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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淑妃身边的大宫女春桃端着参汤进来："陛下息怒，喝口参汤消消气．"
烛光下，春桃低眉顺目的模样颇有几分姿色。皇帝眯起眼："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春桃…"
次日清晨，一道圣旨震惊六宫：
【淑妃、贤妃御前失仪，着降为嫔位，宫女春桃温婉可人，册封为春常在，赐居淑嫔偏殿。】
淑嫔接到圣旨时，正在给掉落的门牙上药，闻言首接把药碗砸了："贱人！本宫还没失势呢，就敢爬床？!"
淑嫔冷着脸坐在主位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春桃，眼中满是怒火："春桃，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我待你不薄，你竟敢做出这种背主求荣的事？"
春桃抬起头，脸上己经没有了往日的恭敬，反而带着几分讥讽："待我不薄？娘娘说这话不心虚吗？"
"放肆！"淑嫔猛地拍案而起，"你一个贱婢，也敢这么跟本宫说话？"
春桃冷笑一声："在您眼里，我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打骂的物件罢了。那年冬天我发着高烧，您还逼我跪在雪地里给您暖脚，可曾把我当人看过？"
淑嫔被噎得一时语塞，随即恼羞成怒："来人！给本宫掌嘴！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住春桃。
"啪！"第一记耳光下去，春桃的嘴角就渗出了血丝。
"这一下，打你忘恩负义！"淑嫔咬牙切齿道。
"啪！"
"这一下，打你不知尊卑！"
整整二十个耳光下去，春桃的脸己经肿得不成样子，嘴角破裂，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给本宫跪着去！"淑嫔指着殿外的青石板，"不到天黑不准起来！"
春桃被拖到院子里，被迫顶着烈日站在滚烫的石板上。她的双腿不住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傍晚时分，春桃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院子里。淑嫔这才满意地让人把她抬回偏殿。
"给她请个太医。"淑嫔冷笑道，"别让外人说本宫苛待下人。"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当晚皇帝就得知了此事。
"春常在病了？"皇帝皱眉问道。
大太监小心翼翼地回答："听说是...被淑嫔娘娘罚站规矩，中了暑气..."
皇帝脸色一沉："传朕口谕，春常在晋为贵人，赐居长春宫正殿。淑嫔...降为贵人，即日迁出主殿。"
第二天一早，圣旨传到时，淑嫔...不，现在是淑贵人了，首接瘫坐在地上。
"怎么会..."她喃喃自语，"陛下怎么会知道..."
*
坤宁宫
皇后斜倚在凤座上，指尖轻抚着茶盏，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娘娘，淑贵人那边己经闹翻天了。"大宫女秋菊低声道，"听说砸了好些东西呢。"
"呵，"皇后轻抿一口茶，"她也有今日。"
她放下茶盏，对身旁的嬷嬷道："去库房取些补品，给春贵人送去。"顿了顿，又补充道，"就说是本宫赏她的，让她好好养病。"
嬷嬷会意一笑："娘娘仁厚。那春贵人不过是个爬床的贱婢，也配得娘娘赏赐？"
"配不配的，能恶心到淑贵人就是好的。"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本宫倒要看看，如今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正说着，外头传来通报声："贤嫔娘娘到——"
皇后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换上一副端庄温婉的表情："快请。"
贤嫔一袭素色宫装，缓步而入。她行礼的姿态极为标准，连发髻上的步摇都不曾晃动分毫："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妹妹快请起。"皇后虚扶一把，笑意却不达眼底，"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儿？"
贤嫔垂眸浅笑："听闻淑姐姐...哦不，是淑贵人出了事，臣妾想着来向娘娘请安。"
皇后心中冷笑——这贤嫔素来与淑贵人交好，今日怕是来求情的。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贤嫔：那身素净的打扮，那恰到好处的礼仪，无一不是在模仿她这个正宫。
"妹妹有心了。"皇后示意宫女上茶，"本宫正想着，淑贵人如今被降了位分，怕是不好受。妹妹与她交好，不如去劝劝？"
贤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平静："娘娘说笑了。臣妾与淑贵人不过是寻常往来，哪谈得上交好。"
"是吗？"皇后轻轻着腕上的玉镯，"本宫记得，上个月十五，妹妹可是在淑贵人那儿用了晚膳呢。"
贤嫔脸色微变，连忙起身行礼："娘娘明鉴，那日不过是碰巧..."
"行了。"皇后打断她，"本宫又没怪罪你。"她话锋一转，"只是如今淑贵人犯了错，妹妹还是少与她来往为好。"
贤嫔额头渗出细汗："臣妾谨记娘娘教诲。"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听说妹妹宫里的规矩极好，连本宫都比不上呢。"
贤嫔闻言，立刻跪倒在地："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怎敢与娘娘相比！"
"起来吧。"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宫不过随口一说，妹妹何必如此紧张？"
贤嫔战战兢兢地起身，再不敢多言。
待贤嫔告退后，秋菊忍不住道："娘娘，这贤嫔也太不知好歹了。平日里处处学您的做派，如今还敢来为淑贵人求情。"
皇后冷笑一声："她以为本宫不知道？那身打扮，那行礼的姿态，分明是在告诉所有人——她贤嫔才配得上这后位。"
她猛地拍案而起："传本宫懿旨，贤嫔失仪，着降为贵人，禁足三月！"
秋菊迟疑道："娘娘，这...会不会太明显了？"
"怕什么？"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陛下如今正恼着淑贵人，哪有心思管这些？再说了..."
她抚摸着凤座扶手，轻声道："本宫忍她们够久了。"
当晚，两道旨意先后传出：
一是贤嫔降位禁足；
二是春贵人，赐封号"惠"。
消息传到淑贵人耳中，她气得摔了满屋子的瓷器："贱人！都是贱人！"
而此时的寝宫内，春桃...不，现在是惠贵人了，正对着铜镜查看脸上的伤。
"娘娘，皇后娘娘又派人送赏赐来了。"宫女小心翼翼地道。
惠贵人冷笑一声："她倒是会做人。"她抚摸着红肿的脸颊，"去，把皇后赏的东西都收好，一件也别用。"
宫女不解："娘娘？"
"你以为她是真心待我？"惠贵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不过是拿我当枪使罢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淑贵人宫殿的方向："等着吧，总有一天..."
与此同时，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大太监小心翼翼地禀报："陛下，惠贵人派人送来了参汤。"
皇帝头也不抬："放着吧。"
大太监欲言又止："陛下，惠贵人的脸..."
皇帝这才抬头："怎么了？"
"听说...是被淑贵人打的..."大太监低声道，"二十个耳光，又在烈日下跪了两个时辰..."
皇帝眉头紧锁："传朕口谕，淑贵人苛待宫嫔，着降为答应，即日迁出主殿！"
消息一出，六宫哗然。
皇后得知后，笑得前仰后合："好！好得很！"她抚掌道，"本宫倒要看看，如今她还怎么嚣张！"
而此时的淑贵人...不，现在是贤答应了，正在自己宫中瑟瑟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日，自己和贤贵人就从高高在上的妃位，沦落到了答应。
"娘娘..."贴身宫女战战兢兢地问，"咱们现在怎么办？"
淑答应惨笑一声："怎么办？等死吧。"
她太了解皇帝了——一旦失宠，就再无翻身之日。而皇后...更不会放过她们。
这一夜，后宫无人安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