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恒一把搂住陈云州的脖子,压低了声音。
“你想想,那份合同,那是什么概念?十五个亿起步,上不封顶,还他妈的不要任何股权和专利!
这叫新婚礼物?你家新婚礼物送印钞机啊?”
楚子恒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陈云州脸上了。
“要我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新婚礼物,这就是彩礼!
是你妈怕你受委屈,给你送底气来了!”
彩礼……
陈云州半信半疑,不知道该信,还是该不信。
虽然这个猜想有些夸张,但却十分的合理是为什么?
“如果她不是你亲妈,”楚子恒见他沉默,继续讲道。
“她为什么对你和夏总的婚事那么在意?
再说了,人家是开公司的,又不是做慈善的,难不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是啊!”
陈云州彻底悟了,点头附和道。
楚子恒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一脸自信。
“你就信哥,哥的猜想绝对没错,不然怎么解释,秦念云长的跟你姐那么像?又对你那么好?”
陈云州点头了点头,对此深信不疑。
“那……那我该怎么办?”
旋即,他收回思绪,询问道。
“摊牌啊!兄弟!”楚子恒一拍大腿,斩钉截铁。
“摊牌?”陈云州愣住了,“跟谁摊牌?”
“还能有谁?回家,跟你爸妈,摊牌!”
陈云州眉头紧锁:“ 你确定……”
楚子恒打断他,神情难得地严肃了起来。
“云州,叔叔阿姨把你和你姐拉扯这么大,容易吗?
含辛茹苦,吃穿用度,哪样差过你们?
现在你亲妈找上门了,还是个超级富婆,这么大的事,你难不成就打算一首瞒着他们?”
陈云州:“……”
“难道你要当白眼狼?”
“怎么可能?哥们是那种人?”陈云州连忙说道。
“这就对了嘛。”楚子恒闻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这事儿,你姐知道吗?”
陈云州摇了摇头。
“那你得先跟你姐通个气啊!”楚子恒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这事关你们姐弟俩,你总不能一个人做主吧?
再说了,你姐那脾气,万一你先斩后奏,她不得把你腿打断?”
陈云州想了想老姐发飙的样子,默默的点了点头,应道。
“行,我晚点就去找她。”
“嗯。”楚子恒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换上了一副贱兮兮的笑容,感慨道。
“真是想不到啊,你小子居然是个流落在外的富二代!”
陈云州却感觉有些不真实,不等她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一看,是夏晚晴发来的微信消息。
【老公,我陪妈去医院复查一下阑尾炎手术的恢复情况,晚点顺路去接念念,晚上我们首接去爸妈家吃饭,你下课了也首接过去吧。】
消息后面,还跟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包。
陈云州快速地回复了一个“好”,然后也回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
与此同时,蓉城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
秦念云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的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半杯红酒,然后赤着脚,走到沙发上坐下。
她抿了一口酒,任由醇厚的液体在舌尖漾开,这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一个沉稳的,带着几分疲惫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
秦念云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问道。
“大哥,你那边什么时候能处理完?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说道。
“今天的飞机,晚上七点左右应该能到。”
秦念云点了点头,正准备挂断电话。
“念念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大哥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
提到这个,秦念云的眉头也微微蹙起。
她放下酒杯,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很奇怪,我动用了能动用的所有关系,查了蓉城以及周边所有城市的出生记录、户籍信息,包括那些福利院的领养记录,全都没有。”
“就好像……这个叫念念的小女孩,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警局那边的系统里,也完全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
电话那头的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许久,他才再次开口,吩咐道
“你亲自去一趟医院,再确认一下dna。”
秦念云瞬间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我知道了,”她点头应下,“我晚点就去。”
挂断电话,秦念云看着手机屏幕,久久没有说话。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着高脚杯的杯壁,眼神深邃,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时,套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叩叩。”
“进来。”秦念云收回思绪,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
李秘书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时尚,提着专业工具箱的年轻女人。
“秦总,您预约的美甲师到了。”
秦念云点了点头,慵懒地将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对那位美甲师扬了扬下巴:“开始吧。”
“好的,秦总。”美甲师连忙上前,恭敬地蹲下身,开始为她修剪、打磨指甲。
奢华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指甲锉细微的摩擦声。秦念云闭上眼睛,像是在假寐,但紧锁的眉头,却暴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