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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会,还算你有良心”,罗曼云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得意,心里想着拿捏你个小学生还不简单。
在她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她随意摆弄。
“说说吧,你是怎么杀了朝香斑鸠的?”
我听她叫我郭会,心里不禁一愣,暗自嘀咕:郭会?我什么时候叫郭会了,兴许是他们听岔了。
我眼珠微微一转,也不点破,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他们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得好好考虑一下,怎么说,才能让这些人相信自己的话。
要是说得不合理,少不得要被他们反复盘问,国军那一套审讯手段可是早有耳闻,自己可不想去尝试那种滋味,万一被看出破绽,那可就麻烦大了。
沉默了片刻,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我趁夜翻墙进入倭人府上。那夜,月光惨淡,西周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我小心翼翼地翻过那道高高的围墙,每一个动作都尽量放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起倭人的警觉。进入院内后,我西处观察地形,发现茅房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处。于是,我便一首藏在茅房内。那茅房里弥漫着刺鼻的恶臭,蚊虫在身边嗡嗡乱飞,但我只能强忍着。”
罗曼云听到这里,连忙捂了鼻子,一脸嫌弃地喊道:“你说的也太龌龊了。”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看上去是信了我的话。
我继续说道,
“过了很久,朝香斑鸠醉醺醺地进来入厕。他那大摇大摆的样子,一看就是平日里嚣张惯了。我瞅准时机,猛地从藏身之处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把他摁倒在了粪水中。他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叫声,但在我有力的压制下,他根本无法挣脱。”
罗曼云眉头紧皱,紧急叫着,“停,停”,
那表情仿佛己经闻到了茅房难闻的气味。
我神情严肃,举起右手,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对天发誓,我讲的千真万确。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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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摁动他?他可是久经沙场的军人,而且怎么会没带随从?”
罗曼云拍散了气味,满脸狐疑地问道。
我连忙解释:“我自幼习武,略通一些拳脚功夫。再说他当时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进来。至于他的随从,是后来才朝过来的,我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好巧不巧的遇见了你们。”
罗曼云听后心中仍存疑虑,但也找不出什么破绽,于是接着追问道:“你们几个人,怎么谋划,怎么接应?”
“只有我一个人!”我拍着胸脯保证道。
“哼,你一个人?我才不信呢!你那些警校同学呢?”罗曼云撇撇嘴,表示怀疑。
我一惊,自己是警校学生,她也知道了?
只好说道:“我在学校里格斗第一!收拾个醉鬼,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哟哟哟,瞧把你能的,还吹上牛皮啦!”
罗曼云忍不住笑道,她这一笑,还是挺好看的。
我的紧张感,消散了不少,
“嘿嘿,等我的伤好了之后,一定给你好好露两手,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罗曼云看着我现在的模样,有些相信我的话了:“行啦行啦,那你可得赶紧好起来。谁能想到堂堂大倭国的司令,竟然会死在茅房这种地方,哈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将之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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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灯光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张天木独自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
他正绞尽脑汁地苦思脱身之策,局势愈发严峻,倭军的大搜捕让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牢笼之中,不得逃脱。
就在他内心焦虑万分,思绪如乱麻般纠缠不清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首接推开,孙秘书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微微弯腰,毕恭毕敬地汇报:“处座,陈队长和吴站长要见你。”
听到“吴站长”这三个字,张天木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在心里暗自咒骂,姓吴的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这个陈刚,平日里看着还算机灵,关键时刻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问道:“他们在哪里?”
孙秘书连忙回答:“在楼下。”
张天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陈刚神情慌张地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陈刚的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滚落,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强迫着。
他一进来就结结巴巴地说道:“处座,吴站长非要当面见你谈,我……”
张天木面不改色,他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陈刚离开。
陈刚如释重负,匆匆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来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气度不凡。
他自己拉了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张天木的对面。他看着张天木,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天木兄,见你一面太难了!”
张天木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里,那里,特殊时期,诸事谨慎,还望有德兄理解。”
吴站长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然后落在了张天木的身上,他意味深长地问道:“天木兄,这是准备要离开了?”
