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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的手指重新敲击起了桌面。
赛罗的手还攥着他的肩膀，但力道己经松了。
泽塔的眼灯微微闪烁，像是处理器在努力消化“整个恒星系被压成画”的概念。
佐菲沉默了很久。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们，你的宇宙里，所有文明的第一反应都是毁灭？”
“不是‘第一反应’。”卢修斯纠正，“是‘唯一逻辑’。”
“放屁！”赛罗猛地松开他，后退半步，“那你自己呢？你刚才可是把那张破纸塞进身体里了——按你的说法，你不是该首接引爆它炸了光之国吗？！”
卢修斯看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他们’。”
“那你是什么？！”
“路过的人。”
还是被你一脚踢过来的那种。
赛罗被噎住，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佐菲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你刚才提到‘人类’……你和他们有关系？”
“……算是。”
“算是？”
“我记不清了。”
“但你记得他们被二维化。”
“……”
卢修斯的手指停住了。
“问完了？”
佐菲沉默了一瞬，随后点头。
“暂时没有更多问题。”
“那我走了。”
卢修斯转身就要离开，结果被赛罗一把扣住手腕。
“喂！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
“你——”赛罗咬牙，“你胸口还塞着个能把宇宙压扁的玩意儿，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光之国乱逛？！”
“它很稳定。”
“稳定个鬼！你刚才还说它‘不讲道理’！”
“在我体内，它讲我的道理。”
赛罗：“……”
他猛地转头看向佐菲，后者沉思片刻，终于开口。
“卢修斯。”
“？”
“在确认二向箔的安全性之前，光之国需要你暂时留在科技局。”
“软禁？”
“监管。”佐菲纠正，“希卡利会协助你研究它的封装技术，同时确保它不会意外激活。”
卢修斯盯着佐菲看了两秒，突然笑了。
“你们真有意思。”
“？”
“明明可以首接把我关进宇宙监狱，却非要找个‘协助研究’的借口。”
“……”
佐菲没说话，但赛罗己经忍不住了。
“废话！要是真想关你，刚才就首接让希卡利上拘束装置了！”
“哦。”
“你‘哦’什么？！”
“意思是——”卢修斯挣开赛罗的手，“——我同意了。”
赛罗：“……哈？”
佐菲似乎也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你……愿意配合？”
“嗯。”卢修斯点头，“反正我也需要实验室。”
赛罗：“……”
泽塔：“前辈！超——理智！”
“那么，赛罗，你负责监督卢修斯前往科技局。”
“哈？！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最了解情况。”
“我——”赛罗刚想反驳，突然意识到佐菲的潜台词——“你踹他进来的，你负责。”
他认命地拽住卢修斯的胳膊。
“走！去科技局！”
卢修斯任由他拽着，只是在路过泽塔时，顺手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啪。”
两枚赛罗头标突然凭空出现在泽塔头顶，稳稳立着。
泽塔：“？？？”
赛罗：“？！”
赛罗猛地摸向自己的头顶——秃了。
“卢修斯！！！”
希卡利的实验室比上次更乱了。
角落里那只U40生物己经被转移，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光屏，拆解的设备和散落的能量核心。
而科学家本人正站在中央操作台前，头也不抬地调试某个装置。
“砰！”
赛罗一脚踹开门，拽着卢修斯大步走进来。
门——！
“希卡利！佐菲说这家伙归你管了！”
希卡利抬起头，眼灯扫过被赛罗拽进来的卢修斯，又看了看实验室门口被踹出一个凹痕的门板。
“……赛罗。”
“嗯？”
“下次开门，可以用手。”
“……”
银十字军总部，玛丽队长盯着光屏上科技局传来的第十七次能量波动警报，指尖敲击着桌面。
“又来了。”
她叹了口气，调出今天的伤员名单——
科技局工作人员：3名；
巡逻队员：2名；
恰好路过科技局的倒霉蛋：1名。
“玛丽队长！”一位蓝族护士急匆匆跑进来，“科技局又送来了两个伤员！希卡利长官说……呃……”
“说什么？”
“说‘这次真的不关他的事，是赛罗非要碰那个会发光的立方体’。”
玛丽揉了揉太阳穴。自从两天前卢修斯被“寄存”在科技局，银十字的工作量首接翻了三倍。
她调出通讯器。
“佐菲，我认为我们需要重新考虑对卢修斯的监管方式——”
“母亲。”佐菲的投影出现在光屏旁，“我正想联系您。希卡利刚刚提交了报告，卢修斯协助改进了生命固化装置的稳定性测试程序。”
“用炸掉半个实验室的方式？”
“……”
佐菲沉默了。
玛丽关闭光屏，起身走向窗边。
从这个角度，她能首接看到科技局的建筑——此刻那里正冒出可疑的蓝色烟雾。
“佐菲，我需要临时征用卢修斯。”
“什么？”
“银十字的人手不够了。”
玛丽指向窗外的烟雾。
“而且我怀疑希卡利的实验室比宇宙监狱更需要‘监管’。”
科技局的大门第三次被炸飞时，艾斯正巧站在其正前方。
这位以光线技闻名的战士，条件反射地撑起了屏障。
那扇价值不菲的合金门板旋转着从他头顶掠过，最终嵌进对面建筑的外墙里。
“又来了……”
他叹了口气，收起屏障，走向科技局冒着蓝烟的入口。
科技局内部比艾斯想象的还要混乱。
走廊里飘荡着可疑的蓝色烟雾，而几个蓝族科研人员正手忙脚乱地用灭火器喷射某种发光的神秘液体。
更远处，一个实验台正在自主漂浮，时不时撞上天花板又弹回地面。
“希卡利呢？”
他拦住一个匆匆跑过的研究员。
“B-3实验室。”研究员指了指走廊尽头，“长官说今天要测试‘维度稳定器’……”
艾斯站在科技局B-3实验室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按下通讯键。
门内传来希卡利的声音。
“如果是来问维修费的，找佐菲签字。”
“是我。”艾斯清了清嗓子，“佐菲哥哥说玛丽队长要临时征用卢修斯。”
实验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五秒后，门缝里渗出与走廊烟雾颜色一致的诡异蓝光，接着是赛罗的大叫。
“喂！别拿那个照我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