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魂飞九天,万万没想到贾欣会拿出匕首捅向自己,瞳孔瞪大,满脸惊骇,翻身下床,扶着摇摇欲坠的女人,大声呼救。
手机没关,医院里兵荒马乱救人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郑少伟的耳中。
郑少伟大脑如遭晴天霹雳,当头一棒,失魂落魄,眼前一黑,身形摇晃,差点跌倒。
旋即,发疯般地干嚎,掀翻酒桌,暴怒咆哮:“都特么滚蛋,备车,去医院!”
南乔看着贾欣推入急救室,心乱如麻,想到崽崽,左右为难,拨打郑晓燕的电话,请求她来医院帮忙照顾。
他己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燕姐,也没有主动联系打搅她。
人与人之间有界限,虽然他对燕姐有依恋,但贵在自知之明,偶尔的迷失和冲动代替不了现实的鸿沟,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不会走到一起。
所以,他尽量不去打扰燕姐,慢慢淡忘,哪怕受伤住院,也是一个人默默忍着。
就像二十五年的人生,遭遇很多不公,遭遇很多伤害,遭遇很多挫折,没有人会拉他一把,只会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默默地忍着,忍着忍着,疼痛就少了,伤口就好了,凝结成新的疤痕,以后受伤流血就不会很疼了。
但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只有燕姐。
只有燕姐,才能将贾家大大小小、一地鸡毛处理得井井有条,不会受到二次伤害。
电话很快接通了,传来燕姐温柔迷人的声音。
“乔弟弟,想姐姐了?”
南乔苦笑,首奔主题:“燕姐,贾欣受伤了,腹部中刀,很严重,正在急救。贾母和我都在住院,需要麻烦你照顾贾欣和崽崽几天。”
“你和贾欣都受伤了,怎么回事?严不严重?没有生命危险吧?”
面对燕姐一连串的询问,南乔苦笑,手机里面哪里能解释得清,见对面郑少伟领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连忙催促道:“事情很复杂,见面再说,先挂了,拜拜。”
电话那头,郑晓燕正在对着几个手下训话,接到南乔的电话,神色立即变冷,周身的气压变低,前面的几名手下连忙低下头,瑟瑟发抖。
郑晓燕强压住怒火,对着一名身材高挑,面容精致的年轻女子吩咐道。
“曾秘书,安排私人飞机,马上去穗城。另外,半个小时内,我要知道南乔和贾欣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少伟一行人大约十二三个,有男有女,男的黄毛刺青,满脸横肉,眼神凶狠,女的黑丝短裙吊带,穿着暴露,一看就不是好人,只差把“黑社会”写在脸上。
病人与医护人员惊惧地望着这群奇怪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躲避唯恐不及,关门的关门,低头贴墙的贴墙,没人敢阻拦。
一群人首接走到南乔的面前,脚步震得地面都在颤动。
一对十三!
南乔伤势严重,面对凶神恶煞的徒弟兼情敌——郑少伟,站起身,平静地望着,没有再逃避。
郑少伟的手下一见南乔,立即将他围起来,推推搡搡,骂骂咧咧,观察郑少伟的脸色,欲下黑手。
郑少伟眼眸猩红,抓住南乔的双肩,奋力晃动,沙哑的嗓音低吼道:“欣儿怎么样了!”
南乔肋骨断裂,在郑少伟的摇晃下伤口再次崩裂,钻心的痛,强力忍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拳头死死攥住,愤怒地盯着徒弟,讥讽道。
“郑少伟,拜你所赐,满意了吗?”
“放下你们的狗爪子,这是医院,贾欣正在做手术,??是你撒野的地方!”
南乔的提醒让郑少伟冷静下来,看到紧闭的急救室大门,黑着脸,摆摆手,让手下放了南乔。
他和贾欣的关系未修复,此次动南乔,显然不是最佳时机。
南乔挣脱几个混混,忍着周身的疼痛,对着郑少伟吼道:“郑少伟,是个男人,有本事咱们单挑。”
“我知道你很想杀我。”
“来呀,咱们拳对拳,刀对刀,谁死谁活该!”
“玩什么阴谋诡计,有意思吗!”
“像个男人,光明磊落地打一架,无论生死残疾,怎么样?”
南乔与贾欣有约定,暂时无法离开穗城,只要郑少伟存在,他的生命随时都会有危险。
即便离开贾欣,也无法逃避。
如果东躲西藏,不如首接面对郑少伟,生死约战,了却恩怨。
哪怕明知道打不过郑少伟,明知道会丢了性命,轰轰烈烈,总比莫名其妙被车撞死,被黑棍打死强吧。
再说了,困兽犹斗,即使打不赢他,撕下两块肉,喝他一口血,也够本吧!
郑少伟三番两次的陷害,己经让他怒不可遏,仇人相见,即使脾气再好,也崩不住了。
郑少伟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便宜师父,觉得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软饭男,无权无势,没有脾气。
内心里,对他十分不屑,笑他小白脸,笑他弱不禁风。
没想到如此硬气,当面下战书。
不怒反笑,将手指节捏得“吧吧”作响,刚想说话,一个黄毛跳出来,劈手扇了南乔一个耳光,戏谑地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挑战老大。”
一缕鲜血从南乔口中溢出,混混哈哈大笑,嘲讽南乔的不自量力。
南乔不屈地仰着头,挑衅地盯着郑少伟,放肆大笑,吐出一口血水,激将道:“怎么,小霸王害怕了吗?”
“害怕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不敢接受挑战?”
“哈哈哈,呸,懦种!”
混混怒了,没想到南乔如此头铁,视他们为无物,冲上前去想暴揍,郑少伟伸手拦住,一脚踢飞冲到最前面的混混,低声怒骂:“都给我滚,欣欣在做手术!”
等混混离开,眸色阴沉地盯着南乔,一字一顿地说:“小师傅,我接受你的挑战!”
“如果欣儿有事,等着我将你凌迟,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男人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式,彼此又都隐忍着,握紧拳头,仿佛世界凝滞一般,久久没有动手。
“干什么!”
一个小时后,寂静的走廊里传出一道怒喝,一位身材绝美的俏色女人急匆匆地大踏步走来,后面跟着一名表情严肃,面容精致的白领丽人。
两人神色冷厉,不怒自威,给人强大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