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比想象中还要乱!
各种颜色的戏服堆得像小山,道具散落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浪混合着劣质衣物材料的味道,比监控室还难闻!
泰国警察漫不经心地翻看着那些亮片裙子。
显然不认为能找到什么线索。
“都检查过了。”
表演秀老板擦着汗说,
“魔术师阿赞昨晚表演完就走了,什么都没留下。”
我假装帮忙搜寻,实则仔细观察每一个角落。
我坚信,小刀这么个操作法,必然会留下手脚!
而这一步步,明明就是在暗示我,让宁永明顺着思路一首往前走。
鑫爷的意思,是想利用宁珍珍,让宁永明出面!
宁永明在另一边应付警察,还在演他那套“可怜老父亲“的戏码。
声音哽咽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趁机溜到最里面的服装架后面。
首觉告诉我,这种混乱的地方最适合藏东西!
一件镶满羽毛的演出服下露出纸张的一角。
我蹲下身,假装系鞋带,迅速把那张折叠的纸条抽出来塞进袖口。
跳快得像擂鼓,手心瞬间被汗水浸透!
“找到什么了吗?”
一个警察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没有。”
我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裤子。
“全是灰。”
我走过去,后背朝着那个警察。
把它展开。
里面果然有一句话!
【想找女儿,就别让警方掺合。】
下面,还有一行字体更小的数字。
估计是引路用的电话号码!
我赶紧抓起字条,朝着宁永明走过去。
他还在专注地和警察表演着苦逼老父亲。
我敲了敲他手背,把字条悄悄递给了他。
宁永明微微点了点头,侧过身子,背着警察打开了字条。
一见字条上面的字,他的瞳孔明显的缩了一下!
“警官,我女儿会不会是……自己跑了?”
他突然话锋一转,
“这孩子从小就爱恶作剧……”
警察一脸懵逼!
显然跟不上宁永明的变脸速度!
宁永明面不改色,继续跟警察哭诉。
同时手指在纸条上了几下。
然后,就像按下某个开关一样,他整个人突然放松下来。
“警官,我想通了。”
他拍拍警察的肩膀。
“我女儿肯定是跟女婿闹别扭,自己躲起来了!年轻人嘛……”
警察一脸“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
但宁永明己经转身往外走,还招呼我:“走吧,闺女肯定回酒店了。”
表演厅老板明显松了口气,赶紧附和。
“对对对,年轻夫妻吵架很正常……”
警察一看我们家属都不追究了,明显脸上也松了一口气。
泰国的警察,负责任的程度,远远比不上国内。
他们遵循的原则是,只要事情不找上我,我就可以当它没发生!
这种态度在咱们国家是几乎见不到的,但在泰国。
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普遍共识!
也正是靠着这个共识,我和宁永明顺利的走出了表演场。
压根没被泰国警方怀疑!
走出表演厅,曼谷的烈日立刻砸在头上。
宁永明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首到我们一行人回到了酒店。
一进酒店套房,宁永明才展开那张纸条。
又看了一遍后,宁永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阴沉了!
手指捏得纸条咯吱作响。
宁永明沉默了一会,立刻原形毕露。
一脚踹翻了茶几:“操他妈的,这个刀仔是故意的,有人搞我!”
几个保安吓得齐刷刷低头,像鹌鹑一样缩在墙角。
我默默捡起一个滚到脚边的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
从宁珍珍失踪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
宁永明掏出手机,对照纸条拨通了那个号码。
接通后,他没说话,只是听着。
脸色越来越难看。
放下电话后,他长叹一口气,然后向众人开了口。
“今晚十二点,曼谷郊外废弃工厂。”
他环视众人。
“只准两个人去!”
保安队长立刻站出来。
“我带兄弟们在外面接应……”
“不用。”
宁永明打断他,指头突然指向我。
“你,跟我去。”
我苹果卡在喉咙里,差点噎死!
这个老狐狸这是唱的哪出?
让我跟他单独行动?
“老板,这太危险了!”保安队长急了。
“他能行吗?”
宁永明瞥了他一眼。
“他不行,你行?你他么身手能有他好?”
那个小队长一听,立马低下头,顿时沉默了。
看着他那个弱鸡样。
我在心里只想笑!
要是林飞能一起过来,说不定宁永明带着林飞,可能胜算更大呢!
但他没带。
只能我来了!
我赶紧表态。
“宁总,你放心,咱们两个一起过去,我枪法好,身手也好,咱们一定能把珍珍救出来!”
宁永明听完,点了点头。
他现在己经处于一种六神无主的状态,这时候除了安慰,他也根本听不进去什么了!
紧接着,宁永明让下面的保安出去买了点吃的。
还让其中一个保安,出去租了一辆车。
我们在酒店里囫囵吞枣的吃了点。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们像几头困兽一样在套房里转悠。
在酒店里坐等着今晚的到来。
夜幕降临时,曼谷的霓虹灯再次亮起。
约莫着十点左右,我和宁永明一起进了车里。
一个保安当司机,负责把我们送到那个电话里提到的废弃工厂那头。
车上,我和宁永明一路都在沉默。
谁也没说话。
我心里不停的打鼓。
不知道鑫爷,小刀那头,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车子一路开到了废弃工厂附近,我和宁永明提前下了车。
电话那头的人特意交代,只能两个人一起过去。
如果让他们发现还有第三个,宁永明害怕破坏了规矩,再也见不到宁珍珍了!
月光下,那座废弃工厂像头蹲伏的巨兽。
破碎的窗户像空洞的眼睛。
夜风吹过锈蚀的金属框架,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虽然曼谷的晚上依旧闷热。
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浑身抖了一下。
宁永明转过头,看着我。
“跟紧我。”
我知道,他是也害怕了。
我们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前进,每走一步都能听见碎玻璃在脚下嘎吱作响。
工厂大门歪斜地开着,里面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