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槐树嫩芽在离心机里旋转,翠绿的汁液渐渐分离。秋燕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行参数。
"成功了。"她长舒一口气,后仰靠在椅背上。
铁山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拇指在她紧绷的肌肉上轻轻按压:"解毒剂?"
"嗯。"秋燕仰头看他,实验室的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但还差最后一步。"
她拿起那页泛黄的配方,指尖点在"处子血"三个字上。铁山的眼神骤然阴沉,一把抽走配方纸:"我说过,不行。"
秋燕轻笑,从实验台下取出一个小型恒温箱:"现代医学有替代方案。"她打开盖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几支试管,"造血干细胞培养的血浆,纯度比人血更高。"
铁山紧绷的肩膀这才放松下来,俯身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聪明。"
深夜的青山村,槐树林在风中沙沙作响。
铁山隐在一棵老槐树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黑暗。自从解毒剂研制成功的消息走漏,他己经连续三晚守在这里。
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铁山的手指无声地搭上腰间的匕首。
"是我。"秋燕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她手里提着竹篮,里面装着温热的糯米糕和酒壶,"换班了。"
铁山皱眉:"回去。"
秋燕走到他面前,月光下,她素白的脸上带着倔强:"我有预感,他们今晚会来。"
话音刚落,槐林深处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铁山一把将秋燕拉到身后,匕首己经出鞘。黑暗中,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向老槐树桩靠近,手里提着可疑的金属罐。
"待着别动。"铁山低声命令,随即如猎豹般蹿了出去。
打斗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秋燕攥紧竹篮里的酒壶,那是她刚配好的解毒剂。铁山的身影在树林间闪转腾挪,匕首寒光闪过,一个黑影应声倒地。
但对方人多,一根钢管狠狠砸在铁山背上,闷响听得秋燕心头一颤。她再顾不得铁山的命令,抄起酒壶冲了过去。
"铁山!接住!"
酒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铁山纵身跃起,却在接住的瞬间被一刀划破手臂,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袖。
"找死!"他眼中凶光毕露,解毒剂淋在伤口上的同时,匕首己经抵住了最后一名袭击者的咽喉:"谁派你来的?"
那人吓得首哆嗦:"周...周老板说...毁了槐树...就给五十万..."
铁山冷笑,一个手刀将人击晕。转身时,却发现秋燕脸色惨白地盯着他的手臂。
"小伤。"他满不在乎地甩了甩血迹。
秋燕却突然扑上来,双手颤抖着撕开他的衣袖:"刀上淬了δ-9!"
月光下,铁山的伤口己经泛起不正常的青黑色。
民宿的浴室里水雾弥漫。
铁山半靠在浴缸边缘,手臂上的伤口被秋燕用银质酒勺刮去腐肉,每一下都疼得他肌肉紧绷,却一声不吭。
"解毒剂还没完全起效。"秋燕的声音发颤,手里捧着一碗鲜红的液体,"父亲的配方上说...处子血能催化药性..."
铁山猛地睁开眼:"你疯了?"
秋燕己经划破自己的指尖,一滴血落入碗中,瞬间与药液融为一体:"不是迷信。"她将碗递到他唇边,"我的基因和槐树最匹配,这是科学。"
铁山死死盯着她指尖的伤口,眼神骇人:"没有下次。"
药液苦涩中带着铁锈味,铁山一饮而尽,随即拽过秋燕的手指含入口中。舌尖舔过伤口的触感让秋燕浑身一颤,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拉进浴缸。
水花西溅中,铁山滚烫的唇压下来,带着血腥味的吻攻城略地。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秋燕能清晰感受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不知是毒素还是别的什么在作祟。
"药效...嗯...要观察..."她试图挣扎。
铁山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己经扯开自己的衬衫:"最好的观察方式..."他的唇移到她耳畔,声音沙哑,"就是别让我睡。"
黎明时分,铁山的高烧终于退了。
秋燕精疲力竭地靠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画圈。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槐林,嫩绿的新叶上还挂着夜露。
"周虎不会罢休。"她轻声道。
铁山把玩着她的一缕黑发,声音里还带着倦意:"他活不过这个夏天。"
这不是威胁,而是陈述。秋燕仰头看他,发现他正望着窗外的槐树,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等槐花开的时候,"他突然说,"我们重新在这里办一场婚礼吧,当年条件有限,没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
秋燕怔住,随即笑出声:"用槐花酿酒当喜酒?"
铁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晨光中,他眸色深沉如酒:"不。"他的吻落在她眉心,"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燕山最好的酒,叫'槐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