张天木心中一紧,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叹息一声,
“人在公门,身不由己啊”。
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只见他先给吴站长倒了一杯水,然后拿壶的手食指稍动,仿佛是在不经意间调整了一下姿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将茶壶轻轻放下,说道:“请。”
吴站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张天木。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和审视,仿佛想要看穿张天木内心的想法。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张天木表面上镇定自若,但内心却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他不知道接下来吴站长会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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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布置典雅却又透着几分紧张氛围的茶室之中,吴有德坐在古旧的木椅上,伸手缓缓拿起面前精致的青花瓷茶杯。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张天木,目光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嘴唇微微动了动,终于开口道:“我的事,天木兄不会忘了吧?我可是把宝都压在你身上了,就盼着你回到江城之后能拉兄弟一把。”
张天木端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轻轻把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眼神诚挚,看着吴有德说道:“有德兄放心,你此番帮忙,天木回到江城自当竭尽全力,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他还特意用手示意了一下放下的杯子,仿佛是在郑重承诺。
吴有德见他如此表态,也将杯中的水喝了下去,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成交!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接着,张天木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道:“说说你的办法,看看咱们怎么才能把人安全送出去。”
吴有德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我准备组织个送葬的队伍,去闯南门。到时候,我们装作是普通的出殡队伍,趁着混乱的当口,说不定能混出城去。”
张天木听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这个时候,敌人戒备森严,这样的办法恐怕不成。他们肯定会仔细盘查出殡队伍的,稍有不慎,咱们就会暴露。”
吴有德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接着说道:“什么也瞒不过天木兄啊,其实这只是个幌子。以前查共党时,我意外发现一个暗渠,它穿城而过,是一条隐藏在地下的秘密通道。你们可以从那里走,神不知鬼不觉的。”
张天木听了,轻轻“哦”了一声,心中却有些感慨,如此出去,真成了逃难了。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吴有德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连忙解释道:“天木兄,这本是有德自己保命时用的。这暗渠的消息,我一首藏在心底,没告诉过任何人。若不是为了能让你们离开这里,我也不会把这个通道告知。你就放心吧,绝对安全。”
张天木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多谢有德兄了,只是我们有伤员,不好涉水啊。这暗渠里的水要是深了,伤员根本没办法通过。”
吴有德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我都想好了,在通道内备有木筏,可载伤员。到时候,让伤员躺在木筏上,其他人在旁边推着,这样就可以顺利通过暗渠了。我连细节都考虑到了,你就别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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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木和吴有德对面坐着,气氛略显凝重。
“好,地点在哪里?”张天木目光坚定,紧盯着对方。
吴有德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赔笑着说道:“天木兄,这次要运送的人必定是个大人物,兄弟我前前后后也忙了不少,怎么说也有一份功劳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眼睛紧紧地盯着张天木,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肯定的答复。
张天木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诚恳地说:“那是自然,我必定如实上报。不过,咱还是先说说地点的事儿。”
吴有德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呵呵……”他故意拖长了声音,似乎在卖着关子。
张天木立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孙秘书!”
孙秘书马上走了进来,微微弯腰说道:“处座,有什么吩咐?”
张天木目光坚定地说道:“往江城发电,得金陵吴站长协助,一号顺利出城。”
“是!”孙秘书干脆利落地回应道,转身就要往外走。
“别走,我这里有发报机,就在这里发。”张天木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他要在吴有德眼皮底下发报,让他满意放心。
“是!”孙秘书立刻转身,走到发报机前坐下。
他熟练地戴上耳机,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跳动。
报针有节奏地跳动着,嘀嘀声有规律地响起,仿佛是一种神秘的语言,在空气中传递着重要的信息。
吴有德坐在一旁,他也是个老军调,经验丰富。
看着孙秘书操作完成,他满意地笑了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说道:“这里面的信息,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张天木接过纸条,仔细地看了看,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说道:“谢谢有德兄了。”
吴有德拱拱手,语重心长地说:“兄弟的事,还请放在心上,拜托了。”说完,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张天木看着吴有德离去的背影,首到门关上后,他才缓缓走到桌子前,拿起吴有德用过的茶杯。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就变得坚定起来。
他走到垃圾桶旁,将茶杯狠狠地扔了进去,嘴里还念叨着:“别怪我,这个据点不能暴露。”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在为自己的刚才的行为寻找着理由。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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