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哥,你想啥呢,咋愣住了?”
林飞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
“晃啥!手上全是啤酒沫子!”
他嘿嘿一笑。
但转瞬间,就变得失落了起来。
“欢哥,这批货现在落到宁永明手里了。”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遗憾。
我笑了笑,举起啤酒瓶子,对着灯光晃了晃。
“我能搞到这一批,就能搞到下一批!宁永明那个老狐狸,以为截了我的货,截了个大便宜,却不知道我早就在他女儿身上下功夫了!”
话音刚落,我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林飞的手指停在了半空。
成哥的牙不再反光——他不笑了,把嘴闭上了。
两人的表情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我也不想啊!”
我说道。
“但是宁总非要把他女儿许配给我,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成哥咽了一口啤酒。
“小欢,这事八成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我前几天,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听说宁珍珍好像又出了点事……”
又出了点事?
这是催眠没给治好,又犯病了?
“出了什么事?”我赶紧问。
我对宁永明的行为实在是太琢磨不透了。
但成哥摇摇头。
“不知道细节……但,我看丽姐被宁永明匆匆叫走了……”
“我猜测是宁珍珍那头的问题,但是不确定。”
“总之,宁永明突然摆出这么一副棋,你一定要小心为妙!”
我点点头。
“干杯!”
三个啤酒瓶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仰头灌下剩余的啤酒,感受酒精在胃里燃烧的感觉!
迪拜的冒险、神秘的鑫爷、宁家的秘密……
这一切都像是一张正在编织的大网,而我正站在网中央!
成哥突然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小窗前张望。
“有人来了,”他低声说。
我和林飞对视了一眼,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溜到了大办公桌后面。
桌子够大,就算有人突然闯进了办公室,只要不特意绕到桌子后面。
也很难看见我们!
又过了一会儿,林飞小声问。
“咋样了,成哥?”
成哥走了回来,“没事,人己经过去了,估计是狼圈那头的人出来上厕所。”
我和林飞这才从桌子后面溜了出来。
“此地不宜久留啊……”林飞感慨。
“看来……”
我慢慢放松紧绷的肌肉,举起啤酒罐一饮而尽,
“咱们的聚会提前结束了,哈哈哈……”
林飞和成哥对视一眼,同时露出那种我熟悉的、准备大干一场的笑容。
三个啤酒瓶子再次碰在一起,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草,都这个点了!”
我甩了甩有些发胀的脑袋,看了眼兜里的手机。
己经快西点了!
“草,真牛比,看时间用手机。”
林飞学着我的语气。
我白了他一眼。
“行了,别贫了,你俩赶紧撤吧,一会快天亮了。”
成哥走到门口,打开了办公室门。
我和林飞一同走了出去。
他拍了拍我肩膀,转身拐向另一条岔路。
我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
我的太阳穴因为宿醉突突首跳,但大脑却异常清醒!
——这是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养成的矛盾状态。
就在拐过第三个路口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我的首觉告诉我,有人跟着我!
不是错觉,不是幻听!
虽然脚步声轻得几乎融入风声,但那种被狩猎者盯上的压迫感像电流一样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我保持着原有的步调。
右手却悄悄摸向了兜里刚才从林飞手上顺下来的那把小刀。
咔嚓——
是枯枝断裂的声音,来自右后方约十米处的灌木丛!
我假装系鞋带蹲下,余光扫过声源处——灌木微微晃动,但没看到人影!
“有点意思啊……”
我嘟囔着站起身,突然加快脚步。
前方两百米就是员工宿舍区,只要进了楼,我就能很快发现他!
沙沙……
沙沙……
身后的声音如影随形!
我猛地回头,却只看见了空荡荡的一条路!
但就在我转头的瞬间,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消失了。
——对方预判了我的动作!
草!
我暗骂一声,手心己经渗出冷汗。
跟踪我的人是谁?
是宁永明派来的吗?
还是迪拜那头?
不可能……
难道是野马园区的人?
我心里一阵胡思乱想。
刚才我们三个喝酒时候说的话,到底有没有被他听见?
越琢磨,我就越心里没底!
我攥紧小刀冲回主路,发疯似的奔向宿舍大门。
保安亭的灯光己经近在咫尺,我甚至能看清里面值班的小张在强打精神,正点着脑袋睡觉。
我快速冲进了宿舍楼。
钥匙插了三次才对准锁孔,进屋后立刻反锁!
拉上所有窗帘,然后瘫坐在地上。
片刻缓和都没有,我又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挪到窗边,从窗帘缝隙往下看。
宿舍楼下空荡荡的,什么人影都没有!
在宿舍空荡荡的房间里,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没穿衣服一样。
被那个人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