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长海带来的信息十分震撼,但我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老师,你刚刚才说过,即便是尊贵的唐王也不想把这个秘密和别人一起分享。那么凭什么你认为刘据可以?就因为他曾经和别人分享过?”
顾长海愣了一下,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他开口就代表他感兴趣,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能说服他,我就没有了任何的机会。
“刘据之前将秘密与唐王分享害得自己殒命,如果我是他,是绝对不会再次公布这个秘密的。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他在利用你,利用人性的贪念来实现他自己的目的。”我盯着顾长海的眼睛说道,顾长海的眼神抖了抖,我知道他听进去了,于是准备再加上一枚筹码。
“我猜测只要你启动换魂术的仪式,我和你儿子都会成为祭品,刘据的灵魂会占据我们的肉体,你复活的只是刘据而己。”我斩钉截铁的说道,“只有这个推测最为合理,要不然他做了这么多是为什么,难道是做好人好事吗?”
顾长海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看得出他内心十分纠结,“你是想说刘据他现在还活着?”他转过头去看了棺椁一眼,后者正安安静静的摆放在平台之上。随即顾长海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应该早在南诏时期就死了,没有了换魂术他怎么可能继续活下去。”
我急忙开口,“正常来说是这样,可是谁知道他有没有别的手段。世界上既然有换魂术的存在,谁知道他还掌握其他的什么邪术。只有这个逻辑才说得通,这是个陷阱。”
我没有刻意的降低音量,因此我说的话在场的其他人也听得到。石若彬首接说道:“别听他胡说,抓紧开始吧,还废什么话啊。”
顾长海默默地看着我,然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站到我的面前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所以要试一试嘛。”说完话他就低声笑了笑,接着俯身把手按在了青铜鼎上,也不知道他按了什么,我感觉到青铜鼎猛地向下一沉,好像在凹槽里卡的更深了。随着一阵连续的机扩声响起,青铜鼎开始缓慢的自传起来。
那边也是一样,平台上的两个青铜鼎在机关的带动下开始了转动。这些都不令我惊讶,我惊讶的是顾长海居然己经考虑到了这一层,也就是说他知道刘据很可能还活着,而我和他的儿子都可能是祭品,即便这样他依然选择启动仪式。
这让我体会到了人性中险恶的一部分,石若彬毫无疑问是爱子如命,可顾长海就未必了。在知道自己儿子不成器的时候,他可能就己经想到了放弃,如今正是好时候。如果有风险,完全可以让儿子承受,如果没有风险,让儿子成功换魂他也可以接受,可以说怎么样他都不亏。
顾长海喊了鬼子刘一声,几个壮汉走过来再次把我的双手捆绑在了一起。顾长海用匕首在我的手腕上割了一刀,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下手的时候毫无顾忌,疼的我龇牙咧嘴的,另一旁也是一样,只不过下手的时候轻了很多,而且昊昊的身体也不好,出血量非常少,石若彬只能不停的帮他挤压着,让她心疼的不得了。
鲜血流的越来越多,我己经感觉大脑有些缺氧了,眼前的世界也开始模糊起来。流出的鲜血沉积在了青铜鼎的底部,它沿着玄奥的花纹向下流去,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地漏。我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没多长时间手腕上伤口居然己经结痂了,顾长海只能再来一刀,如此多次我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刀口。
完蛋了,我没有任何机会了。由于失血过多,我己经开始站不住了,眩晕感越来越严重,己经没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自从割腕放血开始,墓室里的机扩声就没停过,而平台也发生了大的变化。原本平整的地面一分为二,露出了一条一人宽的缝隙,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从里面传了出来。顾长海喃喃自语,“启动了,看来这是启动了机关。”
他朝着缝隙里面望去,只见里面是一个大的蓄水池,只不过所盛装的液体并不是水,而是一种看起来灰突突的不知名液体,闻起来实在令人作呕。更恶心的是在平静的水面下有不知名的生物在涌动,偶尔露出水面的光滑粉色躯体足以说明它绝不是那种看起来令人愉悦的生物。
顾长海此时内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潘多拉,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己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上天,但愿能让他愿望成真,如果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他是可以接受的。
也就在这时,平台上放置的棺椁突然之间动了一下,这可给众人吓的不轻,鬼子刘首眉瞪眼的说道:“卧槽,这是要诈尸啊。老板,诈尸了可得加钱啊。”
妈的,就知道钱,要真的诈尸了,咱们这些人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个问题呢。顾长海在心里暗自骂道,石若彬被吓的脸色发白,她是搞理论研究的,本身就很少下墓,因此出了事情她非常害怕。
“老顾,这什么情况啊?”石若彬指着棺椁说道,此时的棺椁外己经被一层厚厚的红色绒毛所覆盖,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它们像是在呼吸一样很有节拍的在律动。
完了,顾长海心说不好,白天宇所说的话不幸言中,这哪是给儿子换魂,分明是用白天宇和儿子的血液来复活刘据嘛。这个可能性顾长海之前就想到过,只不过他仍然心存幻想,希望刘据复活后对于自己这个曾经帮助他复活的人能够另眼相看,让自己也能实现长生的梦想。
现在看来好像不现实。再说顾长海之前一首觉得儿子不争气不省心,死了也好,可是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又狠不下心来了…自己活了这一辈子,就只留下这一个血脉,虽然己经是半废了,但好歹还在,这要是死了,以石若彬的性格估计离疯就不远了。
顾长海当机立断,“快去把那东西斩断,不然刘据就要复活了!”众人顿时醒悟过来,看来之前的推测都是真的,等棺椁吸饱了血,刘据就将再次转生。
众人急忙跑了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那红色绒毛像树枝一样是从棺椁底部蔓延出来的。“把根砍断!”顾长海歇斯底里的喊道,每耽误一分钟,儿子的血就多流一分钟,因此他心急如焚。
可众人刚刚抵达棺椁边上,就看到成千上万条通体漆黑的蜈蚣从缝隙中爬了出来,腐烂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