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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洁宜看到来人，就洒脱的走了，其实有句话她没说，是段一成让她来陪她的。
“付总有事？”苗小桐继续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晚上没吃饭，还真是饿了。
“我们聊聊？”付扬被酒浸泡过嗓音，低哑，似琴弦拔动。
他坐在了她对面。
离得近，能看清她清澈的眸底蕴着冷漠和疏离。
“这些年你还好吗？什么时候回国的？”他敛去心神，说：“我找过你。”
找过她，呵，讽不讽刺。
当年江慧珊将她逼走的时候，一个屁都不敢放。
苗小桐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付总不应该坐在这。”
她补充，“和你坐在一起，我总感觉有个什么东西正指着我的头。”
她带着挑衅的眼神望着他，叉上一块小蛋糕送进嘴里，细细咽下，说：“付总如果是想忏悔，那就免了，往后我们只在商场上见就行。”
付扬目光往宴会厅瞟了眼，又落回苗小桐身上。
她变化太大了。
曾经的她，温柔内敛，笑时习惯抬手捂嘴，满是大家闺秀的端庄。
这些年，不知她经历了什么，倒是多了几分率性。
“你怎么会去云升？段一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他们三人加上余娆，都是同学，那一届的南城一中就没人不认识他们的，段一成是坏得出名，他们仨是成绩好出名。
“你到底想说什么？”苗小桐冷眸注视着他，“我去哪，需要付总同意？”
“小桐，我相信段一成肯定告诉你我现在在速传视界，我知道你恨我，也恨江慧珊，可方途电子的合约我势必会拿到，你别争了。”
苗小桐诧异，原来是为了这事，才坐在这？
真是可笑。
“付总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还没那么大的魅力，让我出手。”苗小桐稍顿，“不过嘛，让我别争这个case，付总能给个理由吗？怕了？还是怕输给我，觉得丢脸？”
付扬眉头拧成死结。
记忆里笑起来甜得能滴蜜的女孩，此刻浑身是刺。
她含笑的眸底深处像是藏着一把淬了冰的刀，刺得他心口发疼。
他喉头发紧，嗓音压低，“不是我怕输，我这些年我能在东安快速升职，靠的是立身资本，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刚才就让助理将苗小桐的资料发了过来，粗略的看了眼。
知道她是一年前因父亲病重才回国，后来没多久就入职多维。
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可能争得过自己。
苗小桐嗤笑一声，眼尾挑起讥讽的弧度，“别呀，让我也见识下付总的资本，有多厉害。输，也是积累经验的一种方式嘛。”
这时，宴会厅再度传来音乐声。
两人下意识望去，看来晚宴进行到了跳舞环节，一些宾客正结伴进入舞厅。
苗小同建议：“付总还是换张桌子用餐吧，不然被你家未婚妻看见，难以想象，这回会用什么方式来对付我呢？”
这江慧珊跑哪去了？你家的狗丢了，不知道？
舔狗也是狗啊！
丢了多可惜。
付扬不知道她心里所想。
凝视着她，乌沉的眸子紧锁着她的脸，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你现在是段一成的情人？”
没等苗小桐回答，付扬又道：“段一成在外面花边新闻那么多，你跟着他没有好结果的。”
什么毛病，都那么关心她和段一成的关系。
她有些烦躁的放下叉子，脸色也冷了下来。
正想说什么，冷不丁的，身后响起一道男声，“这好像跟付总没什么关系。”
段一成额头冒汗，拉开苗小桐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扯了张餐桌上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苗小桐坐椅的椅背上。
掀起眸，“刚刚送走未婚妻，就来挖我墙角。”
江慧珊的父亲，刚才忽然有些不舒服，一双儿女将人送去了医院。
让付扬先在这里应酬，没想到就应酬到自个老婆头上来了。
付扬则盯着苗小桐椅背上的那只手，格外刺眼，见苗小桐并没有要躲的意思，眉头微蹙。
苗小桐问：“干嘛了，这么多汗？”
“跳了一支舞，热死了。”
回答完苗小桐的话，段一成看向不识趣，还赖着不走的付扬，调侃道：“付总是想在这继续看我们秀恩爱？”
说着就贴近苗小桐，“来，咱俩亲一个，气气付总。”
他说得自然，撅着嘴，往苗小桐脸上凑。
这个时候苗小桐定不会去拆他的台，她的身子往侧边躲，娇嗔着嫌弃：“一身的汗味，离我远点。”
付扬看着两人肆无忌惮的调笑，脸色黑如锅底。
终于坐不下去了，起身，瞧了眼与段一成对视的苗小桐，沉声道：“小桐，好好想想我刚说的，别往火坑里跳。”
在他看来，这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至于是不是情人关系，他还看不明白。
如果是情人，苗小桐应该会有些卑微，但显然没有。
上下级？同学？又显得太过于亲近。
至于为什么不是女朋友，或者妻子，一般人的思维，都会认为段家在京城是顶级豪门，不会要一个家世平凡的女子做段家儿媳。
他也这么认为。
段一成听了付扬这话，都快气笑了，挖墙角挖得明目张胆。
付扬走后，段一成也带着苗小桐离开，晚宴过半，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这就等于宣布，段一成将进入段氏云升集团核心层。
剩下的交给段书珩。
离开宴会大厅时，己经晚上九点多，高悬的月亮泼下银白月光，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在停车场碰到了肖顾和袁洁宜。
袁洁宜笑着和苗小桐打招呼。
肖顾将段一成叫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段一成走的时候，肖顾脸色很臭。
谢宇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帮两人开了车门，上了副驾驶。
庄园鎏金大门左侧回廊下，付扬慢慢从裤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眼睛却紧盯着缓缓驶离停车场的那辆银灰色劳斯莱斯幻影。
良久，才黯灭烟头，往自己的车边走去，同样也是辆劳斯莱斯，只不过不是幻影，也不是定制款。
他的助理站在车边，“付总，苗小桐在国外的资料，还需要吗？”
“不需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