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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整，程暖的手机准时响起闹铃。她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摸出体温计塞到腋下。
五分钟后，电子屏显示37.8℃。她皱了皱眉，拍下温度计照片发给程瑾川：「还有点低烧。」
消息刚发出，电话就打了进来。程暖手忙脚乱地接起："喂？"
"吃药了吗？"程瑾川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而清晰。
程暖蜷缩进被窝："吃过了。"
"喝水呢？"
"喝了好多。"程暖小声抱怨，"都快喝饱了。"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程瑾川似乎在忙工作："晚上想吃什么？"
程暖一愣："啊？"
"我六点过去。"程瑾川的语气不容置疑，"想吃什么？"
程暖咬着下唇，内心挣扎。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尖叫着答应："...粥就好。"
"嗯。"程瑾川应了声，"睡吧，我挂了。"
电话挂断后，程暖把脸埋进枕头里。她应该坚决拒绝的，可一听到他的声音，所有防线都溃不成军。
傍晚六点，门铃准时响起。程暖拖着还有些发软的腿去开门，程瑾川站在门外，手里拎着几个食盒，西装外套搭在臂弯。
"感觉怎么样？"他走进来，目光在程暖脸上逡巡。
程暖接过食盒："好多了。"她低头嗅了嗅，"好香，是李婶做的？"
"嗯。"程瑾川脱下西装挂好，"特意嘱咐少油少盐。"
餐桌上，程暖小口喝着粥，偷瞄对面的程瑾川。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领带己经取下，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隐约可见锁骨。
"看什么？"程瑾川突然抬头。
程暖慌忙低头："没、没什么。"
程瑾川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今天很奇怪。"
"有吗？"程暖强装镇定，"可能是生病的原因。"
程瑾川没再追问，转而说起工作："峰会推迟到下周三，你还有时间准备。"
程暖点点头："我会做好的。"
饭后，程瑾川主动收拾碗筷。程暖想帮忙，却被他按回沙发："坐着别动。"
厨房传来水流声，程暖悄悄探头望去。程瑾川站在洗碗池前，背影挺拔如松，衬衫下摆收进西裤，勾勒出精瘦的腰线。水珠溅在他袖口，洇出深色痕迹。
程暖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急忙缩回沙发，打开电视假装专注。
"吃药。"程瑾川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程暖抬头，看到他端着水和药片站在面前。她接过药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像被烫到般缩回。
程瑾川眸光微暗，在她身边坐下："躲我？"
"没有啊。"程暖干笑，"我干嘛躲二叔。"
程瑾川突然倾身靠近，程暖下意识后仰，后背抵上沙发扶手。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程暖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水味。
"撒谎。"程瑾川低声道，目光落在她微颤的唇上。“从今天早上你就这样！”
程暖屏住呼吸，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程瑾川的眼神太过炽热，让她无处可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铃突然响起。
程暖如蒙大赦般跳起来："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快递员："程小姐的特快专递。"
程暖签收时手还在抖。抱着包裹回来，发现程瑾川己经站在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买的什么？"他吐出一口烟圈，侧脸在烟雾中格外深邃。
程暖拆开包裹，是一本精装画册："《北欧神话》典藏版，限量预售的。"
程瑾川掐灭烟走过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他接过画册翻看，指腹过烫金的书脊："还喜欢这些？"
"嗯。"程暖点头，"二叔以前给我讲过..."
话到一半突然顿住。她想起十岁那年发烧，程瑾川彻夜不眠地给她读神话故事，首到她握着他的手指睡着。
程瑾川显然也想到了，眼神柔软下来："记得这么清楚？"
“二叔讲的每个故事我都记得。"程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急忙补充，"因为...因为很有趣！”
程瑾川的眼神深邃起来："只是这样？"
程暖别过脸："嗯。"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程瑾川将书还给她："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程暖送他到门口："谢谢二叔的晚餐。"
程瑾川穿上西装外套，突然转身："明天我有个会议，不过来了。"
程暖点头："好。"
"记得吃药。"
"知道了。"
程瑾川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早点休息。"
窗外，暮色西合。程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程瑾川的迈巴赫缓缓驶离。车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两道红线，像极了北欧神话中贯穿天际的极光。
手机震动，是程瑾川发来的消息：「明早八点，司机接你去复查。」
程暖回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