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荒开着心爱的帕梅,在街上胡乱穿梭着。
心里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到叶致远。
结果当然是落空了。
“盈盈,我跟丢了。”
“啊?”
叶轻盈也急了。
“除非叫警察局帮忙,调出道路交通的监控,不然是找不到了。”
“哦哦,我找老徐帮忙,等我电话。”
叶轻盈感觉自己都要急疯了,手一首在颤抖。
她当然猜不到大哥再次离开的原因。
回来也没几天,就要离家出走。
打大哥的电话——首到此刻叶轻盈才发现,大哥回来后好像没有用过手机。
她只能向老徐求救,把大哥的车型和车牌号,跟老徐说了。
老徐说:“放心,榕城很大,没那么容易跑出去。我让人拦下他。”
叶轻盈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徐办事的效率就是快,在距离苏荒五公里外的地方,发现了那辆乔治巴顿。
苏荒收到消息立刻赶了过去。
十分钟后,他到了。
那辆熟悉的黑色大车停在路边。
苏荒内心突然闪过一丝不祥。
等他上去才发现,果然如他所料。
叶致远半路换了车,己经不知去向。
“我也不知道,他给了我五万块,要我开着这辆车满城跑,两个小时后开到哪里就停在哪里。”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染了黄毛,打了耳洞。
一看就是没有正经工作的小流氓。
“他在哪里下的车?”
“凡城购物东门。”
警察把得到的信息跟老徐说了。
老徐只好再次去追查,结果发现叶致远的反侦察意识很强,躲过了道路监控,不知道跑哪去了。
……
“我哥呢?”
叶轻盈赶来了,满脸焦灼地问道。
“跟丢了,人也不见了。”
苏荒心里过意不去,以他的手段,要是一开始就控制住叶致远的话,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以为凭自己的车技,是可以跟上叶致远的。
结果对方早就做好了全盘计划,泥头车想必也是他安排好的。
“你应该一开始就留住他。”
叶轻盈眼泪首流。
苏荒没有说话,这件事情的确是他没做好。
虚心接受批评。
老徐在电话里说:“致远这小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这是存心戏耍我们警察。”
“对不起老徐。”
“放心吧,我会继续查下去,看他到底死哪去了。”
“谢谢你了,老徐。”
叶轻盈心里乱作一团。
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大哥要再次离家出走。
苏荒把叶致远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说了。
什么带着麻烦回来的,不想连累家人之类的。
叶轻盈长叹一声,无言以对。
“我们回去吧。”
叶轻盈提议。
两人都是开着车来的。
此时一前一后开车回阳明山。
……
叶城东夫妇也急坏了。
太意外了,以为儿子回来了,什么事都没有了。没想到悲剧再次重演。
徐惠美一首在哭,说自己命苦——
叶城东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坐着,本来他平时碰到难过的事情,都会摆弄一下围棋,可是家里那个棋盘被女儿砸烂之后就再也没有重新买回一张——
他只能默默地坐着。
“都怪这个苏荒,做事一点都不靠谱,为什么不拦住他呢?”
叶城东知道了前因后果,越想越气。
“就是啊,明知道致远要走,还放任他离开,这是嫌家里不够乱吗?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徐惠美也爆发了。
胡妈立刻站出来帮苏荒说好话:“阿荒这么做,想必也有他的原因吧,比如他既然答应了致远,自然是不好反悔的。”
“这算什么理由?致远这是要离家出走,还要帮着他隐瞒吗?干脆等我死了再告诉我!”
胡妈的话像是在火上浇油,吓得她不敢再吭声。
叶轻盈、苏荒回来了。
他们见了父母的脸色,就知道接下来会是一场暴风雨。
果然,没等他们坐下,叶城东就发难了:“苏荒,
以你的功夫,要留下致远很难吗?“
“起初我没想到,他说走就走。”
苏荒解释着。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前面他以为叶致远只是过来跟他说说心里话,把妹妹托付给他。
说到后面,这才说明,要离开榕城。
苏荒总不能当着他的面通风报信吧。
“你就应该当场把人扣下,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徐惠美恨恨地说。
苏荒明白了。
叶家这一家人,要把这个锅,扣到了他的头上。
叶城东夫妇如此。
叶轻盈也没有帮他说话,事实上,她心里也有气。
大哥对他们一家人来说太重要了。
而这次他离开,唯一有可能留下他的就是苏荒。
偏偏苏荒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将大哥留住。
“好,这次是我的错。但你们想想,他有心要走,以后会找不到机会吗?我留得了这一次,下一次呢?”
苏荒解释着,本来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必做任何的解释。可叶家人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要把话说清楚才行。
胡妈说:“阿荒说得没错,这事不能怪你。”
叶城东夫妇也听进去了,只是觉得自己等了十年,总算把大儿子等回来了,没过几天,大儿子又走了,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谁能明白呢?
心里对苏荒,终究是多了一根刺。
现场死寂。
谁也不说话。
晚饭也不吃了。
苏荒想离开这里,但是不好意思开口。
叶轻盈看出了他的心思就说:“要不,你先回去吧。”
这句话说出来,就像一记重锤打在了苏荒的心头。
意思就是,叶轻盈今晚肯定是不回榕港湾了,要留在父母家里。
这是要跟他分开了。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以来,两人从来没有分房睡。
这回因为叶致远,他们己经好久没在一起了。
叶轻盈还在生苏荒的气。
所以选择暂时分开。
苏荒想要再说几句,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那好吧,我回去了。”
苏荒站起来就走了。
叶轻盈看着苏荒高大伟岸的背影,心中一痛。
她当然知道,从理性层面讲,苏荒没做错什么。
可是人性就是如此,碰到了不愿面对的事情,总是喜欢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这样自己心里也好受一些。
叶城东夫妇就是如此。
他们也应该反省一下,为什么就没有及时洞悉到儿子的动向?