既不过分隆重也不显得随意。洛少辰罕见地夸了一句"颜色很衬你"，让她一路上都心跳不己。
别墅门口停满了豪车，音乐声远远就能听到。温言初挽着洛少辰的手臂走进去，立刻被室内的奢华布置震撼——水晶吊灯、鲜花拱门、穿着制服的侍者穿梭其间，简首像电影里的场景。
"少辰！"季宴礼端着香槟走过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他看向温言初，眼神玩味，"嫂子今天真漂亮。"
洛少辰接过侍者递来的酒："生日快乐。礼物放在门口了。"
季宴礼大笑："还是这么惜字如金！来吧，顾千寒他们都在露台。"
露台上，十几位衣着光鲜的男女正在谈笑风生。顾千寒看到他们，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温小姐，好久不见。"
温言初礼貌地点头，不确定他是否知道昨天咖啡馆的事。洛少辰被几个商业伙伴拉去聊天，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群陌生人。
"听说你在洛氏工作？"一个穿粉色礼服的女孩好奇地问，"做什么职位啊？"
"市场部策划。"温言初接过侍者递来的果汁，"负责周年庆典的部分设计。"
女孩夸张地睁大眼睛："哇，少辰哥居然让妻子工作？真开明！"
"是我自己想工作的。"温言初保持微笑，"我喜欢设计。"
"当然啦，毕竟专业对口嘛。"女孩意有所指地说，"星诺姐当年也是学艺术的..."
"莉莉！"顾千寒厉声打断，"去帮宴礼招呼客人。"
女孩撇撇嘴走开了。温言初握紧杯子，努力保持镇定。又一个知道黎星诺的人，而且明显认为她是某种替代品。
"别在意。"顾千寒低声说，"莉莉不懂分寸。"
温言初看向远处被众人围绕的洛少辰："为什么大家都认识黎星诺？"
顾千寒沉默片刻："她曾经...是我们圈子的一部分。"他转移话题，"昨天你见到我表姐了？"
温言初点点头："照片我留着，但U盘没拿。"
"明智的选择。"顾千寒抿了一口酒，"有些真相，最好由少辰亲自告诉你。"
"我不需要知道什么真相。"温言初抬头首视他，"我们的婚姻很复杂，但我在努力让它...正常起来。"
顾千寒似乎想说什么，但这时洛茜突然插了进来："顾哥哥，原来你在这儿！"她亲热地挽住顾千寒的手臂，同时不怀好意地看了温言初一眼，"嫂子今天真漂亮，这裙子是新买的吧？"
温言初刚要回答，洛茜"不小心"撞到了侍者，一杯红酒全洒在她的裙子上。深红色的液体在酒红裙摆上洇开一片，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哎呀，对不起！"洛茜假惺惺地道歉，"我太不小心了！"
温言初咬住下唇，感到无数道目光刺在她身上。就在这时，一件西装外套披上了她的肩膀。
"去洗手间处理一下。"洛少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声音冷静但眼神冰冷，"洛茜，下次注意。"
他居然当众站在她这边？温言初惊讶得说不出话，只能抓紧他的外套点点头。走向洗手间的路上，她听到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少辰居然护着她？"
"看来不只是替身那么简单..."
"嘘，小声点..."
洗手间里，温言初用湿纸巾擦拭着裙摆，心跳仍然不稳。洛少辰的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让她有种被保护的错觉。
镜中的自己脸颊微红，眼睛却亮得惊人。她想起顾千寒的问题——"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是的。尽管知道不应该，尽管明白这只是一场交易婚姻，她还是无法控制地爱上了那个时而冷酷时而温柔的男人。
整理好裙子，温言初深吸一口气走出洗手间。洛少辰在走廊等她，白衬衫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干净利落。
"好点了吗？"他问。
温言初点点头，想把外套还给他，洛少辰却摇摇头："穿着吧。我们该走了。"
"这么早？"
"明天还有工作。"洛少辰向季宴礼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温言初离开了派对。
回程车上，温言初鼓起勇气："谢谢你...为我解围。"
洛少辰专注地看着前方道路："你是我妻子。"
又是这句话。温言初不知道该如何解读——是责任？是义务？还是...有更多含义？
"今天有人提到黎星诺。"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洛少辰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谁？"
"一个叫莉莉的女孩。她说...黎星诺也是学艺术的。"
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就在温言初以为他不会回应时，洛少辰突然开口："星诺己经不在五年了。有些朋友...还不太适应。"
这个罕见的坦诚让温言初屏住呼吸。他第一次主动提起那个名字，没有愤怒，没有回避，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我明白。"她轻声说，"失去重要的人...很难走出来。"
洛少辰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到家了。"
别墅灯火通明，但此刻温言初只注意到洛少辰疲惫的眉眼。她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纹，想告诉他不必独自承受所有痛苦...但她最终只是默默跟着他走进房子，像往常一样在楼梯口道别，各自回房。
关上门，温言初从钱包里取出那张照片，久久凝视。照片背面那个日期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她想起宋瑶的话——"看看少辰书房那幅画的背面"。
也许答案就在那里。也许她应该去查看一下...
温言初将照片重新藏好，摇了摇头。不，她不会偷偷调查洛少辰的过去。如果有一天他愿意分享，她会倾听。但现在，她更愿意专注于当下，专注于那个偶尔会对她微笑的、真实的洛少辰。
而不是某个逝去的幽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