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的突如其来的开口,搞得高养公主有些不爽,不过想到蕊儿刚刚毕竟救了自己,于是高阳公主转过头来,耐着性子问道:“你要求什么?”
“奴婢入宫那一天就被管氏嬷嬷教导过,同一个宫中的奴婢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若是一人出了岔子,其他的人也会跟着受累。武大如和海兰两人冲撞了公主殿下,罪无可恕,但奴婢仍恳求公主殿下可以看在奴婢刚刚救下公主殿下的份上宽恕二人。
这是奴婢唯一所求的,还请公主殿下应允。”
高阳公主眯着眼睛瞧着蕊儿,心想这个御前小宫女倒有点意思。她竟然能够猜到我现在所面临的困境,还能给我递下来台阶,让我走下来,保全我的颜面,挺不错的。
“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如果应允你了,那武大如和海兰她们二人冲撞我的错,难道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揭过去了?若是我不应允你,岂不是显得本公主说话不算话吗?
你还真是会给本公主出难题呢。”
“什么难题?我可是江南才女,我来试着解解!”武大如懵懵懂懂的,浑浑噩噩的站在旁边,站了许久,也不出声,大脑也不思考,就这么听了一嘴高阳公主的话,也顾不上这是高阳公主说给蕊儿的,蕊儿还没有回答,武大如就率先做出了反应。
只是这武大如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招笑了。
“闭嘴!”蕊儿忍无可忍,当着高阳公主的面怒斥武大如道。
武大如倒是没说什么话,只是一味着捧着胸口装作一副西子捧心,疼痛至极的模样。海兰倒是起身站在了武大如身前,指责起了蕊儿:“你之前可是姐姐的奴婢,你怎么可以如此忘本,竟然公然指责姐姐?
你简首是品行低劣,怪不得我姐姐能够做皇上的才人,也能够做御前宫女,而你却只能从宫女变为御前宫女。”
“你也给我闭嘴!”蕊儿真的疯了,天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大孽,竟然能够这辈子碰上这两个蠢才。
其他御前宫女听到蕊儿的话,也如梦初醒般,纷纷上前你抓海兰和武大如二人的手,我固定两人的身躯,她捂住二人的嘴巴,将两人给控制住了。
蕊儿看到这两个惹祸精暂时被控制的牢牢的无法说话后,松了口气,然后规规矩矩的朝着高阳公主磕头行礼道:“奴婢绝无想让公主殿下为难之意,只是这二人毕竟是御前宫女,无论犯什么错,都需要皇上去定夺,还请公主殿下将二人的错处交给皇上审判。”
说完,蕊儿和其他御前宫女纷纷朝着高阳公主磕了几个响头,那样子要多诚惶诚恐就有多诚惶诚恐。
而高阳公主本身就因为武大如对李世民的特殊性而举棋不定,不知该拿武大如怎么办。看到蕊儿和其他御前宫女这么上道,给自己台阶下,高阳公主非常高兴。只是高阳公主的面上还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纠结了一番,才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本公主自从出嫁之后,许久没有入宫了,也不好在这大好的日子里,被这两个贱婢坏了吉日。
就看在你刚刚奋不顾身救了本宫的份上,本宫就答应你的请求,不去与这两个贱婢计较了。
不过你要知道这二人可是犯了宫规的,就算本宫不会亲自去与两人计较,但也不代表着本宫不会禀告父皇,让父皇去与她们两人计较。”
蕊儿额头冒出一抹冷汗,强装着镇定对高阳公主说道:“公主殿下肯原谅二人不亲自与二人计较,己经是法外开恩了,奴婢不敢要求公主殿下原谅二人,恕两人无罪。”
看着蕊儿明明因为武大如和海兰二人冲撞了自己,可能会连累他们几个欲成宫女而惊慌失措,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和自己说话的样子,高阳公主笑了。
片刻后,高阳公主说道:“本公主自然是赏罚分明的,这样吧,本宫会和父皇说的,让父皇只惩罚她们两个,会牵连到你们的。
蕊儿和其他御前宫女大喜过望,纷纷又给高阳公主行了个大礼,感谢高阳公主的大恩大德。
这些御前宫女如此懂礼,高阳公主自然是很受用的。高阳公主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然后随手指着蕊儿说道:“本宫刚刚听到那个海兰叫你蕊儿是吧?”
蕊儿一时间摸不清楚高阳公主究竟是何用意,只能继续低下头,盯着跪着的地面恭恭敬敬,滴水不漏的回答道:“是的。奴婢原名白蕊姬,是南府乐伎出生。后来因为当时还是武才人的武大如身边的宫女生了病,需要在太医院隔离静养,武大如身边缺了人手,于是内务府的公公便拨了奴婢伺候武大如。
武大如说奴婢的名字,白蕊姬读起来太过绕口,她读不顺溜,于是就给奴婢取了一个名字'蕊儿'。”
听了蕊儿的名字的由来,高阳公主不禁“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随后,高阳公主转过头来,看着站在一旁,仿若是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明明什么都没干,却异常体虚,需要靠着海兰搀扶,才能勉强站立的武大如嘲讽道:“武大如啊,武大如,你瞧瞧你连'白蕊姬'这三个字你都能读不顺溜,你能做什么?”
武大如挣脱了其他御前宫女的束缚,梗着脖子,嘟着嘴道:“谁说我读不明白,读不顺溜的?不就是'百瑞鸡'吗?我可是江南才女,这后宫中就没几个人比我更有文化的了。”
其他御前宫女暗道不妙,小心翼翼的瞅了高阳公主一眼,见高阳公主只是嗤笑一声,并没有其他不悦后,赶忙又牢牢的控制住武大如,生怕武大如这张嘴,待会张口又说出什么,连累了她们。
别好不容易武大如和海兰冲撞高阳公主的事情被蕊儿解决了,武大如又弄出来什么祸端。
高阳公主见武大如被物理闭嘴了,也懒得再管武大如,而是转过头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低着头的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