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心机,耍小聪朋,装傻充愣方面,男人永远不是女人的对手。
贾欣与南乔己经签署离婚协议,进入离婚流程,一月后,就是陌生人,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但,事情似乎不是南乔想象的那样。
譬如,五年没牵过的手,在小区,在商场,在餐厅,在公司,在同事朋友面前,贾欣高调地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向众人宣告:我老公,帅不帅!
南乔十分反感,想甩开。
贾欣笑里藏刀地威胁:协议!
是的,协议里面要求离婚冷静期一个月内,必须履行夫妻义务。
所以,牵手是履行协议。
拥抱是履行协议。
亲吻是履行协议。
……
借着履行协议的由头,贾欣顽强地一步一步突破南乔的心理和身体防线。
崽崽的事情处理好了。
南乔和贾欣手牵着手出现在接送队伍中,犹如金童玉女,十分靓眼。认识他们的家长老师纷纷打招呼,崽崽冲出来,抱着南乔的脖子喊“爸爸”,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至于带头的几个家长,李园长出面,搞了个家幼联谊会,南乔拿出几颗平安豆,送给小朋友。
这些平安豆,都是切翡翠余下的边角料,化冰了,随便一块小几千。
只要郑少伟不捣乱,崽崽的生活会恢复平静。
似乎一切又回到原点。
白天上班,谈客户,设计方案,指导装修。
三徒弟陈勇立功,受到重用,成为工程部的负责人,五徒弟刘杰彻底除名,远走他乡,穗城装修行业再也没他的位置。
下班,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辅导崽崽数数、写作业、画手抄报、搭积木、玩游戏……
贾欣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偶尔搭把手,参与进来,有聪明的小家伙穿针引线,其乐融融,倒也没有违和感。
如果没有那晚的真相,喜欢安静的南乔或许就此相妇教子,岁月静好,其乐融融。
但是,经过痛苦的一夜,贾家的欺骗己经让他刻骨铭心,如同一根尖刺,日日折磨,血肉模糊,无法剔除。
两人的关系,再也不会恢复到从前。
南乔无法猜测到贾欣的心理变化,面对妻子大胆的示爱,想保持边界,不发生身体接触,十分困难。
最难受的是晚上。
贾欣是故意的。
故意只收拾出主卧,客卧空着,没有床,没有家具。
第一晚,南乔睡沙发,贾欣走过来警告:睡床上,这也是履行夫妻的义务。
放心,我对你无感。
崽崽不睡,闹着要听你讲故事。
南乔想想,是这个理。
贾欣这么讨厌他,即便光着身子站在她面前,都觉得恶心,看都不看吧。
两人各睡一边,中间有崽崽,没有身体接触,绝对安全。
“啊!”
谁能告他,早上醒来,为什么贾欣钻进他的怀抱,亲密地搂着。
更可气的是,身上怎么会出现密密麻麻的吻痕!!
崽崽不知道什么时间睡到另一头。
南乔很担心。
离婚冷静期两人忍不住发生关系,离不掉怎么办!
贾欣淡淡地说:“放心,我自愿的,一月到了,我不会阻止离婚。”
马律师告诉他,不用担心,冷静期内,夫妻同房发生关系,不会影响离婚。
南乔依然担心,担心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强,担心会不会怀孕,担心贾欣临时反悔。
毕竟,女人都是善变的,谁也猜不准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可不相信,五年的当牛做马都融化不了的冰山美女,会在离婚时突然开窍,喜欢上他。
这不是编电视剧。
除了一见钟情,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他们的感情建立在谎言、欺骗和背叛的基础上的。
南乔忘不了崽崽生日那晚的谈话,忘不了贾欣与郑少伟纠缠的画面,忘不了贾家对他的伤害。
所以,在底线上,他必须坚持。
郑少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首都没出现,但谁都知道,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确定因素,就像悬在众人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产生不可预测的后果。
令南乔万万没有想到。
首先找上门的是他的父母,父亲南发兵,母亲肖代艳,还有两个贪得无厌的哥哥。
西个人气势汹汹地杀进公司,让南乔出来接人。
南乔一看来者不善,连忙陪笑,将人招呼到饭店,又是订菜,又是订房,不知道来者何意。
菜是好菜,满满的一桌,西个人板着脸,都没有拿起筷子。
南乔知道父亲和哥哥好酒,让服务员上两瓶飞天茅台,一人一条华子。
三人的脸色才微微松弛。
南乔给父亲斟了一杯酒,恭维父亲精神好,来穗城多住几天,去周边景点转转。
父亲嗞了一口小酒,眼脸低垂,一副质问的口气说道:“听说你和贾欣要离婚?”
南乔惊讶,父亲怎么知道。
他在穗城几乎没朋友,和家里有少联系,离婚证才签了两天,怎么就赶来了,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混蛋!”
父亲重重拍在桌子上,酒盅打翻,落在地上,“咣”,摔成碎片。
“贾家有钱有势,吃好喝好,闹什么离婚,你以为结婚开玩笑的吗?”
“不许离婚!”
“爸,我们己经签字,离婚了。”
“不可挽回了?”
“律师参与,向民政局申请了,非离不可。”
西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母亲接着说道:“乔乔,咱家穷,你二婚,家里可没钱帮你再娶媳妇。你大哥也离婚了,单着呢。二哥媳妇嚷着进城买房照顾孩子上学,不买房就离婚。”
二哥嘻笑着说:“小弟,贾家这么有钱,离婚分不少吧?借哥一点,不多,一百万,买套房,车也该换了。”
南乔记得,二哥买车的钱还是他的,说借,啥时还过。这是要熬骨炸油呀!
冷冷说道:“我是上门女婿,净身出户。”
“啥?一分钱不给!”
“不行,我去找贾家。不给钱就不离婚!”
至始至终,他们没有关心南乔为什么离婚,反而口口声声要钱,无耻之尤。
对于家人的无耻,他是深有体会的。
这里是穗城,不是家乡的马道口子,撒泼打野没有市场,好心提醒道。
“爸,妈,社区有民警,大吵大闹三分钟不到,立即有警察拘人。”
“我和贾欣离婚,与贾家无关。”
“贾欣是贾欣,贾家是贾家,贾家有钱是贾家的,不是贾欣的,分不到一分钱。”
南乔说得有点拗口,农村的几个人哪里分得清贾欣贾家,天真地认为,贾家的钱就是贾欣的。
他们来穗城的目的很明确: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