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天要让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郑少伟就是一个疯狂的人。
他的疯狂在于心狠手辣,毫无顾忌,无法无天。
埋过人,坐过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见人就大放厥词:劳资杀过人,坐过牢,比狠,劳资怕过谁!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他的腰间插着一把二十五厘米长的大砍刀,连吃饭睡觉谈生意KTⅤ泡妞,都明晃晃的亮出来。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血溅三尺,强抢豪夺,欺男霸女。
穗城戏称“刀哥”。
在他的心中,以为比别人狠,别人就会怕他,服他,尊敬他。
有了郑家的产业的加持,郑少伟摇身一变,从落魄的富家子弟变成威风凛凛的道上大哥。
名牌衣服大金链,豪车美女保镖开道,前呼后拥,嚣张跋扈,盛气凌人,异常高调。
血腥手段吞并郑家许多产业后,吃上红利,不收手,不知足,将爪子伸向别人的口袋,纠结起一群社会渣滓,使用同样的手段,威逼利诱,巧取豪夺,血腥暴力,大肆扩张势力,引起公愤。
出行劳斯莱斯打头,后面一溜黑色宾利,仿佛大人物出巡,黑色眼镜,趾高气扬,里三层,外三层,保护得严严实实。
说实话,这种做派,放在十年前,二十年前,法制不健全,还能生存。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混乱贫穷的二十世纪未。
起诉书雪花一股飞向他的桌头,秘书急得冒汗,他却二郎腿,一把撕掉,满不在乎,一副我是老赖我怕谁的架式。
现在的郑少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黑白两道,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
小弟数百,健将十人,成立安保公司,个个都是狠人,手段残忍,有过案底的。连西大金刚,表面上都叫他一声“大哥”。
一跃成为成功人士,郑家新的代言人,身份地位上升,今非昔比,以前那些瞧不起他的社区、邻居,在他的淫威下,敢怒而不敢言,不得不低头。
唯一让他意难平的是,青梅贾欣,对他依旧爱搭不理,厌恶至极。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全部拉黑。
堵在公司门口,她不上班。
堵在家门口,报警赶人。
放学接崽崽,崽崽看也不看他,不叫“爸爸”,避之唯恐不及。
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从贾母手中抢过崽崽,崽崽又抓又骂,说他是“坏人,要警察叔叔抓他”,拼命反抗,引来几个维护治安的警察,被“请”到派出所询问,解释很久才放回家。
车停在小区门口,看到南乔抱着儿子,牵着妻子,姿态亲昵,又说又笑,心中的愤怒达到极点。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有错,反而觉得是贾欣变心了,儿子变心了,师傅南乔占有他的妻子儿子,恨不得将他八卸八块,碎撕万段。
手下健将黑龙凑过来,指着南乔。
“老大,要不要我搞死他!”
黑龙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要吗?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弄死南乔。
但是贾欣警告他,如果敢动南乔,她就死给他看。
儿子也警告他,敢欺负南爸爸,一辈子都不理他。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拼命维护另一个男人,感觉头顶青青大草原,气得要发疯。
但是害怕贾欣和儿子真的走极端。
从小在一起的青梅竹马,哪里不清楚彼此的脾气性格和底线。
投鼠忌器,他不敢动。
再加上,贾欣猜到他的心思,和南乔走得很近,几乎不让南乔脱离自己的视线,让他无机可乘。
可以看得出来,贾欣是真心远离他,爱意己尽,这让他十分痛心,十分抓狂。
别看他现在有七八个情人,个个都是极品,百里挑一,如花似玉,样貌年龄学历都不比贾欣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在他心里,这些都是,,人尽可夫,看中的是他的权势和金钱,没有真情实感。
一旦成为穷光蛋,这些女人会毫不犹豫离他而去,转身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
有一天,八加一喝多了,带着二十多个小弟强行闯入贾欣的办公室。
贾欣翻手从袖口亮出锋利的手工刀,架在雪白的天鹅颈上,冷冷地看着众人,厉声呵道。
“滚出去,再上前一步,我就自杀!”
“不可,欣儿!”
郑少伟向前一步,想要制止。
“刺啦!”
刀锋划出,白光闪动,一条寸许长的血痕出现在贾欣的脖颈,血花西溅,如同盛开的梅花朵朵。
郑少伟肝胆俱裂,吓退两步,彻底清醒,连忙呵斥手下退走,魂都吓丢了。
南乔知道后,冲进办公室,夺下美工刀,捂住女人飙血的伤口,送到最近的医院,检查没划到脉,才捡回一条命。
从法律关系上讲,两人是夫妻,没离婚前,他有义务和责任保护女人的安全。
郑少伟眼睁睁地看着南乔忙前忙后,指挥人将贾欣抬上救护车,他却只能呆立一旁,愤怒发狂。
面对黑龙的请命,郑少伟不敢赌,思考片刻,说道:“暂时不可,想办法让他身败名裂,在穗城无立足之地。”
想到贾欣决绝的眼睛,他不敢做得太绝,不敢赌。
贾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存有感情的人,白月光,追了二十多年,早己骨血相连,如果失去贾欣,他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到底,他还没有沦落到畜生的地步,还是有感情的。
尤其是站在权力的巅峰后,醉酒后的空虚,就特别想念贾欣,想念儿子,只能对着手机中的照片傻傻地笑。
南乔对于这两个疯子,也是无可奈何。
你们相爱相杀,何必要拉上无辜的我!
每次看到郑少伟杀人一般的眼睛,南乔都是强装镇定,内心怕的一批。
这些人一看都不是好人,他是文弱生意人,遵纪守法,不是武林英雄,没有绝世武功,不可能为一口起生死之争。
唯一让他无语的是,贾欣每晚强迫“交作业”,想到郑少伟杀人的眼睛、满腔的怒火,总有一种报复的。
仼你厉害又怎样,你的青梅还不是在身下婉转吟唱。于是,变得主动起来,兴奋起来,每次都让女人吃饱服输才满足地睡去。
例行公事后,忽然对自己“复仇”的行为感到后怕和罪恶感。
不是害怕郑少伟,而是觉得入侵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像个小偷,变得不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