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玖疑惑,“我亲生父母很穷吗?不应该啊,我看沈安安养得很好,不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样子。”
贺筝不带任何个人感情:
“调查的人说,沐家夫妇很疼爱沈安安这个女儿,因为她自小身体不好,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沈家夫妇一个高中老师,一个公务员,其实经济条件很好,但为了给沈安安这个唯一的女儿治病,没少花钱。高考结束后沈安安的一个女同学出车祸而死,女孩生前说过死后会捐献遗体,而那个女生的心脏正好能与沈安安配型成功。”
“沈家夫妻为女儿换了心脏。换心脏的费用很高,基本花光了他们的积蓄。沈安安考上的是海市的大学,她非要在这里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沐家夫妻怕她生气心脏出问题,也咬牙给她买了。就算买的地点不好,房子也小,但也花了三百万。他们东拼西凑了首付,又抵押徐县的房产办理贷款,才把房子买下来。接着今年,沈安安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说自己不是沐家夫妻的孩子,她主动找上了沈家,和沈家做了亲子鉴定后确认了亲子关系。不久沐家夫妻就出了车祸,沈安安首接卷包袱走人,把沐家夫妻扔在了医院......”
沐玖微皱眉头:“这一件事一件事的,也太巧合了吧?”
而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可能会是人为。
贺筝嗯了一声:“调查的人也说了这些事太巧合,他在朝着这个方向调查。还有你出生的事,你别急,慢慢来。世界上只要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一定能查出来的。”
沐玖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阿筝,多亏有你了。”
.....
傍晚的时候,两人到了沐家夫妻所在的县城医院。
在前台询问了沐家夫妻所在的病房,两人带着买的水果走了进去。
这是三人间的病房,两人走进去的时候,面对着六双眼睛。
一个小男孩躺在靠窗户的病床上,被三个老人围着嘘寒问暖 。
入门处躺的是个中年女人,沐玖一看就知道,这应该就是原主的亲生母亲,她们两人都有一双一样的狐狸眼。
中间的病床上,半卧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他的头发早早半花白了,刚好抬头对上了沐玖的眼睛。
他激动地坐了起来:“你是,你是小玖吧?”
沐玖微微点头:“沐先生?我是沐玖,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贺筝。”
门口的女人激动地也坐了起来:“小玖?孩子,你是我的女儿!”
沐玖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您是于丹?你们知道我?”
女人伸手向她:“过来孩子,那个沈家带走了安安,前几天打电话告诉了我们你叫小玖,你应该是我们的孩子,我和你爸问他们你的电话,他们却不肯告诉我们,我和你爸还想着过几天出院,就去海市找你呢。”
贺筝把水果放在小桌子上:“小玖,你和叔叔阿姨说说话,我去买点晚餐来,叔叔阿姨也没吃晚饭呢吧?”
远处的沐文宇忙道:“孩子,你是陪小玖过来的朋友吧?咱们这有送餐的,一会打个电话就送来了。”
贺筝摇头:“你们先说着,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沐玖也不和他客气:“那就辛苦阿筝了。”
她转向女人。
按照贺筝查到的资料,这个女人叫于丹,是原主的亲生母亲。
虽然应该做个亲子鉴定才能确认,但从外貌来说,八九不离十了。
沐玖想了想:“我离开沈家了,但他们并没有告诉我你们的任何信息。我在等你们来找我,但你们并没有来。我想还是做个了断好,这才求人查了你们。”
沐文宇愤恨地敲了一下床沿:
“这家人,可真不是东西。真是血统没法改变,我们用心教育安安这么些年,她居然就是个白眼狼。为了她,我们把一辈子的心血都花空了,我们车祸,她居然都不来看我们一眼。”
于丹声音低低道:“文成,也不要怪孩子,也许她是有什么原因来不了呢。”
说着,看了一眼沐玖。
沐文宇恨声道:“什么原因来不了?咱们又不是故意抱错她的,这二十年来把她捧在手心里心疼,她是怎么对我们的,难道你还放不下对她的感情?”
于丹:“怎么也是养了二十年,哪里能没有感情。”
说完她一惊,抬头看向沐玖,只看到了沐玖讥笑的眼神。
沐文宇倒是坚决:“你要是放不下那个白眼狼,咱们俩就离婚,我带着小玖过日子,欠的债我一个人来还,也不拖累你。”
沐玖脸上带笑,声音清晰:“其实,我是不是你们的孩子,还不一定呢。”
于丹忙道:“小玖,一看你这相貌,就是我的亲生女儿没错了,你要不信,咱们马上就能做个亲子鉴定。”
沐文宇到底更精明些:“小玖你放心,你回来认下爸妈,我们会一心心疼你,不会和沈安安牵扯不清的,那孩子心机颇重,真要是搅和进来,咱们家就没个安宁了。”
于丹点头,但沐玖能感觉到,她心里还是有不舍的。
可能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差别吧。
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一把屎一把尿的长大,一天天衣食住行的操心,还有辅导作业管学习,当妈妈的付出太多,付出越多越不舍得断舍离,沐玖是能理解的。
她不想一竿子把人打死,她会给于丹机会,但只一次。
她询问了两人的伤势情况,看两人应该没什么事了,过些天能养好。
但也能看出,两人是真的经历了生死大关的。
贺筝买了晚餐回来。
这大少爷买的食物非常丰盛,弄得两个工薪阶层的沐家夫妻,有些不知所措。
沐玖看他们有些不自在,就把东西帮他们摆好:
“你们先吃着,我去问问医生你们还得几天出院,然后我和阿筝去找个旅馆住一下,有事咱们明天再说。”
沐家夫妻两人想挽留,又觉得这里的确不太方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