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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新闻54台，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吉利安乔丹。”
原来只局限于夜之城本地的新闻54台，在梅瑞德斯和考尔的推广下逐渐布满整个美洲大陆。
对此新美国和军用科技其他派系是否有些异议，但很显然，考尔他们并不在乎。
“荒坂公司于今日上午正式宣布，取消日本国政权的治理职能，否决其统治的合法性，整个日本岛被宣布由荒坂公司正式接管。”
新闻54台女主播吉利安·乔丹那经过完美调制的、带着职业化冷静的声音，在野狼酒吧略显嘈杂的空气里回荡，像一颗投入浑浊水塘的石子。
吧台后，佩皮擦拭酒杯的动作顿住了，震惊的眼神盯着悬挂在角落的旧式屏幕。几个常客的交谈声也戛然而止，只剩下背景音乐在无力地呻吟。
“操！”一声粗粓的咒骂打破了短暂的寂静。是坐在角落的一个浑身廉价义体改造的亚裔佣兵，他狠狠地把空啤酒罐砸在桌上，金属罐身扭曲变形。
“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他们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不要了！”
“意料之中，伙计，”他旁边一个脸上带着骇人伤疤的男人闷声道，声音嘶哑且带着日语中特有的怪异腔调。
“从他们把‘东京塔’改名叫‘荒坂塔’那天起，这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国家？国家早他妈死透了！”
议论声像被点燃的干草，迅速在酒吧各处蔓延开来，充满了愤怒、嘲弄和一种隔岸观火的戏谑。
很显然大洋彼岸的动乱，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新加了一场酒后的谈资。
“荒坂帝国…嘿，真敢叫啊！”
“妈的，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这？”
“军用科技那群狗娘养的会放个屁吗？我看悬！”
“咱们这不是有考尔大贤者？迈尔斯那个养的，最近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在一片嗡嗡作响的议论和咒骂声中，V只是端起他那杯加了冰的合成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穿着那身醒目的护教军短红袍，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团凝固的火焰。
杰克·威尔斯坐在他对面，魁梧的身体几乎占满了整个卡座，他正把一大杯啤酒灌进喉咙，新闻的声音让他浓密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哇哦…”杰克放下杯子，抹了把沾着泡沫的上巴，粗犷的声音压低了，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V，你听到了吗？荒坂那老疯子…他真这么干了？首接把整个国家给吞了？这他妈是…是…皇帝登基啊！”
说完不等V的回应，他又让佩皮给自己的酒杯满上，猛猛的灌了一大口机械神教特产麦香啤酒。
“呼～过瘾！”
杰克长长吐出一口气，带着啤酒花的麦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机油味——那是机械神教特酿的标志性气息。
“杰克，” V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酒吧的嘈杂，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你知道荒坂三郎的这个操作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这个老疯子己经缺心眼了。”
杰克虽然表现的粗心大意，但实际上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荒坂三郎撕开遮羞布这件事，可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野心就能盖过的。
“不对，”，V笑着摇了摇头后说道：“这意味着...”
“‘秩序’正在松动。”
太平洲，机械神教圣堂，钢铁王座，偶尔坐在上面，眼睛里每时每秒都在流淌着来自占领区的巨量数据。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有精力分出来去做其他的事情。
基里曼站在他的身旁，两个人正在一起观看荒坂的发言以及新闻54台的报道。
“什么？”
考尔突然说出的话让基里曼有些困惑，刚刚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想要了解荒坂这个动作背后的政治深意。
“这是一场旧秩序的崩塌，新秩序的崛起。”
考尔的眼中散发着猩红色的光芒，他突然扭头看向基里曼，二人双目对视片刻后，他理智的说道。
“这是一场百年未有的大变革，机械神教必须坐上变革的列车。”
他看着基里曼的眼睛，瞳孔中的红光愈发旺盛。
“要么成为棋手，与那些公司大国进行博弈。要么变成蛋糕，被那些可悲的家伙分食殆尽。”
基里曼的颅中处理器正在飞速运算，作为从底层性偶，爬到现在管理者地位的他来说。
考尔的话虽然难懂，但是至少他有一个优点可以用来回应考尔。
“所以您的指令是——？”
“加强对洛杉矶和北加利福尼亚的渗透，我们需要抓住这个难得的空口。
利用苏联人为我们争取的时间，彻底整合整个加利福尼亚，俄勒冈州，华盛顿州彻底解放产能。”
说着考尔调出来一组视频发给基里曼，里面都是一些没有工作的难民，正拿着机械神教补贴的欧元来购买啤酒，肆意挥霍。
“神教不会继续包养这群蛀虫，他们必须走进工厂，走进学院。如果不愿意的话就将他们制成机仆！”
考尔的声音在空旷的圣堂中激起沉闷的回响。那猩红的电子眼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熔炼矿石无异的工艺流程。
悬浮在他面前的视频画面中，那些拿着补贴欧元、在廉价娱乐中醉生梦死的难民面孔，此刻在猩红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又渺小。
“您的意志将被贯彻。”基里曼的合成音调平稳无波，“即刻启动‘再就业’行动预案。
我将亲自前往华盛顿州和俄勒冈州的‘再就业’中心，监督整合流程。”
“很好。”考尔眼中的猩红光芒似乎满意地闪烁了一下。
“效率优先，基里曼。我们的时间窗口有限。苏联人在阿拉斯加吸引了大部分火力，这是神赐予的良机。
每一分未被利用的产能，都是对万机之神的亵渎。让那些…资源…流动起来。”
基里曼调出考尔发来的那段难民视频，将其作为附件同步发送给地区的统御神甫。
“资源再分配政策即刻调整。所有非生产性社会福利补贴，立即冻结。”
画面定格在一个难民举着印有齿轮圣徽的补贴卡，在简陋酒吧里购买啤酒的场景。
“这些资源，将全部投入学院培养计划与工厂扩建项目。”
神甫们的虚拟影像在通讯频道中沉默着，等待更具体的指令。
“人口处置方案如下，” 基里曼的声音没有丝毫情感，如同宣读一份技术手册。
“第一，强制劳动征召令：所有16-60岁健康个体，无论此前职业，强制编入指定工厂或基础建设兵团。拒绝者，列入次级名单。
第二，学院强制入学：所有适龄儿童及青少年，强制进入神教技术学院接受‘欧姆弥赛亚的启迪’与基础技能灌输。最终培养成为铸造士与护教军。监护人阻挠者，列入次级名单。
第三，次级名单人员…经护教军‘效率评估小组’审核确认无转化价值者…执行‘机仆化’流程。”
至此屠龙者终成恶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