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南乔与燕姐的感情升温,对她的认识更加的深刻。
联想到住院时燕姐发自灵魂的倾诉,知道璀璨如太阳女人也会脆弱如纸,对她愈加敬佩,更加爱怜。
当然,郑晓燕发泄感情之时,并没有提到郑少伟的名字,不然两人的关系就露馅了。
南乔与郑少伟,仿佛就是世界的两个极端,一个是青面獠牙的魔鬼,一个是通透如雪的汉白玉,此生注定不是一路人。
所以,郑少伟见到南乔,心中就产生嫉妒和怨恨,要整死他。
而南乔收郑少伟为徒,本不情愿,后面又见到他诸多恶劣品行,内心极度厌恶,因为贾家骗他是亲戚,才忍住。
又遭遇其陷害,心中更加讨厌。
如果说,世界上有一个人让南乔厌恶至极,一定是郑少伟,没有之一。
南乔在他身上看到世间所有的恶,唯独没有一点善。
这样的家伙,不配做人!
看到经历无数风风雨雨,依然傲立如阳的燕姐,南乔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要改变画风。
之前为燕姐画的人体画,太过平庸,太过传统,规规矩矩,完全就是一个画瓶,看不出内心的世界,画得再好,也无法震撼人心,击碎灵魂。
他要加入对燕姐性格特征更深层次的理解,加入对社会人性黑暗的独立思考,加入女性内在的坚韧不拔,任外界风吹雨打,鬼哭狼嚎,我自傲然美丽如画。
回到小窝后,照顾燕姐服药,睡下,立即回到画室,研磨颜料,拿起画笔,开始颠覆性的创新。
这一画,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
一天一夜没有喝水。
一天一夜没有厕所。
修改,思考,又修改,再沉思……
一层又一层的色彩叠加上去,灰的变成黑的,漆黑如深渊地狱,白的如娇阳光彩夺目,黑白之间,是画笔一层一层的叠加,浓烈情绪的大胆渲染…
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忘记了世间的一切。
他的眼里只有画,脑海里思考着画的每个微妙的细节,每种色彩。
他的双眼放光,熠熠生辉,明亮得如同天上的星辰。
素来爱干净的男人,再也顾不得颜料滴在衣服上,手上沾满矿渣……
期间,郑晓燕进来了三次,蹑手蹑脚地进来,又蹑手蹑脚地退出去,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期间,女医生闯进来一次,吃惊得捂住小嘴巴,无法想象小帅哥能够创作出如此震撼心灵的作品。
期间,贾欣怒气冲冲地杀进来两次,每次带着满腔怒火的进,心疼无奈地出,心底柔软成一片。
一天一夜后,一幅令人震撼的人体油画完美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娇艳玫瑰”在画布中央静静地绽放,珠圆玉润,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西周漆黑如墨,无数的触手、妖魔鬼怪隐藏在黑暗里,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滴血的獠牙,发出尖锐凄厉的狞笑,响彻云霄,浩浩荡荡,肆无忌惮,丑陋狰狞,强大鬼魅,随时会吞没整个世界,化为无尽的暗黑,令人心生恐惧、绝望。
一缕金色的阳光打在玫瑰女人身上,如同旭日初升,光明再现,水波涌起,散发出勃勃生机,生命海潮,热烈浩大,比太阳还要耀眼,比火山还要剧烈,将一切妖魔鬼怪燃烧,守护一方干净安详的天地。
玫瑰与鬼怪交织的边界,光明与黑暗无时无刻不在战斗,在拼搏,燃起血色火焰,形成金色的光环,无数的鬼怪灰飞烟灭,又有无数的鬼怪扑上来,化成滔天的火焰……
鬼怪害怕了,恐惧了,发出绝望的尖叫,拼命地远离,不甘地环绕,小心翼翼地试探,在光环外的黑暗中徘徊、躁动……
只有画中的女人,娇艳如玫瑰,美丽如璧玉,灿烂如春花,眼睛如琉璃,明亮纯洁,熠熠生辉,圣洁得如同九天玄女下凡,不沾尘世一丝凡俗……
画完最后一笔,原本精力旺盛的男人,犹如断线的风筝,耗尽所有的精力,摇摇欲坠,轰然倒地。
一天一夜,颗粒未沾,南乔终于倒下了,落在柔软的怀抱,落入玫瑰的海洋,露出满意的笑,幸福地闭上眼睛。
醒来时,又是一天过去了,身边围着三个女人:燕姐、贾欣和女医生。
南乔虚脱倒地,吓坏了燕姐,立即叫来家庭私人女医生。
女医生名叫袁静仪,祖上世代为医,悬壶济世,医科大学毕业,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毕业后没有进入体制,开了一家私人诊所,服务女性儿童,极少看男科。
南乔是她诊治的第一个男人。
其实南乔没啥大病,主要是又累又饿,身体精神损耗太大,一般情况下睡一觉吃点东西就能快速恢复。
两个女人关心则乱,害怕出事,请来女医生,输了几瓶营养液后,就坐在一旁闲聊,耐心等待输液结束,耐心等待病人苏醒。
袁静仪二十西岁,生性安静,安静的外表下却有一颗好奇八卦的心。
坐在沙发上,看到两个极品美女焦急的神色,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猫爪子一般挠的心痒痒。
透过厚重的镜片,一双美丽的卡姿兰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扫描,猜测三人的关系。
碍于医生的职业素养,尊重病人的隐私,她只是静静地听着,静静地观察,静静地猜度。
乱,太乱了!
两个女人互不相让,似乎在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男人一有点风吹草动,两人条件反射般同时站起来,冲向卧室。
“别动,我老公我会照顾。”
“这里是我家,南乔为我生病的,当然我照顾。”
“我们是夫妻,请保持边界感。”
“嘻嘻,马上不是了。我得提前培养感情。”
“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放手吧,会伤到他的。”
“爱是自私的,爱一个人,哪里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你说呢?”
“我不管,他是我老公,崽崽需要一个好爸爸。”
“崽崽迟早要回郑家的,依照郑少伟的性格,一旦他腾出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离开他,才是真的对他好。”
提到另一个男人,两人间的争夺戛然而止,一种恐惧油然而生。
是呀,面对丧心病狂的郑少伟,他们该怎么应对呢?
沉默,慌张,室内的气氛顿时凝滞起来。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
是贾欣的手机。
接通电话,贾欣神色巨变,想什么来什么。
难道恶魔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